隻見他臉色猙獰,雙爪逢人使抓,亂揮亂舞,唿唿爪風,夾雜著一陣陣骨節暴響,聲勢卻也不小!


    獨眼烏龍佟天祿左掌被珠兒打了一支“五殃針”,猶有餘悸,眼睜睜的瞧著青衣女郎和珠兒從容離去,憑他的身份武功,陰溝裏翻船,栽在兩個黃毛丫頭手裏,心頭這份憤怒,當真無法形容!


    但攝於“五殃針”厲害,不敢再追,迴頭一瞧,正好天毒子被一掌震乾坤等幾人圍攻,不由厲笑一聲,身如旋風,大袖飛揮,雙掌唿唿劈出!


    獨眼烏龍佟天祿怒火迸頂,這番出手,勢道何等淩厲,立即有兩個洞庭幫當家,被掌風震飛出去!


    就在兩條人影,堪堪被震飛出去,隻聽一聲吆喝,同時有幾十個人,一擁而上,朝佟夭祿攻來!


    獨眼烏龍佟天祿凜然卓立,一張馬臉,滿布殺機,仰天大笑道:“這樣也好,你們三湘七澤的眾當家,當年喝過同心酒,死在一起倒可顯得義氣!”


    他話聲冷厲,動作如電,轉眼之間,又是“砰”“砰”兩聲,又有兩位當家,被震摔出去!


    天毒子聽到副堡主獨眼烏龍的喝聲,也長笑一聲,手臂一探,抓住一位當家,他“毒蠍爪”微一用力,劃破對方皮肉,隨手往外丟去!


    “哈哈,副堡主、公羊觀主手下留人!”


    萬裏飄武功平平,但他“萬裏飄風”的身法,確有獨到之處,人影閃動,悄無聲息的飄落簷前,不是他嚷出聲來,誰也沒注意到他!


    但他這一嚷,天毒子公羊鋒突然舍了一掌震乾坤、二郎神等人,口中厲笑乍起,黃袍鼓動,風聲颯颯,朝萬裏飄當頭撲來!口中喝道:“老匹夫,快把‘萬年溫玉’拿來!”


    聲到人到,右手如爪,猛往肩頭抓到!


    萬裏飄身子一閃,打橫裏讓開數尺,急叫道:“慢來,慢來……”


    天毒子那會停手,一抓不中,聽聲辨位,橫跨一步,右手原式不變,手臂一橫,又迅疾抓去!


    萬裏飄何等精靈,話聲出口,腳下早已輕悄悄的換了一個方位。


    珠兒左手一揚,喝道:“公羊鋒,你要不要試試陰山‘五殃針’的厲害?”


    天毒子聽到“陰山五殃針”這幾個字,臉色慘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凝耳諦聽,大有朝珠兒撲去之勢!


    萬裏飄心頭大驚,連忙嘻的笑道:“公羊觀主,你總該知道身上解藥,已悉數被我老偷兒摸來了吧?”


    天毒子怒笑道:“老匹夫,貧道幾瓶解藥,雖被你偷去,但還不是在你身上?”


    他言下之意,自然是說隻要在你身上,還怕你逃上天去?


    萬裏飄搖頭晃腦,得意的道:“不錯,除了‘萬年溫玉’,另有用途之外,公羊觀主的東西,全在我老偷兒身上。”


    天毒子怒道:“萬年溫玉那裏去了?”


    萬裏飄輕鬆的笑道:“我不是說過另有用途嗎?”


    “哈哈!”天毒子又是一聲長笑,喝道:“老匹夫,道爺隻要捉住了你,不怕迫不出來?”


    說話聲中,雙手徐徐提起,正待作勢撲去!


    “嘻嘻!”萬裏飄等他說完,接著也嘻嘻笑道:“公羊觀主身上既然沒有解藥,但我老偷兒手上,正好拿著攝魂草,觀主善於在人家身上下毒,大概沒有下過自己吧?要不要老偷代勞?”


    天毒子聽得一呆,暗想自己解藥已失,他真要彈出“攝魂草”,自己確也無法避免,心念轉動,還沒開口!


    萬裏飄接著嘻的一聲,拱拱手道:“副堡主、觀主、歐陽老哥,全在這裏,而且雙方都有人受了傷,依老偷兒看來,咱們今天這場過節,不如到此為止。


    雙龍堡崛起江湖,要立威天下,像今天這樣沒有大獲全勝,對歐陽老哥和我老偷兒,自然心有不甘,也決不肯輕易放過。


    嘻嘻,那麽錯開今日,副堡主和公羊觀主,有意思重新聚聚,老偷兒決不反對,歐陽老哥你大概也不會反對吧?”


    一掌震乾坤歐陽洛知他言中之意,自己這邊,已傷亡頗重,對付雙龍堡,決非三湘七澤幫之眾,所能抵擊,是以提出約期了斷過節的話,這就點頭道:“萬老哥這麽吩咐,兄弟自無異議。”


    獨眼烏龍佟夭祿雙眼望天,嘿嘿冷笑道:“憑區區一個洞庭幫,和你老偷兒,還不配向雙龍堡叫陣,不過五大門派,有意在來春三月十五,上金華北山觀光,距離目前,還有三個多月,各位不妨多約幾位朋友,屆時參加,兄弟和觀主,當在金華觀候教。”


    萬裏飄嗬嗬笑道:“那是再好沒有,咱們一言為……”


    他“定”字還沒出口,“嘶嘶”兩條人影,同時飛落!


    稍前一個是身穿天藍長衫,腰懸長劍的英俊少年,隨後一個卻是一身青色勁裝的妙齡女郎!


    這兩人正是先前誤中“攝魂草”的赤城山莊少莊主丁好禮,和華山門下韓倩雲!


    丁好禮俊目迅速掃過眾人,然後朝萬裏飄抱拳道:“多蒙萬大俠慨賜解藥,小生感激不盡!話聲一落,冠玉似的臉色,鬥然一沉,冷笑道:“原來雙龍堡副堡主也趕來了,是不是想擄人勒索?”


    獨眼烏龍佟天祿濃眉微微一皺,手抨蒼須,沉聲道:“小友何人?恕老夫眼拙。”


    丁好禮不屑的道:“雙龍堡崛起江湖,不過隻是近年之事,或許還有人沒聽說過獨眼烏龍其人,但武林中提起赤城山莊姓丁的,恐怕隻有副堡主不知道吧?”


    說著,不待佟天祿再說,轉頭冷笑道,“公羊鋒,你‘攝魂草’果然名不虛傳!”


    右手倏揚,一掌朝天毒子麵頰上摑去!


    天毒子是何等人物,丁好禮手勢一動,便已警覺隻是對方這一掌,摑向自己麵頰,分明意存輕視,心頭不由勃然大怒,身子斜退半步,五指倏張,往對方脈門扣去,口中冷嘿道:“無知小輩,你不過仗著丁百陽一點名頭,也敢如此托大!”


    獨眼烏龍佟天祿忽然雙手一攔道,“觀主請住手!”一麵朝丁好禮道:“敝堡主久仰令尊大名,無緣一見,日前曾派專人,遠上青城資書,少莊主不可傷了兩家和氣。”


    萬裏飄聽得心頭一震,暗想赤城山主丁百陽,數十年來,獨行其是,不與任何人交往,為人介在正邪之間,如被雙龍堡主籠絡,後果不堪設想!


    心念轉動,不由連連點頭,嘻的笑道:“不錯,不錯,雙龍堡主雄才大略,誌在獨霸江湖,想必怵於赤城威名,才故意派人修好。


    不過明知赤城山主冠冕武林,決不肯同流合汙,一麵卻又唆使公羊觀主妄想用‘攝魂草’把少莊主留作人質。


    嘻嘻,雙龍堡主當真打得一手好算盤,本來咱們和副堡主方才訂下了約,來春三月十五日到金華觀去,我老偷兒原想邀少莊主去撐撐場麵,隻是副堡主既然這麽說了,事關兩家和氣,我老偷幾倒不好開口了。


    嘻嘻,少莊主不必介意,我老偷兒也隻不過說說吧!”


    他這番話,當真說得厲害,明明出口邀約,卻說不好開口。


    丁好禮平日城府極深,但此時被他一擠,不由朗笑道:“雙龍堡主派人向家父下書,小生還不知究是何事,而且家父駢事,從不許小生多問,來春三月十五,金華觀既有盛會,小生頗思觀光,好!小生和公羊觀主,隻是個人恩怨,與雙龍堡無涉,屆時再向觀主討教好了。”


    “不錯,老朽和郝老哥,也屆時準到!”


    一聲狼曝般大笑,從右廂發出,鳩麵神翁戚南山、通天教主郝壽臣兩條人影,在屋麵上一閃而逝!


    珠幾這會工夫,早已等得不耐,忙道:“老前輩,我們好走啦!”


    萬裏飄笑著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磁瓶,迅速塞到一掌震乾坤手中,然後又取出“攝魂草,解藥!分了一半給二郎神褚通,把別外小半瓶送到獨眼烏龍麵前,嘻的笑道:“副堡主,這是‘攝魂草,解藥!”


    夕陽逐漸西斜!


    絢爛雲露,橫抹天空!


    在群山起伏之間;一條蜿蜒的山徑上,正有一青一紫兩條人影,飛奔騰躍!


    大陽斜照著她們嬌小的身材,映在地上,好像有四個人在賽跑。


    前麵是一個身穿紫紅衣褲的小女孩,看去約莫十二三歲光景,兩條辮子,分垂肩頭,辮子上還綴著兩個紫紅緞子的蝴蝶結,生得粉妝玉琢,嬌態動人,別看她隻是一個小女孩子,手上抱著一個大男人,居然還奔躍如飛!


    稍後是一個身穿淡青緊窄衣褲的女郎,背上斜插一口短劍,跟著紫衣女孩身後,此時粉臉泛紅,唿吸有點急促,一麵說道:“婉妹妹,你累不累,讓我接替一陣吧!”


    紫衣女孩迴過頭來,“咕”的笑道:“我還不累,看你這陣工夫,就跑得連氣都接不上來啦,誰要你接替?”


    青衣女郎被她說得粉臉一紅,還沒開口!


    紫衣女孩邊走邊道:“公孫師姐,我想:“明天我不要抱著他走了。”


    青衣女郎道:“那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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