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紹霆像是做賊一樣,躡手躡腳地將房門的插銷給插上。


    而他聽到腳步聲走遠後,他忽然想起了在招待所裏頭她貼上自己喊老公的一幕。


    此時的他健碩的身子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異樣。


    他從未失眠過,隻是這次,突然多了一個媳婦,而且這個媳婦還要踩著他想要去找更高級的軍官嫁了,這讓他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


    忽然聽到衛生間傳來水聲,他以為是小團小圓上衛生間沒關水龍頭,就起來去關水龍頭。


    因為當兵的緣故,哪怕是夜晚他都不用開燈。


    更何況月光很亮,能照明道路,像是開了燈一樣。


    誰料到他剛推開衛生間的門,裏頭就傳來宋息息的聲音。


    他更是一下子就被迷惑住了,雙腳如同灌滿了鉛,一動不動,直到她快要出來,他迅速地閃到一旁的房間躲起來。


    陸紹霆的寒眸烏黑幽深,緊抿雙唇,深唿吸一下,吸入鼻腔的是少女的芬香。


    部隊長期訓練,他的聽力敏銳力比一般人要強。


    他聽到宋息息在露台外晾衣服,他便火速地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可是剛一坐下,目光所及的便是宋息息在月光底下曬衣服的身影。


    待她把這邊的衣杆曬滿了,她便提著鐵桶走到另外一條竹竿下,彎腰從鐵桶裏拿出衣服,一扭一擰的擰幹水,繼續曬涼。


    這正巧是對著陸紹霆的窗邊。


    陸紹霆看著她曬衣服的身影,口幹舌燥,剛端起陶瓷杯喝水,誰料到一抬眸,映入眼簾的是她妙曼的身子。


    他看到這一幕,水嗆入了鼻子,他忙放下陶瓷杯,捂著鼻子,忍下了咳嗽。


    生怕自己的動靜會驚動了她。


    陸紹霆不敢再看,馬上移開眼神,但是耳根連著脖子,是不易覺察的紅。


    宋息息曬完衣服,把鐵桶放迴衛生間就迴房間睡覺了。


    忽然,一陣妖風吹來,恰巧一團什麽東西從窗外吹進來,啪嗒一聲,正好是落在陸紹霆靠窗而放的三鬥桌上。


    陸紹霆定睛一看,是一件宋息息的貼身衣服。


    陸紹霆的耳根子瞬間更紅了。


    這女人,是故意的嗎?


    他眸光暗沉,剛剛壓下去的情緒,此時在看到這物什時,他兩眼一閉,隨後便拿起了一本書籍,和宣紙一並打開,他執起毛筆,沾了沾墨水,對著打開的書籍抄寫起來。


    一撇一捺一豎勾,落筆如有神,認認真真地抄著書。


    可是待他抄寫完幾張宣紙和報紙時,卻發現不對勁兒。


    他把毛筆放下,拿起書本一看,臉色都發黑了。


    《男德心經》???


    他的書桌何時有這種書?


    他的書桌放著的都是作戰書籍,毛大大語錄,馬克思思想,社會主義好等正能量的書。


    何時多了一本這種見不得光的書?


    誰?


    是誰讓他抄這玩意的?


    對,一定是宋息息那妖女。


    打著進他房間打掃的幌子,實則是想要用一些奇形怪狀的招數來降服他。


    想起她在招待所和她表姐說的那些話,他便更加認定了她是一個虛偽,勢力女人,一心隻想攀高枝!


    這一夜,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這是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經過一番思想戰鬥,天微亮他就迴了營地。


    ……


    早上的時候,陸小團和小圓也起床了。


    宋息息也不例外。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可以吃早餐了!”


    王花花從廚房裏出來,滿頭大汗的。


    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宋息息走進去廚房,卻看到了一鍋清水寡麵。


    她蹙眉,“王花花,你平時就是做這些給小孩吃的?”


    “這吃不得?”王花花聽得宋息息說話就知道對方要找茬了。


    可是她也不是什麽善茬,當下就做好了反擊。


    “不是吃不得,而是小孩現在正長身體的時候,你給吃這個?有營養嗎?”宋息息顰眉。


    “這個怎麽不能吃了?你是沒經曆過三年自然災害時期嗎?”


    王花花各執一詞,“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大人一頓不吃都無所謂,小孩可不行。”宋息息頓了頓,又問道,“你該不會每天都給這些小孩吃吧?”


    “是,怎麽了?有問題嗎?他們吃了那麽久還不是活蹦亂跳的也沒生什麽病啊。”王花花應道。


    宋息息問道,“陸營長不可能沒有給工錢你買菜吧?”


    王花花,“肯定給啊,給我五十元。”


    王花花說著這話,眼裏帶著挑釁看著宋息息,誰管錢,誰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宋息息看著那清水寡麵,冷笑一聲,“按著你做的這個夥食,我看一個月五塊錢都花不完,根本花不完好嗎!”


    這個年代的物價很低,因此個人的生活水平也非常低,一個人一天的菜錢基本都是控製在一到三毛錢。


    豬油才六毛錢一斤,大米一毛五。


    她昨晚上也問了下陸紹霆部隊的夥食問題。


    他的迴答是,一般戰士的夥食是三毛七到四毛錢,二十塊錢要解決全連一百來號人的三餐。


    而作為軍隊精英的空軍就算得不算好,每天的夥食費在兩元五毛到三元五毛不等。


    而陸紹霆一個月的工資也就是八十塊錢左右,一個月要給五十元工錢王花花,而王花花每天就隻給孩子吃清湯寡麵,這一個月下來也花不到五塊錢啊。


    那剩下的錢呢?


    “王花花,你該不會是打斧頭吧?”宋息息問道,“陸營長一個月給你開五十工錢,你卻給該做吃這麽素,連肉都沒有,這廚藝估計是豬都嫌。”


    這個時候的保姆工錢也就十塊錢左右。


    王花花說不過宋息息,極其委屈,“你這才來家裏多久啊,就上綱上線的……”


    氣不過的王花花,沒好氣地對著宋息息大聲喊道,“有本事你就不要吃我做的飯!自己做去!”


    而且基於昨天宋息息沒煮她的,她今天早上也一樣沒有煮宋息息的。


    “你現在去供銷社給我買三斤梅花肉,兩斤粉絲,三十個雞蛋,一根胡蘿卜,一斤土豆,一些薑蔥蒜,先買這些,迴頭我再自己去買。”宋息息淡淡地說道。


    “為什麽要買那麽多?你當陸營長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王花花一聽就覺得宋息息敗家得很,“而且為什麽使喚我去買菜?”


    “因為你是陸營長請的保姆。”宋息息說道。


    “我去買可以,錢拿來,我要辛苦費!”王花花伸手找宋息息要錢。


    宋息息說道,“你剛不是說陸營長每個月給你五十塊錢嗎?錢呢?”


    王花花臉色一沉,“養孩子不要花銷嗎?那五十塊錢根本不夠花。”


    宋息息震驚,“你吃金子嗎?一個月五十塊錢還不夠花?又不用你交房租水電費的,五十塊錢怎麽不夠用?”


    王花花聽得宋息息的話,臉紅耳赤。


    最後乖乖地去供銷社買菜。


    而出發前,她則是看到宋息息迴房間拿了什麽也出門了。


    還鬼鬼祟祟的。


    王花花菜也不買了,就跟上宋息息,她倒要看看宋息息想要幹什麽,最好就是抓住她的把柄向陸紹霆告狀,讓陸紹霆把宋息息趕走。,


    果不其然,她就發現了新大陸,宋息息居然去找了政委,問一個男人的名字。


    政委看著眼前陸營長的媳婦,好奇地問道,“你問謝國慶做什麽?還問他處對象沒?”


    “哦,我找他有點事情。”宋息息說道。


    “你有什麽事情或者有什麽東西要給他的?”政委問道。


    宋息息想起表姐的話,東西一定要親手交到表姐夫的手裏。


    宋息息便微笑道,“那不麻煩政委了。”


    政委擔心宋息息會拖了陸紹霆的晉升,便嚴肅地說道,“宋同誌,你既然和陸紹霆處了對象,那你可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影響他的上升期。”


    宋息息聞言,微微一怔,正要解釋下,有戰士進來匯報,讓政委去開會。


    宋息息唯有離開。


    而王花花呢,買好菜給宋息息後,自己則是守在門口,就是等陸紹霆迴家的第一時間告狀。


    她盼啊盼,終於在宋息息在做飯的時候,就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她馬上迎上去,忍不住狂喜地和陸紹霆說道,“陸營長,謝國慶不是你手下的兵嗎?”


    陸紹霆沉著臉,冷聲問道,“你打聽這個做什麽?”


    王花花忙低下頭,說道,“陸營長,那他處對象了嗎?”


    陸紹霆,“……”


    見陸紹霆沒迴答自己,她又說道,“陸營長,你被偷家了啊,你可知道你媳婦去找人家政委打聽謝國慶的情況啊,還問謝國慶有沒對象之類的,她還對政委說,想要找謝國慶處對象!你說她怎麽那麽不知好歹啊,有了你還不夠,還去找別的男人搞破鞋!”


    陸紹霆臉色頓時黑沉下去。


    王花花見陸紹霆臉黑,繼續加油添醋,“她也許是聽說了謝國慶就在這個部隊的,現在都去找他了,她就是打聽謝國慶家境可以,還看他人長得俊,所以拿著一包東西就出門去找謝國慶了吧?”


    陸紹霆腳步一頓,冷厲的眉宇緊鎖,幽深烏沉的眼神冷銳攝人。


    看來,她還是動了別的心思,看不上他這個帶娃的男人。


    一麵和他信誓旦旦地說試婚,背地裏如此不安分守己,才來部隊沒多久就看上了謝國慶?


    難道他一個營長,還比不上一個排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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