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姣好的麵容如今卻猙獰可怖,從人人追捧變成了人人唾棄。一想到那些原本口口聲聲說愛她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們,玉湖把他們再一次見到她時那厭惡嫌棄的模樣印進了腦海。


    跪坐在湖邊,玉湖伸出白皙纖嫩的手撥弄盈盈的湖水。隨著她的動作,倒映在湖麵上那可怖的麵容變得破碎,可她卻覺得她的心再怎麽也起不了波瀾了。


    “你還在妄想你那已經失去的風光麽?”一道清冷中隱隱帶著柔媚的聲音在玉湖身後響起。


    玉湖沒有迴頭,隻是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口中喃喃道:“可歎,可悲,可笑。”


    可歎她原本花容月貌如今卻變成惡鬼羅刹。


    可悲她所傾心之人如今即使想見便也不相識。


    可笑……可笑她一生就是個笑話!


    隻是,不知她這一生可笑的命運是否能博他一笑?


    那般冰涼淡漠如天神般的容顏,若肯化去那冰霜,隻怕世間再無可與之媲美的風景。


    見玉湖眼中還閃著微弱的光,黑紗女子走近她,蹲下了身子伸出手圍住她的肩膀,似是擁抱。


    湊近玉湖的耳邊,她說道:“你還在奢望著什麽?早已墮落入另一個世界的你,所擁有的,隻有我罷了。”


    不知為何,明明耳邊是溫熱的氣息,玉湖卻感覺由那裏散播的寒冷蔓延了她的全身,令她不禁毛骨悚然。


    竭盡全力護住心髒那一抹熱度,卻在那人接下來的一句話說出來時徹底流失。


    “在他眼裏,你從未出現過。”


    如墜冰窖。


    在無盡的寒冷過後,強烈的痛楚和不甘占據了玉湖的整個心髒。


    是啊,在他眼中,她恐怕是真的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即使此刻她站在他麵前,他怕是也叫不出她的名字吧。嗬,也許就算記得她的名字也不屑叫。


    明知道是這樣的結局,可她卻是偏偏愛慘了他。


    我愛慘了你,對你來說我卻始終不夠資格在你眼中停留……哪怕一秒……


    “奢望終究還是奢望。可是,隻要你想,我就會讓你的奢望變成現實。”


    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玉湖閉上眼睛卻止不住淚流。在渾渾噩噩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聽到那人在她耳邊說道:“我來保護你,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那聲歎息,仿佛包含了數不清的悲哀。


    就在她抱起玉湖正打算離開時,一道雷從天而降,將她麵前的湖泊炸的水花四濺。她甚至能看到劈裏啪啦的火花。


    眯了眯眼,她抬起頭看向了空中。


    黃玉滸近來閑來無事,剛想去萬景峰轉轉卻發現萬景峰周圍被下了禁製。無法,他隻好去別的地方轉悠。


    轉著轉著,就碰到了剛閉關出來的司東,於是閑著無聊的司東也跟著瞎轉悠。這一轉悠,他們就意識到千蒼派的門風確實該好好整頓整頓了!


    恃強淩弱這種低級的事情他們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會出現在自家門派裏的,最可怕的是,期間竟然還讓他們看到了男男女女偷、歡!


    這簡直就是恥辱!


    修為低下早早瀉出元陽、元陰隻會對將來可進步的空間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真真是讓人痛心疾首啊!這些個弟子,可是千蒼派未來要挑大任的。長此以往,千蒼派還有何種實力存於這浩然天地?


    整頓門風實乃當務之急。


    於是,黃玉滸與司東商議過後,便招來一名據說很是喜歡八卦的弟子,諄諄教誨。其意義可歸結於一句話,那就是——六長老迴門了!


    聽得看上去極其認真,實則昏昏欲睡的弟子聽到這句話立馬精神一震,默默吞了口口水。


    認真聽完掌門的訓話後,那弟子嚴肅的板著臉飄了出去。


    不到一天的工夫,當黃玉滸連同司東再一次出去轉悠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完全不一樣的千蒼派——演武場上衣袂翻飛、五顏六色的法術甚是好看激烈。恃強淩弱的情況基本上斷絕了,因為一旦有人開始恃強淩弱,馬上就會有修為更高的人來“評理”。最重要的是,陰暗角落裏偷情的男女沒有了!


    黃玉滸捋了捋垂在身前的一縷頭發,欣慰的點了點頭:嗯,看到千蒼派如此繁榮之景,吾心甚慰呐。


    一旁的司東卻是另外一種心境:果然還是六師弟的名頭能震住這些個小弟子啊。


    看了眼兀自高興的掌門,司東隻能默默扭頭。


    這一扭頭,便看到了設了禁製的萬景峰某處竟像是有人,於是便拉著黃玉滸去一探究竟。


    ……


    “妖女,還不速速放下那姑娘!”黃玉滸嗬斥道。


    蒙著黑紗的女子在看清楚來的是何人時,著實愣了一愣。原是她考慮不周,竟不曾想到在不破壞禁製而進入萬景峰還會有人發現她,而且還是千蒼派的掌門和長老……


    化神期的修為可不是她這個金丹巔峰能夠抗衡的。


    看了眼昏迷過去的玉湖,女子心中很快便有決斷——玉湖在千蒼派反而可能有更好的保護,畢竟帶著她她很多事情都辦不成。她費盡心機、曆盡千辛來到這裏,可不是僅僅為了保護玉湖的,她還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改命!


    而在她改命的途中,有一個人必須得死。


    放下玉湖,女子便消失在了湖邊。


    “咦?”黃玉滸驚訝的叫了聲,而後便沒再說什麽了。


    司東在女子消失時便出現在了躺在地上的玉湖身邊。說真的,在看到那一臉的傷痕後,司東不震驚是不可能的。心道“最毒婦人心”後便將玉湖移到了司南的藥園。


    瞥了一眼突然出現的司東,司南沒有說什麽,隻是提醒他注意別踩到他的藥轉身便要離開。


    “司南師弟,快來看看這姑娘的臉,治治她。她腰間掛著咱門派的腰牌,看樣子像是千蒼派弟子。”


    司南聞言,這才發覺司東腳下還躺著一個麵容可以說的上是盡毀的女子。


    “咦?何人心腸竟如此歹毒?毀成這樣怕是很難複原了。”


    “以師弟你的醫術,竟也束手無策麽?”司東驚奇道。


    追上來的黃玉滸也看向司南,同樣用眼神詢問著他。


    “……”司南攤了攤手,道:“下手之人看樣子來頭不小,若是普通兵刃劃傷要完全恢複也不是不可能。可她臉上的傷便是花上再多的天材地寶也無濟於事,因為下手之人用的是神兵利刃。可她臉上的傷……唉,用上曦妍花也最多愈合。旁的我也無能為力了。”


    “能治多少便治多少吧。”話到這份上,司東已知司南盡力了


    剛想將腳邊的女子移到司南師弟專門開出來給患者的房間,就聽到司南說道。“現在問題是——曦妍花乃聖藥,尋常地方不可得。


    “……“


    “……“


    還不等黃玉滸與司東有什麽反應,司南接著說道:“近聽聞先天寶藏之事,想來硯兒和風揚他們也是有要去裏麵遊曆的心思的,便想著師兄可托付風揚與硯兒尋來曦妍花。”


    “……這倒是不成問題。”黃玉滸點了點頭。


    司東招來傳音符將尋曦妍花的消息傳給古硯時,古硯更衣不解帶的照顧著從剛剛開始變一直躺在床上說“疼”的碧魯風揚。


    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照顧人的關係,古硯的手法略微有些僵硬。


    可在這幾乎可以說得上是笨拙的手法中,碧魯風揚詭異的覺得心裏很是舒快。雖然肚子略疼……


    一碗粥能喝出什麽大事?古硯是真的想不明白了。可看著疼的臉都白了的碧魯風揚,他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疼了起來。


    迴想看看,他在粥裏到底加了些什麽呢?有時沒有什麽相克的食材?或者放錯什麽東西?


    ……泥煤的!清水煮白米熬出的粥,沒有添加任何佐料,能出什麽差錯!?


    ╭(╯^╰)╮ 所以說這一定不是勞資煮的粥有問題~


    所以說,勞資煮粥的流程步驟都沒錯,沒理由主角肚子疼是勞資的問題。難道……是小二有問題?


    迴想了一下,畫麵定格在他端著粥出門時,小二那一臉的苦逼相,古硯搖搖頭將他從嫌疑人名單中剔除。


    就在古硯想事情的時候,碧魯風揚捂著肚子又叫了聲:“師兄,疼~”


    “……我知道。”


    “……”這算什麽迴答?我知道你疼?


    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古硯還真沒有注意到碧魯風揚的表情。


    當時廚房就他和小二兩個人,不可能是他也不可能是小二,那就是食材本身就有問題?如果是這樣,那到底是水還是米?


    再仔細一想,也不對啊。水和米這家客店是通用的,沒理由隻有他的主角一個人中招的。


    煮粥的時候還要用什麽?哦,對了!還有火!


    這家客店用來燒火的木材是古通木,而與古通木相克的隻有一樣東西……


    古硯默默將視線轉向碧魯風揚,憐憫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孩子,神獸這種東西摸過之後記得洗手啊~還有哥以後一定不會給你盛那麽滿的一碗粥的。


    ╮(╯▽╰)╭ 根本就是個大烏龍嘛,害他還自責了好一會兒了。


    這個設定本來是用來對付覬覦主角萌寵神獸的反派,讓他受到懲罰知難而退神馬的,沒想到今天主角先來以身相試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四十四章奉上~~╮(╯▽╰)╭ 被趕出家門自力更生神馬的簡直不想再提~不好意思啦,妹子,明天就能恢複更新了。


    話說寫了這麽多感覺沒寫的很慢啊……看來是不是粗長神馬的很有必要!這周六風和日麗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好日子,不如萬字?嗬嗬,(嬌羞臉)有花花的話就粗長~~~


    還有,感謝


    阿尛ァ的地雷~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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