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之郎在旁道:“蕭三老爺說得極是,咱們總不能到處去亂闖。”


    蕭滄海站起身道:“走吧,咱們迴去再說。”


    西門追雪,慕容嫣然因蕭滄海這麽說了,自然不敢多說,大家跟著他迴轉書房。


    晌午時光,書房右首的小膳廳裏已經擺上酒菜。


    這一餐隻有蕭滄海、西門追雪、慕容嫣然和喜之郎四人,坐下之後,喜之郎取過酒壺,給蕭滄海麵前斟上了酒,然後又給西門追雪、慕容嫣然斟酒。


    西門追雪把手往杯上一蓋,說道:“我不喝。”


    慕容嫣然也道:“我也不喝。”


    喜之郎聳聳肩,嘻嘻笑道:“那就蕭三老爺和小老兒兩個人喝了。”說罷,在自己麵前斟滿了一杯,舉杯道:“蕭三老爺,小老兒敬你。”


    蕭滄海看了他一眼,含笑道:“喜總管和蕭某也客氣起來了。”


    舉杯和他幹了一杯。


    喜之郎又給他斟滿了酒,自己也斟了一杯。


    蕭滄海道:“喜總管,你怎的不按規矩來?”


    喜之郎一怔道:“小老兒怎麽沒按規矩了?”


    蕭滄海道:“咱們在閑雲居就講好了的,老夫喝一杯,你就得喝三杯,怎麽喝了一杯,就停下來了?”


    “哦!嘻嘻!”


    喜之郎又聳了下肩,笑道:“小老兒幾時停了?小老兒隻是看蕭三老爺杯子空了,先給你老斟滿了酒再喝。”


    說完,果然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幹,再斟,再喝,又連於了兩杯。


    蕭滄海含笑道:“現在老夫要幹第二杯了。”


    說罷,又舉杯一飲而盡。


    喜之郎手捧銀壺,給他斟滿了酒,自己又陪了三杯。


    西門追雪眼看師父忽然和喜之郎對喝起酒來,心中雖覺奇怪,但繼而一想,也許是師父因盛姐姐和藍四弟二人被人擄走,又毫無線索可找,心頭悶悶不樂,才借酒澆愁。自己當然不好勸阻,當然就和慕容嫣然一起裝了一碗飯先吃了起來。


    蕭滄海和喜之郎連幹了十杯,喜之郎沒有二話,連陪了他三十杯。


    蕭滄海已經有了幾分酒意,停杯道:“夠了,老夫不能再喝了,喜總管,你自己一個人喝吧!”


    “小老兒也不喝了。”


    喜之郎道:“白天比不得晚上,小老兒忝為總管,還要辦事,喝醉了,豈不讓大家笑話,以後莊上的人,喝醉酒誤事,小老兒還能管束他們嗎?”


    慕容嫣然哼道:“瞧不出你喜之郎真的當上總管,就像總管的樣子了!”


    飯後、蕭滄海因多喝了幾杯,就要迴房休息。西門追雪眼看師父已有幾分酒意,就陪著師父上樓。


    迴到書房,慕容嫣然因盛子書、藍驚靈遭人劫持,要如何營救,還沒得到結論,仍然留在書房裏。看到大哥走入,急忙迎著說道:“大哥,蕭伯父是不是喝醉了?你看我們該怎麽辦?”


    西門追雪道:“師父喝這點酒,還不至於醉,隻是上去稍事休息,他老人家曾說,關於救人之事……”這裏既然找不到絲毫端倪,目前隻有一個希望,先去查查徐州城裏,近日可有形跡可疑的江湖人物?”


    慕容嫣然道:“那就快些走了。”


    西門追雪笑道:“偌大的徐州城,我們兩人去了,到哪裏去查問?”


    慕容嫣然道:“那要誰去?”


    西門追雪道:“徐州是我們滅絕派的地方,師父人頭較熟,自然是師父去了。”


    慕容嫣然心想:“蕭伯父至少已有三四分酒意,要休息到什麽時候下來?”


    西門追雪道:“師父隻要躺一會就會下來,你上去把長劍取來,我們就在書房裏等他老人家。”


    慕容嫣然點點頭,匆匆上樓,取了長劍,迴到書房。


    西門追雪忽以“傳音入密”說道:“你記著,待迴咱們要出門之前,你就要問愚兄怎麽不帶兵刃?愚兄從身邊取出短劍來,你就要驚奇的問我,這是什麽劍?千萬不可忘記。”


    慕容嫣然聽得心裏暗暗奇怪,要待問活!


    西門追雪仍以“傳音入密”說道:“你隻要照我說的問就好,此時不用多問。”


    慕容嫣然看他這麽說了,隻好點了點頭。


    兩人坐了一迴,依然不見蕭滄海下來。


    慕容嫣然是個急性子的人,心裏有事,等得已是不耐,蕭滄海是大哥的師父,又不好去催,若是換了旁人,她早就忍不住上樓去把他叫醒了。


    這樣又等了大半個時辰,蕭滄海才從外走入。


    慕容嫣然站起身道:“大哥,蕭伯父下來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蕭滄海含笑道:“老夫方才多喝了幾杯,小睡片刻,慕容姑娘大概等久了。”


    慕容嫣然隻好說:“沒關係。”


    正說之間,喜之郎也走了進來。


    蕭滄海道:“喜總管來得正好,咱們準備去徐州城裏看看,你留在莊上,不用去了。”


    喜之郎愕然道:“蕭三老爺到城裏去有什麽事?”


    蕭滄海道:“子書和藍小兄弟被人擄去,莊上找不到一點線索,老夫想帶他們到城裏去看看,近日可有礙眼的江湖人物在城裏逗留?昨晚莊上出了事,今晚要特別小心,賊黨可能還會再來?西門副總管武功平平,有你留在這裏,萬一有事,也足可應付了。”


    “是,是。”喜之郎聳著肩道:“你老吩咐,小老兒就留在莊上好了。”


    蕭滄海道:“咱們那就走吧!”


    慕容嫣然提起長劍,忽然叫道:“大哥,你怎麽不帶劍呢,萬一遇上賊人,動起手來……”


    西門追雪沒待她說下去,微微一笑,從身邊取出一柄八寸長的短劍,說道:“愚兄兵刃就在身上。”


    慕容嫣然驚奇的輕咦道:“這柄短劍,我怎麽沒有見過呢?”


    西門追雪笑道:“愚兄很少使它,你自然沒有見過了。”


    慕容嫣然轉臉問道:“喜之郎,你見過沒有?”


    喜之郎目中神光閃動,聳著肩,陪笑道:“慕容公子沒見過,小老兒自然也沒見過了,據小老兒看,這柄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無痕了。”


    慕容嫣然道:“這樣短的劍,有什麽用?”


    蕭滄海一手撚髯,微微頷首,說道:“喜總管說得不錯,它就是無痕,是二師兄無意中得來的。隻是此劍鋒芒雖利,若非練成上乘劍術,無法使用,追雪劍上造詣還不到使它的火候,所以一直沒有用過,這幾天老夫傳了他幾招匕首的使法,帶上它防身就夠了。”


    喜之郎點著頭道:“少莊主再有十年時間,劍上造詣就差不多了。”接著啊道:“小老兒去叫人給蕭三老爺、少莊主、慕容公子三位備馬。”


    蕭滄海道:“不用了,咱們還是走路的好。”


    一麵叮嚀道:“喜總管今晚要小心戒備才好。”


    喜之郎笑道:“蕭三老爺放心,小老兒自會小心的!”


    慕容嫣然哼道:“你少灌些黃湯!”


    三人行出無垢山莊,走了一段路、西門追雪迴頭看去,不見有人,不覺驚怒的道:“師父,此人果然是假扮的!”


    慕容嫣然驚奇的道:“大哥,你說什麽人是假扮的?”


    西門追雪道:“喜之郎。”


    慕容嫣然駭然道:“喜之郎是假扮的?那麽真的喜之郎呢?”


    “目前還不知道,”西門追雪道:“師父,你老人家怎麽會發現的呢?”


    蕭滄海撚須笑道:“你想想看,喜之郎以前怎樣稱唿為師的?”


    西門追雪道:“好像一直都叫你老人家忘憂先生。”


    “不錯。”蕭滄海道:“咱們迴到莊上的第二天,他就叫為師蕭三老爺,當時為師也並不意,因為從前莊上的人都是這樣稱唿為師的。但昨晚子書和藍小兄弟失蹤之後,為師仔細觀察西門錦章,偶然發現喜之郎說話時的舉動,似乎不大自然。不覺稍加注意,就越看越不對了,因此為師在中午喝酒時故意說出為師和他約定以一比三的規矩,他果然毫無異議就一直以三杯陪為師一杯,為師才確定他不是真的喜之郎了。”


    慕容嫣然問道:“大哥臨出門前,要我問你短劍,那又是為什麽呢?”


    西門追雪道:“無痕是喜之郎送給愚兄的,他居然會說沒見過,不是更證明他是假的了?”


    慕容嫣然道:“不知喜之郎怎麽了,會不會被他害死了?”


    西門追雪道:“應該不會,喜之郎一身武功,極為高明,不可能遇害……”


    慕容嫣然道:“蕭伯父,這假喜之郎一定是賊人一黨,盛姐姐和藍四弟的失蹤,隻要問他就知道了,我們這就趕迴去,把他拿下來就好了。”


    蕭滄海含笑道:“不,目前還不是時候。”


    慕容嫣然道:“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呢?”


    蕭滄海道:“你們跟老夫人城,先到榮花樓好好的吃一頓再說。”


    榮花樓是徐州府最有名的酒樓。


    此時正當上燈時分,樓上樓下,早已高朋滿座,刀勺齊鳴,人聲鼎沸,還雜以絲竹清唱之聲,隨風飄送!


    蕭滄海等三人上得樓來,隻見五間樓麵差不多已有九成座頭。


    早有一名夥計站在樓梯口,迎著連連哈腰道:“客官三位,請到裏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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