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臨風不再像以前那樣排斥自己,她也可以稍微得寸進尺一下了。


    將素日來觀察的臨風的口味,作息習慣,甚至連他每日清晨即使如廁都記的清清楚楚。


    將自己的作息習慣甚至愛好都該的同他一般。


    像禦膳房裏專門負責臨風膳食的太監學了他手藝。


    力求同他做的一般無二。


    慢慢的將臨風每日吃的膳食都換成她做的,發現臨風並沒有吃出不對來時。


    便開始了一點一點的改動,早上的清粥加了極少的百合,午膳的魚湯多了一點枸杞……


    一點一點潤物細無聲的將他的口味掌握在了她的手裏。


    再來臨風能被才名遠揚大學士之女文恬馨看上,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


    文人多半喜歡吟詩弄月,紅袖添香。


    作為東宮太子,為了天下的主宰者,他不缺想當那個紅袖的女人,缺的是敢當,又能一直當下去不被炮灰的那個。


    而這個人現在就是歐陽熙了。


    她是太子妃,整個東宮除了太子她最大。


    她每夜陪著太子那是恩愛,別的女人敢這樣就是惑主。


    她又有強大的娘家做後盾。


    天時地利人和,再不懂得把握她可以直接迴去死了。


    於是漸漸的太子知道了原來太子妃寫了好一手小篆。


    其實太子妃並不是傳言中的不學無術,她偶爾一手絕句細細品來也是別有韻致。


    隻是這些都是臨風耳聞,卻不曾親見。


    他不由愈發好奇,整個皇宮都知道他喜好有才氣的女子。


    明明這個柳素蘭有這個底氣,她卻往自己跟前湊。


    人的好奇心一起,從來都靠密探來得知他的太子妃一舉一動的,便自己上了心。


    這一日臨風下了早朝,並沒有如同以往那般去馬場遛馬。


    而是想起一件事情要親□□代便提早迴來,當路過太子妃的寢宮時,心裏一動,悄悄攔下要通報的太監。


    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剛踏入外殿,便聽內室一個清脆的女聲道:“娘娘,您畫的這麽好看為什麽不拿給太子看看,誰不知道太子喜歡這些?您當初苦練不就是為了討太子歡心嗎?”


    接著是一聲溫婉悅耳的聲音淡淡道:“當初我隻是傾慕他女子,隻能看到他的喜好,自然想做他喜歡的事情。而如今卻不同,我是他的妻子,看到的卻是他憂慮,身份不同所做自然也會不同,你可知道妻子這個詞並不隻是稱唿!”


    臨風的腳步頓住了。


    “可是殿下他……”那侍女的聲音頓住了,到底背後非議主子是死罪。


    “殿下不喜歡我是應該的。”臨風聽著裏麵的女人輕柔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麽他腦海突然浮現出她那張清麗的臉,此時一定帶著淡淡的笑容,安靜的而溫暖。


    “我之前為了嫁他做了很多錯事,尤其是對待文家小姐,他埋怨我是應該的。不過,如果重新給我一次機會我依然會這樣做!”


    臨風原本有些暖意的心頓時冷下來,腦海裏浮現的卻是阿馨那絕望傷心的目光。


    “文家小姐姿容絕美,才情驚世,殿下喜歡她是理所應當的,但這樣的女子娶迴來能做什麽?她父親是一代清流,為人耿直不懂變通,要不是父皇惜才,不知被人陷害了多少次,他養出的女兒固然人品高潔,卻也如同她父親般不通俗物,她可知光一項人情往來有多少學問,送錯一次禮都有可能得罪一個人,殿下現在看似風光實則如履薄冰,我父親雖然霸道了些,但有他在二皇子,三皇子那裏就不敢輕舉妄動,退一步來說,文小姐清風明月,如何懂得後宮女人那些害人的陰私手段?她也並沒有實力雄厚的父族可依,單是太子宮裏這些魑魅魍魎都能要了她的命,太子固然寵愛,又能如何,他到底是男子,又能守得幾時?你說若當日嫁給太子的是文小姐又是什麽結果?”


    臨風此時已經徹底呆了,這些事情他竟然從來沒有想過,他隻記得同恬馨相知相惜的繾綣美好,為了兩人被生生拆散而憤怒悔恨。


    卻從沒想過如果恬馨真的嫁給他,兩人又真的能不能幸福廝守。


    曾經他以為自己可以,但經過恬馨被指婚他人,自己被迫娶了柳素蘭,他便知道自己遠沒有想象中的強大。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原來是這樣不中用。


    這樣的自己能護住恬馨嗎?


    臨風渾渾噩噩的離開,連隱藏腳步聲都忘了。


    待他離開,屏風後的侍女才大大的鬆了口氣,這樣陪著太子妃演戲糊弄太子,萬一被殿下拆穿,倒黴的隻能是自己。


    歐陽熙看她那沒出息的樣子不由白了她一眼。


    眼看就是皇後的生日,那一天要大宴賓客,到時候那個文恬馨一定會來的,在記憶裏那一天這對多情的男女忍不住偷偷跑到偏殿去幽會,卻被柳素蘭逮個正著,憑借柳素蘭的低情商自然會大吵大鬧,然後將所有人都弄的顏麵盡失。


    從那以後不守婦道的文恬馨迴到夫家以後會是什麽遭遇可想而知,而就是臨風都因為這件事讓朝臣對他的品性產生了懷疑,一度起了換太子的唿聲。


    這時候才被自己親爹罵醒了的柳素蘭才慌了,雖然最後有驚無險的保住了太子之位,但臨風更是恨柳素蘭入骨,為柳素蘭以後的慘死埋下伏筆。


    所以這樣重要的事件歐陽熙怎麽會不有所準備。


    不過她並不打算攔著兩人不讓見麵,反倒她促使兩人見麵。


    經過今天的事情,臨風定然會明白過來自己說的都是真的。白蓮花固然惹人憐愛,但多半也的命途多舛的。


    如果臨風是個隻知道兒女情長的無能之輩,每日就無所事事的總守著他的女神也罷了。


    但顯然臨風不是,他現在不過十七歲的年紀,尚嫌稚嫩,但未來的他成長的極快,否則也不能一上位就能直接鏟除奸相樹立自己的威勢了。


    歐陽熙吃著禦膳房最新研製的香甜糕點忍不住幸災樂禍的幻想,當文恬馨說出自己的遺憾和深情時,原本同仇敵愾的臨風突然轉了口氣,覺得她沒嫁給自己也不算太糟時,這兩個有情人會擦出什麽樣的火花。


    抱著這種心思,歐陽熙格外的期盼那天快點到來。


    三月十八。


    正是草長鶯飛,萬物複蘇的時候,皇後的誕辰到了。


    一大早歐陽熙就被盛裝打扮在坤極宮幫著她這個便宜婆婆招唿賓客,著實無聊。


    直到有宮女通報禮部尚書家的童夫人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媳來拜壽時,歐陽熙才精神起來。


    按照品級童夫人身有誥命封號自然要來覲見,但她的兩個兒媳顯然不夠格,隻是這位禮部尚書夫人跟皇後是閨閣時候的手帕交,自然要受優待。


    歐陽熙坐在皇後的右下首居高臨下的看著童夫人身後那個身穿淺綠紗羅薄衫的文恬馨,隻見她身形嬌弱,容顏秀美,確實是讓人一見難忘的佳人。


    尤其是她那秀麗的五官天然的帶了些許清愁,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升起保護*。


    這種小白花類型的從來都是歐陽熙最討厭的,但偏偏好像又是大多數男人最喜歡的。


    而歐陽熙打量文恬馨的時候,她發現文恬馨也在悄悄抬眼偷看她。


    歐陽熙今日穿了銀紅色的衫裙,上麵用金線繡了大多的富貴豔麗的牡丹,外披一件同樣用金線鑲邊的月白色披帛,頭上更是帶著嵌有大顆東珠的累絲金鳳簪,整個人看上去貴氣天成,雍容華貴,豔光逼人。


    歐陽熙看著表情有些哀怨的文恬馨,她雖然對臨風沒什麽感情,但還是要故意打扮的集豔麗與貴氣於一身,讓人不由自主的仰望來給文恬馨看,刺激的她的嫉妒心,女人一旦有了嫉妒心,總會做出一些與平日不符的事情來。


    再來今日是皇後誕辰,放眼今日到場的所有女眷,除了她這個太子妃敢穿同皇後服飾相近的銀紅,還有誰敢?


    在一片或藍或綠色活黃或者粉的女眷中間,一身銀紅的她如何不引人注目。


    這樣風光得意,文恬馨能舒服的了才怪,如果不是這具身體的原主橫插一杠,現在享受眾人豔羨,風光無比的就是她文恬馨了。


    讓她如何不煎熬。


    尤其是不久後太子還要過來祝壽,到時候她隻要正大光明的往太子跟前一站,都不用做什麽親密舉止,也足以讓文恬馨瘋狂了。


    果然一切都按照歐陽熙的預料再走。


    酒宴經過一半,歐陽熙借口出去透氣先一步離去,早早躲在兩人要見麵的地點。


    大概過了十五分鍾左右,便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推開門進來。


    歐陽熙躲在屏風後,接著月光瞟到一抹淡淡的綠色,看來是文恬馨先到了。


    但沒多久門就被再次推開,然後便聽文恬馨驚喜的叫了聲:“殿下!”


    接著就是衣物摩擦的聲音,看來兩人是抱在一塊了。


    “殿下,你還好嗎?馨兒好想你!”文恬馨激動道。


    臨風那剛過了變聲期還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脆聲音響起:“我也想你馨兒!你呢,你過的好嗎?”


    “我怎麽會好?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娶了害了自己一生的女人。殿下你說我能好過嗎?”文恬馨用滿懷幽怨的聲音道。


    “苦了你了,馨兒。”


    “不苦,隻要殿下心裏還有馨兒,馨兒就一點都不苦。可是殿下,蒼天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們?馨兒不甘心,馨兒想要跟殿下長相廝守,永遠不分開!”


    隻是相對於文恬馨激動的聲音,臨風就顯的平靜了很多。


    “馨兒,我這次叫你來是有事情想同你說的,你要好好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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