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孝泉、申琬也異口同聲的說他們決心追隨少莊主,自要迫隨到底。


    慕容嫣然、藍驚靈和大哥是同甘苦,共患難的兄弟,自然也要同去。這樣一來,依然是原班人馬上路了。


    他們由廬州北行,第四天傍晚,抵達宿縣,剛到南門。


    隻見一名青衣漢子急步趨到喜之郎馬前,躬躬身道:“你老是喜總管了,小的已經在這裏恭候多時了。”


    喜之郎奇道:“你老哥是……”


    那青衣漢子道:“小的是老招商客店的夥計,今天中午有一位管家前來包下了小店後進東院,並要小的傍晚時候在城門口來恭候總管的。”


    喜之郎搔搔頭皮,哦了一聲道:“好,好,那就麻煩你帶路了。”


    那店夥答應一聲,就走在前麵帶路。


    西門追雪問道:“喜總管,什麽事?”


    “沒什麽”喜之郎笑嘻嘻的道:“咱們在老招商包下了後進的東院,他是夥計,來迎接咱們的。”


    西門追雪覺得奇怪,不知喜總管幾時定的房間?但這一路上打尖投宿,都是喜之郎安排的,也就沒有多問。


    老招商客店,就在南門大街上,是宿縣城中首屈一指的大客店。一行人下馬之後,把馬匹交給小廝。


    那夥計就領著大家穿過兩進院落,直入後進。


    東院是一幢自成院落,一排三間兩廂的樓房,中間有一個小天井,兩邊各有一排花架,放了幾十盆盆栽花卉,果然十分清幽。


    大家分配好房間,兩名店夥忙著送來臉水,等大家盥洗完畢,一名店夥在中間小客廳上,沏上茶來。


    另一名店夥立即點燃起燈火,整幢東院,登時燈燭輝煌,通明如晝。接著兩名夥計不待吩咐,在廳上擺好圓桌麵,和九把椅子,放好杯筷匙碟。


    一名夥計才向喜之郎請示道:“喜總管,可以開席了嗎?”


    喜之郎問道:“那管家連酒席也預定了嗎?”


    店夥連連應是道:“是,是,小店前進鬆鶴樓的酒菜,是城裏最出名的,整桌筵席,都要預定,管家早就關照了帳房,所以總管一到,就可以開席。”


    喜之郎道:“好吧,那就開上來吧。”


    店夥答應一聲,迅快的退了下去。


    不多一會,兩名店夥輪流送上酒菜,果然菜極豐盛,酒更是真正十五年陳的狀元紅。


    喜之郎杯到酒幹,連聲說著:“好酒”。


    飯後各自迴房休息。


    翌日一早,大家用過早餐,喜之郎就要易孝泉去櫃上結帳。


    易孝泉去了不久,就匆勿迴來,湊著喜之郎耳朵,低聲說道:“迴總管,櫃上說的,咱們的帳,昨天已由來定房的管家全付清了。”


    喜之郎點點頭道:“有人已經付清了,那就算了。”


    易孝泉道:“總管不覺得奇怪嗎?”


    “嘻嘻,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喜之郎聳聳肩道:“有人付帳,總比沒人付好?”


    蕭滄海問道:“喜總管,是什麽事?”


    “沒什麽。”喜之郎道:“易老八說的,咱們的房飯錢,已經有人付過了。”


    蕭滄海道:“櫃上有沒有說那是什麽人付的?”


    “他沒說,櫃上自然也不知道了。”喜之郎笑嘻嘻的道:


    我們目前雖然不知道他是誰?日後總會知道的?”


    帳已有人會了,大家也就一起上馬,繼續北行。


    中午時分趕到曹村,這是一個鄉間的村落,一條東西橫街,隻有疏疏落落幾家小店。


    但就在大家馳近村口,隻見一名身穿青衣的漢子迎著上來,朝喜之郎抱拳說道:“你老是喜總管了?小的在此已經恭候多時了。”


    喜之郎笑嘻嘻的道:“管家可是已經給咱們準備好酒食了?”


    青衣漢子微微一楞,連忙應道:“是,是,小的奉副總管之命,已在曹宅給少莊主一行準備了酒筵。”


    “好極了!”喜之郎點頭道:“小老兒正愁這裏沒有酒樓飯館可以打尖,你們副總管當真能幹得很!”


    他沒問他副總管是誰?


    那青衣漢子道:“你老誇獎,就因為這裏沒有酒樓飯館,所以臨時借了曹員外的空宅,好讓少莊主一行歇腳,菜是村子裏有名的寶司務做的,道地的淮揚菜。”


    “很好!”喜之郎道:“曹員外的宅子在哪裏,管家請在前麵帶路。”


    青衣漢子答應一聲,就走在前麵領路。


    曹員外的空宅,相當氣派,門前有一大片草地,綠草如茵,高大的圍牆,兩扇黑漆大門早已敞開著。


    大家到得門口,就有兩名漢子過來接過馬匹。


    那青衣漢子領著大家跨進大門,就折而向東,由長廊進入東首一座花廳門首,才躬身道:“總管請少莊主到裏麵奉茶。”


    喜之郎讓蕭滄海、西門追雪等人走入,自己也跟了進來。


    花廳上的家具,都是精工雕刻的紫檀木,打掃得也甚是幹淨,隻是沒有擺設,壁間也沒有張掛字畫。因為這裏隻是曹員外的空宅,久已沒有人居住了。


    大家坐定之後,那青衣漢子沏了一壺茶送上,就行退下。


    蕭滄海問道:“喜總管,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他沒說副總管是誰嗎?”


    喜之郎聳著肩,嘻嘻一笑,才道:“忘憂先生隻管放心,看來這副總管一路都在拍著咱們馬屁。大概想到無垢山莊當一名副總管,才會如此殷勤,君不聞,孔老夫子說的,有酒食,大家撰,有事,副總管服其勞嗎?”


    慕容嫣然哼道:“有酒食、先生撰,有事弟子服其勞。”


    “不對,不對!”


    喜之郎道:“有酒食,不是咱們大家都吃了?有事,像定房間,定酒菜,不是副總管替咱們在代勞了嗎?小老兒沒有弟子,弄個副總管代代勞,不是也蠻好的?”


    說話之時,兩名青衣漢子已在廳上擺好酒席,先前的那個青衣漢子躬躬身道:“總管可以請大家入席了。”


    喜之郎抬著手道:“忘憂先生、少莊主,不用客氣,大家請入席吧!”


    眾人依次入席,兩名青衣漢子就川流不息的端上菜來。


    那青衣漢子說得不錯,這村裏的寶司務手藝果然不錯,比之大城鎮上酒樓裏的大司務,有過之,無不及。


    這一頓酒萊,當然也極為豐盛。飯後,青衣漢子沏上茶來,大家略事休息,就要繼續趕路。出了曹宅,又有兩名青衣漢子牽著馬匹伺候眾人上馬,牲口當然也已上過料了。蕭滄海心裏暗暗嘀咕,昨晚預定房間和此刻預定酒席的到底會是什麽人?


    看喜之郎那副毫不在意的神情,好像人家應該這樣沿途供應似的,連謝都沒謝人家一聲。


    西門追雪、慕容嫣然、藍驚靈三人,心裏雖然也同樣感到懷疑,但他們和喜之郎處得較久,心知問他也問不出所以然來的,索性就不再多問。


    易孝泉、申琬、胡老四、餘老六四人的想法又是不同,他們都知道這位賈大總管喜歡故弄玄虛,也許是他事先早有安排,故意如此的。


    由曹村到徐州,不過百裏光景,九匹馬一路奔行,就在夕陽銜山,晚霞滿天的時光,鳳淩山業已在望!


    他們原準備趕到徐州城中投宿,第二天再去鳳淩山拜祭,因此就策馬疾行,依然一路緊趕。


    現在離鳳淩山不過三裏來遙,隻見右首林前一排站著八個青衣漢子。


    前麵領頭的一個年約四旬出頭,這時看到九匹馬疾馳而來,急忙趨出,連連拱手,高聲叫道:“小的西門錦章在此恭迎蕭三老爺、少莊主、喜總管。”


    奔馳中的馬匹,隨即勒住韁繩,發出一陣希幸幸的馬嘶之聲。


    西門追雪一眼認出他正是從前莊中管事徐建章的兄弟錦章,不覺大喜,急忙一躍下馬,說道:“你是錦章叔,你……沒罹難?”


    西門錦章道:“小的那天正好奉命出去辦事,才沒遭毒手。”


    這時蕭滄海等人,也一齊下馬。


    西門錦章轉身朝蕭滄海拜了下去,說道:“小的叩見蕭三老爺。”


    蕭滄海一抬手道:“起來,起來,不用多禮。”


    西門錦章朝後一招手道:“你們快來見過蕭三老爺、少莊主、喜總管。”


    他身後八名青衣漢子立即一齊躬下身去,齊聲道:“小的叩見蕭三老爺、少莊主、喜總管。”


    西門追雪問道:“錦章叔,他們是什麽人?”


    西門錦章道:“迴少莊主,他們都是莊上的莊丁,是小的從附近村落中招募來的。”


    西門追雪道:“你們住在哪裏?”


    西門錦章抬頭望望西門追雪,說道:“是少莊主派人來交代小的,把莊院重新建造,恢複舊觀。小的日夜監工,已經完全恢複舊觀,招募了三十名莊丁,等候少莊主歸來,前天少莊主派人傳信,說今天可以趕到……”


    西門追雪聽得奇道:“我……”


    喜之郎沒待他話聲出口,就接著問道:“這麽說,你就是莊裏的副總管了?”


    “是的。”西門錦章點著頭道:“少莊主派來的人曾說:少莊主已經聘請了一位姓喜的擔任總管,要小的當副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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