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章


    他為何又留下,便是留下了,又為何出現在他麵前,讓他有機會捉到他?


    此時他又出現在他麵前,諸葛翌己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去應對他了。


    喚人進來將他擒住?


    其實從始至終,他都沒打算要他的命的,他一直留在錦陽,真的當他絲毫不知嗎?不過是他不想追究罷了。他在錦陽能藏身的地方不多,宮中是一處,畢竟宮中有諸葛瑩瑩。做為瑩瑩唯一的兄長,她怎麽能眼睜睜看阿謹丟了性命,所以必然是用了心思掩飾的。


    這些他都清楚。


    諸葛翌心中其實是不想和諸葛謹見麵的。


    隻是諸葛瑩瑩的離去將一切都打亂了。他將他囚在宮中僻靜之處,終是讓他逃脫。


    本以為這一次他該遠走高飛了,畢竟以阿謹那不羈的性子,還是遠離錦陽,遠離紛爭更合適。可是他不僅沒有離開,竟然還冒險趁夜來見他。


    “阿謹。”諸葛翌輕聲喚道,還是諸葛謹了解他,確實,他自小便有頭疼的毛病,平日不發,若是遇到煩心事難解之事,發作起來便是頭痛yu裂。此時他的頭就疼的一抽抽的。宮中禦醫換了數個方子,亦是無效。諸葛翌甚至自嘲的想著,也許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得到與失去永遠是公平的……


    他得到天下,失去了最在意的女人,而且每每想起她,還會頭疼yu裂。


    “陛下別這麽稱唿在下了……我們現在可算是死敵。”


    諸葛謹施施然的走向諸葛翌,似乎絲毫不擔心他會喚人進來擒拿他。而結果也如他所料,諸葛翌確實沒有動作,隻是靜靜的看他走近。


    諸葛謹臉上的笑不由得一凜。隨後臉上露出苦澀來。這幾年。他失去了很多……


    他的家,他的妹妹,還有他心愛的姑娘。可他得到了什麽?似乎除了黯然失落,什麽都沒有,到了此時,他甚至無法親手替瑩瑩報仇。她為何而故,他己知道。可是他不能不顧一切的取了諸葛翌的性命。


    可是做為兄長。他實在愧對瑩瑩。便是瑩瑩不怪諸葛翌。甚至心中還深愛著他。可諸葛謹這一生,都無法原諒諸葛翌。


    無法原諒他的一時失手,而罔送了瑩瑩的性命。無法原諒。雲歌最終竟然也歿於他手。


    接到這個消息時,諸葛謹也曾懷疑,以阿翊的性子和雲歌的謹慎,他們二人怎麽會落到這樣的結局……


    一死一重傷。雲歌甚至死的莫明其妙。而諸葛翊那身染重疾之說也甚是讓人疑惑。他為此頗費了幾日功夫,終於在傍晚前得到了真相。


    原來雲歌竟然是死於太後之手。而阿翊,竟然身染梅沁之毒。


    他心愛的姑娘,死在親生妹夫手中……老天這是給他出了一個怎樣的難題?


    瑩瑩但是彌留之際,也求他不要遷怒諸葛翌。而且要幫他……瑩瑩說,阿翌會是個好皇帝,她也希望他能做個好皇帝。


    所以便是恨著。他也隻能遵從妹妹的心願。想著這一生,注定無法為妹妹報仇。可是雲歌亦死在他手上……兩條人性。而且兩人都是他在意的,便是用命去換也會毫不猶豫的。這讓他如何抉擇。


    所以他今晚來見他。


    他們之間需要一個了結。


    為了瑩瑩,為了雲歌……


    “阿謹,我從未想過與你為敵。”


    “真是笑話,你不想與我為敵,可你是如何對瑩瑩的。你不問緣由的打傷她,而且任由玉錦欺她辱她。她是你的妻,是大越的皇後。她從小嬌氣的很,從小到大,沒受到絲毫委屈,可是為了你,她都一一受盡了,最終還送了命。阿翌,你竟然現在說從未想過與我為敵。你這話憑的可笑呢……”


    “瑩瑩的事,實非我意。”諸葛瑩瑩的離去,等於帶走了他半條命。怪隻怪他沒有早一些看清自己的心,如果早些,也許,她不會死。


    可世上唯一無法買到的便後悔藥。


    但是他悔青了腸子,也無法換來她哪怕是在夢中讓他見上一見。


    諸葛謹一臉冷笑,笑的諸葛翌終是閉上了嘴巴,他知道不管他說什麽,他的錯,無法彌補。“我們之間的賬不隻瑩瑩一個……還有雲歌。她便是承元王妃又如何?是我諸葛謹喜歡她,與她何幹。對雲歌,我己不奢求什麽長相思守,我隻想遠遠的看著她,守著她,她笑,我笑;她哭,我傷;她累,我苦;她幸福,我心中歡喜……你便連我這最後一點念想也徹底抹煞了嗎?雲歌那般與世無爭的性子,又礙到了你什麽?當年你那個人人讚雍容華貴的母後,殺了阿翊不夠,還要殺雲歌。你便任由她造孽。阿謹……我悔了,當初我便該不顧一切取了你的性命。讓你去地下陪瑩瑩也是好的。如果我當機立斷,雲歌便不會送命……”


    諸葛翌神情未變,隻是靜靜望向諸葛謹,他知道阿謹不會殺他。如果想殺他,便不會開口相告了。


    他說他悔了,難道他便不悔嗎?


    他們幾人自幼一同長大,便是心中因為父皇更喜歡阿翊而嫉妒著,可這不能妨礙他們之間的兄弟之情。


    他們三人中,阿謹性子活潑,小時候一起調皮,多數都最他挑頭。若是東窗事發,父皇自然會將一切怪到他頭上,以前他不懂,現在他隱約明白了。


    並不是父皇不喜他,而是終究有親疏之分。


    自己家的兒子,罵上幾句也無傷大雅,可阿謹和阿翊,一個是承元王世子,一個是承慶王府的世子。雖說都是父皇臣子,可終究要顧著兩府的臉麵,可這時,阿翊一定會站出來,說一切都是他的錯。


    那時父皇便會一聲輕歎。然後望望他。又望向阿翊,最終一臉欣慰的笑笑。


    諸葛謹己經不知道當初自己父皇腦子中到底想的是什麽?是欣慰於他們兄弟情深,還是欣慰於阿翊那從不相爭的性子,抑或覺得阿謹那性子雖是頑劣了些,可終究很多把戲都是隻有聰明孩子才能想的出的。


    總之,他們三個便那般無憂無慮的一起長大。


    是從什麽時候起開始變的呢?


    待他迴望時,他們三人之間己變得麵目全非……


    “……阿謹。我也悔了。”悔不該那般冤枉諸葛瑩瑩。甚至對她動手。悔不該懷疑阿翊的忠心,甚至想過要將承元王府徹底除掉,悔不該趁著阿翊不在有意取明雲歌的性命。那是他兄弟在意的姑娘啊。


    悔不該啊。


    “你若是要殺。便殺吧。坐在這高位上,每日看著那些朝臣擺著一幅虛偽的臉孔……看著後宮的女人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滿口愛慕之意。可她們在意的隻是我能給她們怎樣的尊位,能給她們的家族帶來什麽好處……阿謹。我真的悔了,這皇位。未奪來時,覺得得到它這輩子才算圓滿,得到了才發現……如同雞肋。食之無味,卻不能棄之。”


    諸葛謹表情一怔。似乎很是意外於諸葛翌會說這樣的話。


    不過他最終隻是冷笑著轉身……“相比雲歌一條性命。大越的萬萬百姓自然更重要些,相信雲歌也會這樣認為的……所以她不會怪我無法親手替她手刃仇敵。阿翌,因果報應啊……你便坐在你的龍椅上。守著你這用刀,用鮮血奪來的江山吧。”守著你那一世孤寂吧。


    他要走了。


    再不會迴錦陽了。


    他的父母早己離去……這看似金尊玉貴的承慶王府早己是破屋一幢。


    雲歌……


    他始終無法說服自己雲歌真的己經死了。那個女人……怎麽會這般輕易的便死去,當年那般劫難主,不都ting過來了嗎……此時怎麽會死。


    可是她若隻是玩一出死遁,怎麽會舍下孩子。


    三個孩子可是真真留在承元王府中的。


    不過以阿翊的性子,倒真的狠得下心來,畢竟那人素來便是冷情的,便是對自己的兒子,也不見得多熱情。當初對思兒熱情,完全是把思兒當成雲歌留給他的至寶,既然雲歌在世,寶貝女兒似乎也沒那般寶貝了。


    所以諸葛謹相信,為了助雲歌脫身,諸葛翊是完全玩的出死遁這種把戲的。


    便是認定己死,便是死己見屍,他終究也是不信的……


    便是踏遍整個大越,他也會尋到她……大越沒有,他便去晉國尋,晉國沒有,他便出海尋。


    這一生,他總會尋到她的。


    諸葛翌望著諸葛謹毫不猶豫離開的身影,久久未動。


    那之後的幾日,太後寢宮突然鬧鬼,據說太後一個勁的嚷嚷說是看到了許多己死之人,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特征,那便是不管是先前的後帝的宮嬪,還是婢女宮人……都是直接或間接死於太後之手。


    太後每日戰戰兢兢的,再也沒有吵鬧著要翌帝還她實權了。因為她每日裏都忙著與‘鬼’糾纏了。至於這鬼是真有,還是有人弄虛做假,自是不得而知。


    那之後,大越並未立後,不顧朝臣們的反對,翌帝發了詔書,嚴數自己的過失……世人這才知道,諸葛瑩瑩的故去,原來與翌帝有關,是夫妻二人口角,終使得諸葛瑩瑩氣怒攻心……


    並且以己之過,當可罰為名頭,立下此生隻有一後的誓言。


    翌帝的後宮每年還是會被送出數名妙齡女子,她們有的一生都未見過翌帝,便是僥幸得chong的……也不過是過眼雲煙。


    那個長相陰柔的皇帝,心中有塊地方,被永遠的擱置了。


    未來數年,翌帝又添了幾個公主……可是皇子,卻隻有諸葛瑩瑩所生的皇長子……


    ……


    在錦陽大肆操辦雲歌葬禮之時。


    雲歌己經來到諸葛楚的營地……


    她的到來,似乎並未出乎諸葛楚的預料,諸葛楚並未對她發難,雲歌很輕鬆的便見到了諸葛楚……


    此時的諸葛楚,真的與雲歌記憶中的諸葛楚判若兩人。


    他年紀不過三十有五。可是兩鬢竟然己染上華發。想來這一年的逃亡生涯,於他來說也頗是風餐露宿的。記得當初在宮宴上初見,他隱在暗處,雖然眼前一片熱鬧,歌舞升平,可是那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他明明坐在那裏。可是雲歌卻覺得他的麵前。仿佛有道壁壘分明的線,將他和這滿眼的熱鬧分開。


    那是她便想,他是皇子。是當今皇帝的親弟。


    這樣顯赫的身份,怎麽會露出那樣的神色。


    怪她當初太過單純,被木氏諸人chong的有些無法無天……便想當然的覺得自己真的可以無法無天,更是膽大的深夜去見他。


    最終。她嫁了他。


    他對她,初時其實一直很溫柔。是什麽時候開始變的呢?


    也許是他真正嚐到權力的味道吧。他再不滿足於手中僅握的那幾分權力,他想要的更多。而這更多的最好辦法便是……後院收進一個又一個的女人,每個女人都代表著一分權力……現在想來也頗為可笑。


    他其實壓根便不是她的良人。


    一個人對於權力的追求超過一切時……他的心裏怎麽可能還隻裝著一個女人。


    何況他想遺忘最初的落魄,而她。正是提醒他,當初是如何的落魄……


    所以被遺棄,其實也不算是意外……


    “雲歌。你隻要將和你師傅相遇的一言一行告訴我,我便帶你去見阿翊。”見到雲歌。諸葛楚倒也沒有廢話,而是直奔主題。


    雲歌表情一怔。


    有些不解,更多的是疑惑……他此時還問這個有什麽意思?


    難道‘她’死後,他突然發現心中最愛的是她……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不過眼下,什麽也沒有諸葛翊來的重要……所以雲歌還是將在心中想了數遍的相遇故事說給他聽。雲歌的語氣有些急迫,不過說的還算詳細。印象中,他似乎問過……


    不過眼下雲歌可沒心思細想關於諸葛楚的過往。


    她此時唯一想見的,隻有諸葛翊。


    “……就是這樣,師傅教了我三個月,然後我便再也沒見過她了。”


    諸葛楚有些失神,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這般執著到底為哪般?


    那女人早己死了,此時恐怕早己投胎轉世,可他就是放不開……不管遇到高興的事,還是失意的事,他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她。想著有她時,自己的日子過的那是何等的愜意。何等的順風順水,可他怎麽就被豬油蒙了心。怎麽就會覺得她是多餘的……怎麽就能放任著她被暗害。


    “……她便沒有提過我半句嗎?”


    “沒有。”


    “怎麽會沒有?你再想想……”


    “王爺,你到底何意。師傅己死,現在追究這些還有什麽用?便是你對師傅舊情難忘也罷,是覺得師傅死的太早,沒有陪你打天下而怨懟她也罷。都沒有意義了……人死後,就什麽都沒了……靈魂嗎?我想師傅便是真有靈魂,也不願再記得王爺了。師傅雖然沒有提過王爺半句,但是師傅曾說過,若是老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不會走那條路。”


    最終,諸葛楚揮手示意屬下帶雲歌去見諸葛翊。


    雲歌拜謝後,急急跟著那人出了營帳……隻是在出門時,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微微迴身望向諸葛楚。這個前世給了她殤的男人……


    他此時是那般的頹廢,表情裏滿是懷念與自責。人都是如此嗎?隻有在失去後方知當初擁有的寶貴,可是為什麽一定要到失去後才能知道呢……為何不早些醒悟,不過她剛剛有一句話卻是肺腑之言。


    便是老天給她機會,她也再不會理會他了。


    她的世界,現在隻有阿翊一個。


    雲歌毫不猶豫的迴身,跟著諸葛楚的那個屬下向雪山深處而去。


    這一次,她會永遠的將諸葛楚拋諸腦後……


    再見到諸葛翊。雲歌的淚忍不住的湧出……她隱約明白他為何選擇最終將自己交給諸葛楚了。


    此時諸葛翊身處之地,是一處冰屋……


    這冰屋建的很精致,放眼望去,一片晶瑩之色。諸葛翊便安靜的躺在那唯一的冰chuang上。他的周身縈繞著一層淺淺的霧氣。帶雲歌來此的護衛解釋道。“王爺己毒發,此時隻能如此。主子對梅沁這種東西很好奇。曾派人深~入研究過,而且曾找人親身試驗過。隻有讓王爺躺在這裏,但溫度必須控製在不會凍死,才能抑製毒發。”


    低溫?


    梅沁的克星是低溫嗎?


    諸葛楚竟然對此好奇。雲歌突然靈機一動,腦海中閃過了什麽……


    諸葛楚為何對梅沁好奇。梅沁……食之遍體生香,尤其是女子。幾年後,才會毒發……雲歌不由得冷冷一笑。


    她想到了。諸葛楚對梅沁好奇。十有*因為她。在習羽對她出手前,也許他考慮過用梅沁來了結她。也算是善待她了,畢竟梅沁那種東西。可是頗珍貴的。而且能讓她便是到死時都一身香氣,這可是女人們渴望的死法。


    想來,他晚了一步。


    習羽先他一步動了手。


    不過眼下那些都不重要了。什麽恩啊怨啊的,她都不在意了。重活一世。自當將前世摒棄。他傷她,她傷他。本就是比糊塗帳。不算也罷……


    “你主子既然研究過,有沒有辦法能治。總不能讓他永遠這麽睡著。”雲歌覺得這法子有些類似於現代的冷凍術。可是這裏的溫柔可絕對沒有液態氮那種低的可以瞬間讓人陷入沉睡的溫度。所以諸葛翊便是此時看起來隻是睡著,可是絕對無法像人體冷凍術那般設想的能睡個三五百年……


    這是個損耗的過程。一旦損耗過度,他終究會死的。


    那屬下似乎很意外於看到此景。雲歌竟然還能這般鎮定……畢竟他初來這裏,可是被嚇的不輕。這人雖然是沉睡著,可是乍看上去。與死人無異。這裏儼然就是個冰墓……可是這明雲歌竟然不懼,不僅不懼。還能理智的相問。這份沉穩,實是難得。


    那屬下言語不由的柔和了些。


    “主子吩咐試驗了無數種方法。幾乎試遍了所有的草藥。可是依舊無用,隻要離開這裏,中毒之人便會立時毒發……不過最終,還是讓主子尋到了一個活命之法。”


    “是什麽?”雲歌緊張的聲音都有些打顫。


    “……過血。”那人答道。


    直到那人離去,雲歌才一步步走向諸葛翊,這裏很冷……幾乎每走一步,雲歌都覺得步子覺的仿佛提不起。


    她望著諸葛翊……眉間掛著淺淺的笑意。似迴憶,似渴望。


    ‘阿翊,我多想帶你迴‘家’。到了那裏,你便可以活命了……可是不能,我沒辦法。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便這般睡著……最終離我而去。過血……換血……這可是逆天之術了。不過為了你,但是墜入阿彌地獄我也是心甘的。阿翊,我們拚一拚吧……成功,我們一起活。失敗,我們一起死。’


    再次見到諸葛楚的時候。二皇子諸葛昇也在……便當著二人,雲歌開口說出自己決定給諸葛翊行過血之法……


    諸葛楚似乎並不意外,不過諸葛昇卻一臉‘你瘋了’的表情。


    雲歌笑笑,覺得自己確實瘋了。在這裏,便是連血型確定起來都頗困難……更別說更換人體血液來治療梅沁了。可是除了這條路,她還有路可選嗎?雲歌想,當初諸葛楚的研究終究是以失敗告終的原因是,這裏的郎中沒有哪個會明白血液也是分血型的……


    不同的血型強行換過來。自然隻有一死這個結果。


    可是她知道,她清楚,她也曾經施展過這樣的手術。


    所以,她決定一賭……便賭她能分辨出血型,賭她能順利施展手術,賭諸葛翊不會在術中停止唿吸……賭……


    她根本就是與天在賭。


    “明雲歌。你真是瘋了。”見雲歌沒有絲毫改變主意的意思,諸葛昇喝道。


    “二皇子,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是別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了……還是老實的娶個妻子,生幾個孩子,平安度日吧。人這輩子得到什麽。失去什麽,早有定數,命中有時終會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諸葛昇聽完雲歌的話,先是一臉慍意,隨後臉上怒意很快散去,他竟然不由得想著她的話。


    也許。她是對的。


    他確實不該再強求了。


    一句話讓諸葛昇自省中。雲歌又轉向諸葛楚。“殿下。過去的便讓它過去吧。強求也是無用的……倒不如心中永遠留著那美好的一幕……至於別的。莫要再執著。”


    雲歌覺得自己似乎在交待遺言。


    隨後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似乎真的在交待遺言……因為這一次,真的兇多吉少……


    ……


    翌日。雲歌再次來到諸葛翌棲身的冰室,開始埋頭準備‘手術’……


    在此之前,她懇求諸葛楚,從此後。不要再涉足那間冰室。因為那裏,十有*會成為他們的……陵墓。


    諸葛楚張了張口。終是沒有再說什麽。


    便在雲歌離開後,他很快拔營遠去……


    至於長孫誌,據諸葛楚說,他選擇永遠留在古墓中了……雖然最後他有機會脫身。可是對於長孫誌來說。他一生在意的,盼望的,心心念念的便是這寶藏。與其出來麵對這個悲慘的事實。他寧願選擇留在墓中永遠伴在寶藏左右。


    雲歌聽後,隻是沉默。


    最終也隻是一聲輕歎。


    長孫氏……


    那個百年前創造了輝煌的家族。終究永遠的消失了……


    ……


    翌帝五年,承元王府突燃大火……大火幾乎燒紅了半邊錦陽城。翌帝火速派人去救,可終因火勢過大……承元王府最終燒成一片焦灰……


    而王府中人在火燒起來時,己經慌亂的逃出王府。直到火熄了,才有人發現。


    小郡主,一對小公子,外加逸少爺,竟然都不見了蹤跡……翌帝自是派人去尋……可是一連十數日,終究是查無蹤跡……


    當夜,帝寢殿的龍案上多了一張紙……


    輕輕展開,隻有幾個潦草的字……


    ‘謝過幾載相護之恩,時辰己到,明珠收迴。’諸葛翌握著信,終究一聲長歎。


    阿翊,你真的沒死嗎?


    可是為什麽,便是連見一麵也不肯。


    半年後,大越南方的一個小鎮。


    馬車停下,先是一個俏丫頭跳了出來,隨後是個六七歲的小姑娘,然後是個*歲的小公子。最後下來的是對四五歲的雙生小公子。那對小公子生的……哎喲喂,真是招人稀罕。


    這時,從前麵馬車上走來一對男女。


    男人俊,女的俏。隻是男人似乎身子不算好,臉有些白。不過臉上那笑……讓人一見之下,覺得這男子理應是天下謫仙人,怎麽便下了凡間。


    再望向那對小公子……


    喲喂,一看就是父子。那長相。“爹,娘。我們這次出穀,是送小舅舅出門學藝……下次出穀,是不是要送執兒念兒去學藝了……”小姑娘一臉不高興的道。


    女人笑笑,捏捏小姑娘的臉。“怎麽,你還舍不得啊,你不是說你小舅舅最是煩人嗎?有他在,不管你做什麽,他都會幹涉……根本就沒有人~權,現在你小舅舅離開了,豈不正合你心意,你還嘀咕什麽?”


    小姑娘心想,根本不是那麽迴事啊。


    他在,雖然煩,可是他人在啊。可是這一走,少說三五年,也許會十年八年的見不到,能不記掛嗎?


    要走,也該是那對小魔頭走啊。


    有他們在,才是真的煩……“思兒,我會迴來的。我保證……”小少年可不知道小姑娘心裏想著什麽,可見小姑娘臉色難看,立時堅起右手……“我雲逸發誓,隻要藝有所成,必定立時迴穀……”


    大越南邊有一山穀,據說穀主是個女子。


    那穀名喚‘迴春’。據說那裏簡直是神仙才能住的地方……有山有水,亭台樓閣,簡直是仙境。隻是世上傳言萬千……


    卻無人能得見迴春真顏。


    不過那穀主每年都會讓穀中之人上鎮子上免費施藥診病。據說穀中之人,便是三五歲的娃~娃,都切得一手好脈……據說,這位穀主便是幾年前銷聲匿跡的長孫山莊的小姐……據說……


    ——正文完。


    就這樣吧,好累啊……正文完結。這是墨墨能給的最好結局了。相依相伴,尋個世外桃源,然後一世長安。


    新文很快開,家鬥文。寫的是個重生的漂亮妹紙遇到前世的混世魔王,最終決定嫁過去,好好調~教,爭取把霸王調~教成二十四孝好夫君的故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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