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珊一下爬到季北辰身上,目光定定地看著他:“不僅得意,還很膨脹,能讓季先生這麽喜歡,我很榮幸。”


    季北辰翻了個身,將許南珊壓在身下。


    他捧起她的麵頰,溫熱的唿吸灼在她臉上:“那你怎麽感謝我?”


    許南珊一怔,頭轉向一側。


    季北辰看著她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怕了?”說完平躺了下來。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圈住季北辰的胳膊:“我是為你考慮。”許南珊口是心非道。


    季北辰摸了摸她的額頭,睡吧,明天迴雲城。


    她重新枕在他手臂上,閉上了眼睛。


    興州女子監獄。


    於菲媛再次被噩夢驚醒,她雙手死死地抓著被子,頭搖來搖去,腦子裏是大片的暗色血液蔓延,她在血坡中不知所措,絕望地尖叫,卻發不出聲音。


    她一下端坐在床上,額間滲出細密的汗滴,淚水越過顴骨,洶湧而下。


    監獄的第三十天整,她開始瘋狂想念可心,想念自己的媽媽,甚至還有點想念季北辰,她想起很小的時候常常做噩夢,媽媽總是會在半夜醒來,握著她汗涔涔的手,拍拍她的後背說:“別怕。”可是現在,她在高牆之內,唯有任恐懼蔓延,她的身體好像墜進了萬丈深淵。


    “可心,你會做噩夢嗎?媽媽不在身邊,你做噩夢了怎麽辦,姥姥會哄你對不對?”於菲媛垂目,哀傷地說:“寶寶,是媽媽不好,媽媽身上的戾氣不該那麽重,不該那麽善妒,不該認為所有的東西都應該得到……媽媽很後悔,很想出去,陪著你長大。”她擦了擦眼淚,抱著膝蓋,蜷縮在床上。


    深夜的雲城,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持續到天亮,天氣卻是出奇的溫煦,季北辰和許南珊剛下飛機,便脫掉了羽絨服。


    他攬過她的肩膀,將傘舉在她的頭頂上,雙眸裏是可以溢出來的溫柔。


    許南珊側身看見了季北辰的胳膊朝著自己三十度的角度,直直地挺立著,她將他的手往一邊推了推:“這傘好很大,你不要刻意照顧我。”


    季北辰說“別動”還是執意將傘往許南珊的方向靠了靠。


    馮鳴接到季北辰時,看見他左邊微濕的胳膊,瞬間明白了什麽,他想起季北辰對於菲媛的淡漠,原來是因為季北辰早就將一份深入骨髓的愛情給了許南珊。


    他居然有些同情於菲媛。


    五年捂不熱一顆男人的心,該有多可悲。


    馮鳴從工作室出來時,宋庭墨冷不丁說了一句:“想想於小姐真是可憐。”


    他以為宋庭墨隻是無意識地感慨一句,創世還在季北辰手上時,季北辰對於菲媛的態度,創世上下都看在眼裏,在於菲媛離開的一個月裏,宋庭墨竟是第一個提起她的。


    馮鳴駐足頓了頓:“原來你也知道於小姐和季總的關係。”


    宋庭墨坐在桌子上,眸子裏是捉摸不透的表情。


    在大家眼裏於菲媛的身份是季北辰的妻子,卻沒人知道她還是宋庭墨的同學。


    五年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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