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七章[奪~權]


    可是為了女兒……


    諸葛翊早些讓人迴府通報,此時承元王府上一番喧鬧之聲。


    世子妃竟然沒有死?而且馬上便要迴府了。這真是件天大的喜事。府中諸人表麵不敢說,可私底下,還是喜歡雲歌多些。世子妃性子溫柔,而且從不苛責下人,便是吩咐的事沒有做好,也隻是笑著說下次做好些便是了。


    不像王妃,動輒便要謾罵責打。以至整個承元王府自從雲歌離開後,始終籠罩著一層死寂之色。世子雖然謙和,但畢竟少在府中,一切還是王妃做主,所以下人們變的更加安靜了,隻盼著每天做好份內之事。能不出現在王妃麵前便不出現。


    隻是這樣的王府,讓下人們覺得很是壓抑。


    雲歌在時,還不覺得,雲歌離去後,所有人對雲歌都分外想念。


    那時乍聞世子妃亡故,有不少婢女都落了淚。現在得知消息有誤,世子妃尚在人世,而且己經迴了錦陽,馬上要和世子一同迴府了,府中下人如何能不高興?


    便連守在承元王夫婦院外的護衛都不由得交頭接耳起來。


    自從那夜諸葛翊與承元王妃攤牌後,承元王妃一下子沉默起來。她並沒有強行要出院子,反而每日呆在屋中不見外人,甚至連承元王,都搬到了隔壁的小書房獨居。


    平日裏得chong的婢女此時也不由得膽顫心驚,不知自己即將出口的話,會不會惹怒王妃。


    可即得了消息,若不稟,將來懲罰更嚴重。所以婢女戰戰兢兢的叩響了房門……隔了好半晌,裏麵才傳來承元王妃的聲音。婢女推門而入,對於滿室的狼藉己經習以為常,不管她們怎麽收拾,承元王妃都有辦法瞬間將屋了弄得一片狼藉。


    婢女甚至不敢抬目去看此時的內室的門簾,生怕下一刻,承元王妃掀簾而出。


    婢女隻是垂著頭。小聲的將剛才聽來的消息說給承元王妃聽。果然。婢女話音落下後,內室便一陣丁當的東西落地聲,緊接著。承元王妃氣極敗壞的聲音隔著一道門簾傳出。“你說什麽?明雲歌沒有死?”


    “是的,護衛是這樣說的,而且說世子妃即將迴府。”


    “怎麽可能?那女人怎麽可能沒有死?不是說難產後血流不止嗎?她怎麽可能還活著……”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如果她還活著,翊兒為何要請立王世女。如果她還活著,又如何甘心將女兒交給翊兒撫養。對於明雲歌。承元王妃雖然不敢稱多了解,可那女人一看便不是個心狠的,她怎麽能狠心把新生的女兒丟棄……


    可如果不是真的,護衛們怎麽敢憑空議論。


    “去給我查。去查清楚,明雲歌什麽時候迴府?她是何時入錦陽的?此時世子之前可曾知曉?”承元王妃一疊聲的交待著,婢女一臉為難。因為承元王妃吩咐的事,她沒辦法去查明。如果以前所有事由王妃做主時尚可。那時不管她走到哪裏,都被恭維著。


    可此時不同往日。


    世子這次顯然氣的狠了,竟然真的禁了王妃的足,連帶著她們這些所謂王妃的心腹也被冷落起來。


    那些護衛才不會放她出門。可她可沒膽子,在此時說出拒絕之話。於是婢女應下,打算先敷衍一番再想脫身之策……


    婢女離開了,內室,承元王妃披頭散發的癱坐在軟榻上,而她的麵前,一地的狼藉。杯盞擺件全部被她掃落在地。


    她想不明白,明雲歌那女人怎麽命這樣大。這麽一番劫難,都能不死。翊兒當時說的清楚,說是他進屋後,親手驗過,確實己生機全無,而且說血流了滿chuang,經那樣的一劫,她竟然還能不死。


    難不成,她真是福大命大。


    承元王妃可不相信這一套。她這人便是如此,喜歡便是喜歡,不喜便是不喜,喜惡分明的很。


    她從第一眼見明雲歌就不喜。


    隻是那時铖帝有命,為了打消铖帝的疑心,她隻能點頭讓翊兒先娶了那明雲歌。想著兒子那麽眼高於ding,定然不會看中這樣一個出身卑微的姑娘。何況那明雲歌,生的著實寒酸的很。卻不想最終兒子的心卻丟在她身上,而且漸漸與她離心。


    眼下是多好的機會,铖帝病重。


    如果承元王府此時登高一乎,還怕無人響應嗎?要知道承元王府先祖們,從未忘記過那個大計。


    自始至終,祖宗們都在向著那個目標努力。


    翊兒也暗中培植人馬……可事到臨頭,他竟然放棄了。


    如果早先她還猜測他放棄的原因,現在承元王妃清楚了,他竟然是為了明雲歌……那個姓明的女子,百年前,她的先祖毀她承元王府先祖心血。百年後,她來毀掉她唯一的希望。


    她怎麽能甘心。


    承元王妃想到此,迅速起身。自己換衣梳妝,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她又恢複成那個高高在上的承元王府王妃。


    隨後,她打開門,走了出去。


    ……


    馬車停在王府門外,此時,王府大門洞開。兩排護衛魚貫而入,隨後齊齊叩首。


    口中喚著‘少爺,少夫人。’諸葛翊臉上神情不動,隻是微微勾起的唇角昭示著他的好心情。他當先下車,隨後轉身護衛著雲歌下來,然後不顧別人的側目,大方的牽著雲歌的手一同入府。


    “都起來吧,少夫人即迴府,以後大事小情,須稟了少夫人。”進門前,諸葛翊淡淡的吩咐。


    諸人齊聲應是。


    雲歌臉上神情未動,與諸葛翊二人並肩走在一起,說不出的郎才女貌。雲歌這人出身雖不算高,可身上似乎也染著幾縷天生的貴氣。便這麽表示鎮定的與諸葛翊並肩而行,非但不讓人感覺無禮逾越,反而讓人生出她本該與諸葛翊並肩之感。


    以前她隻是性子溫柔,身上還並未染上這種矜貴之氣。不想離府一年餘,再迴府,她儼然己是王府的主人。


    再加上剛剛諸葛翊的吩咐。


    諸人心下明白,這是表明,王妃從此後再做不了王府的主,而且由少夫人做主。


    諸人對此欣然接受。


    雲歌和諸葛翊二人並肩向內院而去。離開一年多,承元王府變化似乎不大。依舊是整個府中,能種花的地方都植著花,此時己是初秋。滿院菊~花爭豔……二人向內走著,邊走諸葛翊邊輕聲將前幾日與承元王妃的事說給雲歌知曉。雲歌聽後不由得挑眉。


    想不到向來至孝的諸葛翊,竟然真的與其母鬧僵了,說來,起因似乎也是因為她。


    隻是,這件事,雲歌可一點不自責。


    承元王妃對她自始至終便從未善良過,她不喜她,她可以不計較。可她如果真的傷了思兒……“阿翊,讓你為難了。”總歸是他的母親,雲歌知道他的為難。


    而且新婦不被婆家接納,被婆家刁難之事其實也屢見不鮮。大越並不止她一個人被婆婆立規矩。


    隻是承元王妃千不該萬不該對思兒下手……“有何可為難的?膽敢傷了你和思兒的,都是我的仇家。”諸葛翊迴應道。


    他真的受夠了母親的不可理喻,從小到大,他其實感受到的來自母親的愛並不多。他很小便離家了。後來也顯少迴府,便是過年時迴來,家裏也從未有過那種熱絡的氣氛,更多時候是冷冰冰的。


    他記得他很小的時候。


    父王是很愛笑的,母親也是很溫柔的。


    卻不知從何時開始,父親再不笑了,母親也變得越發的不可理喻。


    心中眼中唯有那個讓他忍不住發笑的……宏願。


    見諸葛翊有些失神,雲歌安撫的迴握他的手。諸葛翊很快迴過神來……望著雲歌笑笑。他此時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待錦陽平靜了,再將女兒接迴,到時雲歌和女兒圍在他的左右,他的人生還有什麽渴求的?


    “話雖如此,可是……”


    “沒有可是。不管傷思兒那人是誰,我都不會姑息。”


    想到女兒腦中那根針,諸葛翊就怒火中燒。什麽人能狠心到對一個一歲的孩子下此狠手。


    二人很快迴到屬於自己的院子,這算是……故地重遊。雲歌更願意將此行想像中故地重遊,如果不是為了找出傷害女兒的真兇,雲歌並不想在此時迴承元王府。再次迴到院子,雲歌便是不願承認,可心中也難免有幾分心安的感覺。


    在承元王府的日子,最讓她感覺安心的便是這個院子。院子不大,可這裏,是她的天下。便是承元王妃來訪,也占不到什麽便宜。


    院中的仆從還是那些人,看來,諸葛翊那人頗有幾分懷舊情懷呢。對此,諸葛翊俊臉有些發紅……他總不好說將這些人留下,會讓他有種雲歌還在身邊的感覺。


    他難得出言有些斷續。


    最終給的答案是,這些人服侍的好……


    雲歌在心中暗笑,一些掃地灑水的,有所謂的服侍好壞之分嗎?這人,其實相處久了便會發現,偶爾也會露出些小孩子脾性,便像此時。


    雲歌想,也許是因為……她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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