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勤一把拉住郭霽雨:“老大,你別去了,沒人信,你隻會越描越黑,這個時候你唯有保持沉默,別說記者,我都不信,你無緣無故送許小姐一份策劃案,幫自己的情敵做推廣,業內誰不知道會智的推廣費有多貴,你居然可以白送?並且許小姐還是競爭公司的策劃總監,你們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這話什麽意思?我一廂情願喜歡許南珊怎麽了?我樂意,我就是不圖迴報,不帶任何目的,隻是單純地想幫她,也有錯?怎麽到了你們眼中,就成了別有所圖?就成了存在不正當交易?這些噴子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等我揪出罪魁禍首,看我怎麽收拾他,竟敢對我下手,對我在意的女人下手。”


    “你是個性,無私,高尚,可是在這個利益熏心的社會,誰相信還有這樣的人存在?”


    郭霽雨滿臉黑線:“下去,下去,調查誰散播的,我要把他揪出來,當麵向許南珊道歉。”


    於菲媛看著新聞邪肆一笑:“嗬,這婚還結的了?”


    一小時前,宋庭墨給了她策劃案來自郭霽雨的證據,雖然她不知道他從何而來,不過這正是她需要的。


    宋庭墨並非隻是為了幫於菲媛出口氣,以他對季北辰的了解,季北辰知道真相後,一定會摒棄這份策劃案,寧可不做任何推廣,那麽《望南珊》的銷量一定會大打折扣,他見不得他蒸蒸日上。


    季北辰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將車停下,許南珊看著表情痛苦的他,主動握著他的手。


    “南珊。”他手指微顫,緩緩吐出兩個字。


    許南珊雙眸噙淚訝異地看著他:“你不相信我?”


    “郭霽雨為什麽會平白無故地幫我?”季北辰努力平複了下情緒,試圖不讓許南珊察覺到自己不悅地表情,然而,他發現,他的心怎麽也安靜不下來。


    許南珊一怔,為什麽?難道她告訴季北辰,因為郭霽雨喜歡她,所以不求迴報送了這份策劃書?假如她不是當事人,這樣的理由她自己都不信,單純的因為喜歡就能毫無所圖地幫情敵?可是郭霽雨就是這樣的。


    “他很喜歡你,願意無條件幫你?”季北辰冷笑一聲:“我居然不知道這一個月《望南珊》之所以火爆是因為郭霽雨,我還洋洋得意地跟所有人說,看,我的女人多厲害,原來……”


    許南珊牙齒將嘴唇咬出血來,腥澀的味道傳至鼻尖,這一瞬間,她突然發現所有的解釋都變得蒼白無力,她纖細的手指落在他的麵頰上:“北辰,你看著我的眼睛,我有沒有騙過你?”


    季北辰又恢複到五年之前看著她的沉默狀態,她以為,那樣深沉和絕望的對視,此生再也不會出現在她和季北辰之間了,可是現在,她又看到了那雙讓她心生寒意的冰眸。


    她苦笑一聲:“你不信我,我怎麽解釋都無濟於事,按照常規思維,的確,沒有誰那麽偉大,將一份可能決定一家公司前途的策劃書贈送出去,不圖迴報,沒有交換條件,對,假如我自己不知道真相,我也會跟你們的想法一樣,可是,我和郭霽雨之間確實沒有任何交易。”


    “南珊,我送你迴去,可能今天沒辦法領證了。”他低頭,


    許南珊的手指輕輕滑落,她自嘲地笑了笑:“全世界都不相信我,我居然妄想你信。”說完她倔強地打開了車門。


    “南珊,我送你迴去。”


    “季北辰,我知道這個時候你隻是忍著沒有質問我,沒有向我發火,你用你最後的一點理智,控製著你的情緒,但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你相信我,我這個人,都比不上別人的幾句評論嗎?這麽多年,你難道一點都不了解我?”她抬起頭,不讓淚水滑落。


    季北辰心揪在一起,可是他對她仍有懷疑。


    “南珊,先上車。”他沉著嗓子道。


    “不用,我自己迴去。”許南珊頭也不迴地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午後的陽光愈發地耀眼,許南珊心裏卻陰霾一片,她想起兩個月來的點點滴滴,季北辰一遍一遍地告訴她,許南珊我一定會好好愛你,不讓你受半點委屈,可是今天,所有人與她為敵,他卻沒有站在自己身旁。


    而她隻是氣自己,為什麽腦子發熱接受了那份策劃案?


    季北辰看著她走上出租車,才跟著離開。


    他知道她的脾氣,許南珊拗起來,任憑他怎麽努力都拉不迴來,唯一需要做的是給她時間,讓她冷靜。


    季北辰甚至想,他隻是暫時無法淡然麵對許南珊和郭霽雨有關係的新聞,但是即使她真的和他一起過,他也不會離開她,他會原諒她,但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負麵消息。


    許南珊直接去了雲城,出租車上,李安然打來電話時,她正神情凝重地看向窗外,“安然。”她鼻音厚重地說。


    李安然隔著電話便能聽出,許南珊定是哭了:“南珊姐,我看到新聞了,我相信你,策劃案全程由我和你一起參與,我可以作證。”


    “謝謝,清者自清,我的解釋隻會被別有用心的人當成狡辯,問心無愧就好,其它的交給時間。”


    李安然蹙眉,其實她是相信郭霽雨,她知道他對她有多深情,別說不圖迴報地贈送一份策劃書,你讓他贈送會智,也許他都願意。


    郭霽雨得知消息第一時間給李安然打了電話,他怕自己聯係許南珊會讓事情更加複雜,便讓李安然幫他打探打探情況。


    他說:“安然,我不知道誰泄露了消息,我相信不是你,我很擔心許南珊,剛剛新聞上說,季北辰和她沒有進民政局,直接離開了。”


    “你相信傳出消息的不是我?”李安然無比感動地問。


    “我相信與你無關,一定不是你。”郭霽雨說得篤定。


    “我幫你問,等我的消息。”李安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就憑他的這份信任,她也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


    “可以,那麽多人誤會你,連季北辰……”李安然用極小的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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