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科學標明人類總是對美得事物有更深的記憶。


    這也是歐陽希明明已經查到臨風會去找文恬馨卻並不想辦法阻攔的原因。


    想當初傾國傾城的李夫人在病重時也拒絕麵見漢武帝,就是怕病重憔悴的自己損了在君王心中的形象。


    臨風比起漢武帝還差太多,她文恬馨難道比李夫人底氣更足?


    果然臨風也有些愣怔,平日見慣了文恬馨明麗多姿的模樣,這樣狼狽的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文恬馨見自己哭成這樣,臨風卻隻顧著發呆不由更是氣道:“我就知道你已經變心了,見異思遷喜歡上了那個柳素蘭,你走,以後都不要來找我,就讓我死了好了!”


    臨風被推的了個踉蹌迴過神,連忙去哄文恬馨。


    但文恬馨卻不理就是一直哭個不停,她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自己每日在董府煎熬,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臨風卻跟害了她終生的女人恩愛異常被世人傳頌。


    心裏每時每刻都像被尖刀在戳一般,不由越病越重,差點都要死了,他竟然還這樣無動於衷。


    她父親是一代清流,自幼便教導的她一身不識時務的清高,她便自然對臨風是真心喜歡,並不是攀附權貴。


    因這緣由不把他當權貴看,態度就隨意了些。


    卻不想臨風是這個國家最大的權貴,他平日被人哄慣了,後宮的女人那個不是對他言聽計從,別說這樣好言相勸了,就是隨意說一句話對方都當做天大的事情對待。


    從來隻有別人哄他哪有他哄別人的道理。


    他以前為什麽那麽討厭柳素蘭,就是以為柳素蘭仗著有個好老子不聽他的,跟他對著幹,這才是根本原因。


    曾經原來的柳素蘭那一世,因為這樣原因,文恬馨一些不聽話的小性子就顯得格外可愛。


    而此時的柳素蘭變了,變的比誰都聽話順從,沒了更差的那個對比,文恬馨的小性子就成了恃寵而驕了。


    所以原本就脾氣不好的臨風煩了。


    但到底是真心喜歡文恬馨的,正要忍這不耐煩繼續哄下,便聽到院外一片喧鬧。


    遠遠跟來負責把風的心腹立刻焦急的在門外通報:“殿下,有一對人朝這裏來了。咱們快走。”


    臨風一聽就急了。


    連忙往出跑,萬一被人發現了,他的名聲就完了,到時候那些虎視眈眈的兄弟一定會群起攻之。


    心裏不由懊悔自己不該一時衝動跑過來的。


    正往外跑袖子卻被文恬馨拉住:“殿下下次什麽時候來看馨兒!”


    臨風此時急也急死了,聽到文恬馨竟然還關心下次什麽時候來。頓時怒道:“下次再說!”


    也幸虧他是個長情的人,否則此時都會直接甩開文恬馨了,隻是還是大力的抽迴袖子就朝外跑去。


    幾乎就是前後腳的時間,臨風剛從那小院子跑出去,打著燈籠的文大人就帶著人進了院子。


    文大人疑惑的繞著女兒屋子轉了一圈但什麽也沒發現。不由懷疑那報信之人的目的。


    原來不久前文大人正在書房讀書。


    突然有人用劍箭射了封信給他。


    信上一個字都沒有,卻是一副十分逼真的工筆畫。


    一尺鮮豔欲滴的紅杏正努力朝一堵紅牆外伸展。


    才思敏捷的文大人立刻明白了什麽意思。雖然有疑惑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還是決定去女兒現在睡的院子裏看看。


    同時更是對老妻不滿,不知道她為何非要將女兒安排在距離正房極遠的偏遠小院。


    那院子距離出府的後門極近,沒得多操幾分心。


    此時繞著女兒的屋子轉了一圈,也沒看到什麽可以的,隻是空氣中似有似無有種龍誕香的味道。


    這種熏香根本不是文恬馨平日常用的,這樣持久清新的味道也隻有一等貢品才能做到,一直對香料頗有研究的文大人分析出來結果後,就怒了。


    不提這邊文府怎麽鬧騰。


    臨風很是狼狽的迴到了東宮,因為之前的事情也沒有去找歐陽熙,叫人伺候洗漱了,睡在了一個平日用來小憩的偏殿。


    腦子裏卻亂糟糟的。


    不知道去文恬馨院子的是些什麽人,又想起文恬馨哭畫的臉,腦海中時而又浮現出歐陽希一副傷心的樣子說:殿下,我很失望。


    總之這一夜臨風睡的十分不好。


    第二天醒來便頂了一對大大的熊貓眼。


    一出門恰好碰到歐陽熙去給皇後請安,隻見她神色淡淡的像自己行禮問好。


    並沒有像往常那般問他睡得可好,早膳可曾癡兒,可還對胃口,隻是一副守禮卻漠然的樣子。


    臨風頓時被堵的夠嗆,這不愉快持續到早餐時候達到頂點。


    “今天是誰做的膳?不知道本宮的口味?怎麽這麽難吃?”


    負責傳膳的小太監頓時嚇的跪下,借把道:“迴,會太子的話,今天的飯菜是禦膳房的師傅做的,以前都是,是,太子妃,妃親,親手做的……”


    臨風一聽頓時將筷子扔了。


    也沒興趣再吃早飯,煩悶的的去了書房看書。


    等歐陽熙去坤極宮請安迴來,聽說了這件事情,忍不住又偷笑一迴。


    再想起昨天晚上臨風狼狽逃迴來的樣子更是笑的停不下來。


    那枝紅杏出牆圖自然是她畫的。


    一個男人的成長需要多長時間?也許是一輩子,或者隻是刹那。


    歐陽熙不能等著臨風自己去碰壁去感悟,然後將原本一顆尚算純真的少年心,染的烏黑,然後更加珍惜他記憶裏曾經單純的深戀而愛而不得的女人。


    這世間所謂的情深似海,不離不棄被世人傳頌豔羨或者可歌可泣的佳話,其實歸根結底就是在對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人。


    如文恬馨這種菟絲花一般的女人在臨風打江山的時候出現,就是累贅,拖後腿到了一定境界,臨風的那份喜愛還能剩幾分?


    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妨礙他前進道路的女人?


    但等臨風功成名就時就不一樣了。


    這個女人就會成為他作為勝利者的紀念品,憶苦思甜的最佳工具,男人自尊心膨脹的最大體現……


    總之那時候是愛她就等於愛自己。


    歐陽熙冷笑的想,她就是要不停地給他跟文恬馨之間製造點問題,把文馨語拍死在他還在茁壯成長的沙灘上。


    相信經過昨夜的一番折騰,臨風最起碼能認清,現在的文恬馨對他而言到底是福是禍。


    被敲響了警鍾的他,相信下次荷爾蒙分泌過剩的時候也會有所顧忌。


    歐陽熙靜靜的躺在榻上,看著窗外的翠竹透過軟煙羅倒影出點點青影。


    侍女阿荷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她慢慢扭過頭去。


    阿荷連忙行禮,然後上前立在榻前輕聲道:“娘娘,派去的玉兒已經成功的獲得了文恬馨的信任了,下一步該如何做?”


    歐陽熙打了個哈欠,小荷連忙恭敬的扶她坐起來。


    “讓她繼續添油加醋的告訴文恬馨我跟太子殿下的恩愛事跡吧,最好能氣的文恬馨重病不起,之前我看文恬馨還是很精神嗎,都能夜會殿下了!”


    小荷眼睛一轉連忙應是,然後恭敬的退下。


    等小荷走了,歐陽熙突然生出一股煩躁之意,每日勞心勞力的這樣算計,卻為了一個不怎麽樣的男人!


    煩悶的站起來在屋裏轉圈圈,她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任務,乍然從娛樂高度發達的現代穿越到這裏,終歸是有些不適應的。尤其是這太子妃的生活實在無聊每日走的最遠的路就是皇後的坤極殿了。


    看看皇宮裏這些女子每日的消遣:繡花,練字……她是一樣都不敢興趣。


    歐陽熙走的熱了,加上心煩便幹脆將肩上的披帛脫了扔到一邊,拉扯之下披帛下的衫子也被帶歪,露出大半雪膩的圓潤肩膀,她也顧不上力,隻是想念之前看到一半的恐怖片。想念她梳妝台上那瓶新買的午夜玫瑰,夜店首選啊,還有那個剛剛弄上手的小美男……


    臨風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香豔的景象。


    歐陽熙衣衫淩亂,頭發也不似往常那樣整齊,一張雪白的臉因為頻繁走動浮現出一抹動人的紅暈,而柳素蘭這具身體原本就是美豔形的美人。


    臨風不由得立在那裏不動了,隻覺得口幹舌燥,*就洶湧而出壓抑不住。


    歐陽熙聽到動靜迴頭就看著臨風正神色古怪的呃看著她,心裏一陣煩悶,尼瑪,這又是怎麽算起來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涉足後宮了,文恬馨的病,前朝的政事各種煩心,哪有那個心思。


    但看著此時的歐陽熙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的蠢蠢欲動。


    而歐陽熙看到這位的表情,卻疑惑起來,自己哪裏又惹這位大爺不高興了?


    努力做出一副怯怯惶恐的樣子:“殿下贖罪,臣妾剛才沒有看到您來……”


    歐陽熙話還沒說完,眼前一個黑影閃過,隻覺得腰上一緊,一股屬於男人特有的味道就圍繞四周。


    歐陽熙一呆,看著近在咫尺的臨風,懵懵的想:這什麽意思?唱的哪出?


    但臨風一句話就讓她茅塞頓開。


    “怎麽,你這是想□□我?”臨風眼裏劃過危險的光。


    歐陽熙總算察覺到臨風的異樣在心裏是怎麽迴事,知道自己剛才誤會了,這廝剛才的表情不是找茬,感情是動情了。


    眼睛一轉,心裏開始盤算上了。


    此時□□這項現在還真不在她的計劃裏,要是此時順應了臨風會不會弄巧成拙?


    上還是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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