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太陽,穿過窗框,灑在了地板上。


    許南珊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一地淩亂的衣裳,腦中閃過昨夜的那場浮.歡,她在他身上極盡妖.嬈地綻放。


    餘溫似乎還未散去。


    但她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永遠保留著這樣的熱烈和癡.纏,她邊想眉宇邊擰在一起。


    季北辰睜開眼睛,看著失神的許南珊,心揪了下:“南珊怎麽了?”他撫了撫她的額頭。


    “我隻是覺得不管什麽時候,都有人喜歡你,我壓力大。”


    “傻子,我心裏隻有你,你對自己那麽沒信心?她們怎麽能和你比?”他手指穿過她的頭發,滿臉寵溺的說。


    “可是,以後我會老,會有更多很漂亮的小姑娘出現,讓你動搖。”


    “我不喜歡小姑娘,我喜歡許南珊這樣的,成熟的,穩重的,有內涵的,溫潤的女孩子。”他一字一頓地說。


    “真的?”


    “許總監,什麽時候這麽不自信?”


    “你還取笑我。”


    “真的,誰能跟你比?”他目光篤定地看著她。


    許南珊看著信誓旦旦的他,突然就笑了起來:“季北辰你好像在焦急地證明自己。”


    他推了推她的腦門:“雙子座的女人自我調節的能力果然夠強,一秒鍾前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怎麽轉瞬變成了這個表情?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不多餘,我就是喜歡聽你使勁兒誇我,誇的我心花怒放。”


    季北辰斜睇了她一眼:“你再捉弄我,我用武力製裁你。”邊說他邊挑起許南珊的下巴,假裝又想要她。


    她飛快地鑽進被子裏,左右翻滾了幾下,將自己裹成了球,隨後露出兩隻眼睛:“我錯了。”


    “起床,帶你去涼大走走。”他連同被子一起攬進懷中。


    “要去你的母校?”許南珊睫毛撲閃地看著他。


    “昨天不是說了帶你去麽?以為我逗你?”


    “你不怕遇見留校任教的前女友?這樣公然秀恩愛,多傷人家的心呐?”


    “腦袋裏每天想什麽,人家可沒那麽閑,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何況並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你去不去,不去的話,我們換個地。”


    “去,去。”許南珊一下扯掉被子,準備起床,她做夢都想牽著季北辰的手去涼大轉轉,看看那些她缺失的過去。


    季北辰幫她穿上衣服,叫了車,直奔涼大。


    這是一座坐落在雪山下的大學,皚皚白雪映襯著紅瓦白牆,涼城大學四個金色的大字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季北辰駐足,他抬頭看了看熟悉的字跡,迴憶清晰起來。


    “北辰,這就是安放你四年青春的地方?”許南珊手撫著冰冷的石柱,顫聲道。


    大概是趕上了上課時間,放眼望去,三三兩兩的學生,成群結隊,懷抱著書本,迎著朝陽,走向教學樓的方向。


    許南珊閉上眼睛,記憶開始漫溯,他似乎看見了那個時候的季北辰也是這樣,在涼城大學,汲取著知識,燃燒著青春。


    “季北辰,你逃過課,打過架嗎?”許南珊問。


    季北辰淺笑:“難道你忘了,大學的時候我經常給你打電話?告訴你逃過多少課,打過多少架,寫過多少檢討。”


    “是嗎?”


    “那時你不喜歡我,都是當笑話聽吧,是不是還鄙視我。”


    “哪有,我十九歲就對你有好感。”許南珊反駁著。


    “對,十九歲有好感,二十四歲才愛上我,而我十九歲開始就喜歡你,所以,你對我的喜歡,整整遲到了五年。”季北辰悶悶的說。


    “難怪後來的五年,你各種推開我,是想報複當時我沒有喜歡你麽?”許南珊鄙視地說。


    “呸,我哪有報複你,我比你更難過,反正你記住,我喜歡你比你喜歡我多五年,否則大學我幹嘛總是給你打電話,不開心的事告訴你,開心的事也告訴你,本想談場戀愛轉移下注意力,誰知道談了一個月還是不能忘了你,分手也是第一時間告訴你,我還為了你從涼城跑到了安城,你以為我真是為了看江南的美女?”季北辰認真地說。


    暗戀的美好和慌亂,以及無數次試探性的聯係,那些日日夜夜的想念最終讓他選擇了來到安城,他想即便他們不會在一起,至少在離她很近的地方,可以守護她。


    許南珊有些震驚地看著他:“這麽說,當初你真的是因為我才來到安城?”


    “不然呢,難道是為了我哥?他可沒有那麽大的魅力。”


    “季北辰,我發現當初你的嘴就是個擺設,你為什麽不說?”


    “說了有用?我哥一直喜歡你。”他眸色低垂,語氣哀怨地說。


    “現在也來得及,我要活到一百歲,這樣你的五年加我的五年,才占了人生的十分之一,我們還有七十年可以相偎相依。”許南珊自我安慰道。


    季北辰倒吸一口氣:“說點開心的,帶你去操場走走,等到下課時,再去班級看看。”他邊說邊牽起許南珊的手。


    “北辰,什麽時候開始都不晚,兜兜轉轉一圈迴到彼此身邊,我們才更懂珍惜。”許南珊揚著嬌俏的臉,溫柔地說。


    “也許,不過如果時間倒流,我還是想那時就和你一起。”他臉上閃過一絲捉摸不透的表情。


    許南珊挑了挑他的下巴:“別多想。”


    季北辰抿嘴笑了笑,卻將她的手抓得更緊。


    “南珊,這是操場,我在這裏有過很多場籃球比賽。”他坐在看台上,指了指前麵的球場說:“呐喊過,奔跑過,受傷過,除了教室,這是我待得最多的地方。”


    “是不是很多同學坐在我們現在坐的位置,撕心裂肺地喊著季北辰加油。”許南珊笑盈盈地看著他,滿含期待地等著迴答。


    季北辰沉默了片刻:“隻顧打球,誰知道台下發生了什麽。”


    “你繼續裝,沒有女同學向你拋飛吻、拋媚眼、呐喊助威嗎?電視裏不都是這麽放的,幾個男生打球,幾個女生嘶吼。”許南珊故意套話。


    “沒有,我們學校的女孩子很矜持。”


    “真的?”她歪著頭想了想:“我不相信,季北辰你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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