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及肅王府,總計五千人都在舍得小築後山坡上。


    這個地形在樓上的人看來是被小樓擋的死死的,所以悅兒當前的形勢,除了蘇檀以外,沒人覺得這裏很好。


    不知為何,蘇檀就是覺得悅兒此刻不但不難過,還很開心能被趕到後院來。


    趁天色未暗時他帶著小福子上了後山,站在懸崖邊小福子說道:“這後山坡臨著懸崖,不就成了絕路嗎?”


    蘇檀轉身看向小樓方向:“把前路讓出來,才好讓都司的人自由出入。”


    小福子也轉身順著蘇檀的視線看過去:“可若是都司的人想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局麵,可就被堵死在裏麵了,這絕不是什麽絕處逢生的好位置啊!”


    蘇檀笑笑並未說話,在山頂上直到天黑才返迴。


    而悅兒則正在跟平哥兒清點自己的人馬,很是不樂觀,這五千人馬大半都是蘇檀的,燕王府早就沒那麽多人可以調動了。


    平哥兒現在情緒不太好,坐在悅兒對麵,低氣壓簡直要把整間營帳凍住:“夫人,你到現在還確定這一切都是正確的嗎?我們現在退到了死路上,而且有了項虞兒這件事,連迴城都成問題。”


    剛剛換了合適衣裳的悅兒,正是心情大好,平哥兒的狀態也沒太放在心上,說道:“總算不是被困在屋子裏了,不是挺好嘛。”


    “好?”平哥兒簡直快要爆走了:“住在營帳裏,小樓迴不去就沒辦法介入裏麵的事,迴城也會被阻攔,夫人還覺得好?!”


    麵對著近似抓狂的平哥兒,悅兒不怒反笑了起來:“至於嘛,這樣不好玩嗎?你不是一直遺憾沒有上過戰場,現在不就是個好機會,絕處逢生的才更好玩,也更值得玩嘛。”


    平哥兒氣的起身就往外走,跟迴來的蘇檀差點撞個滿懷。


    顯然兩人的爭執被蘇檀聽到了,他向來是無條件的相信悅兒也支持她,這會兒見平哥兒這個態度,他的麵色就陰沉下來。


    在麵對悅兒時卻又另一番模樣:“你覺得好玩就行,我陪你玩下去,別管旁人怎麽說。”


    聽他這麽一說,悅兒卻沒高興起來:“檀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了?這樣安排是不對的罷?”


    “那就把項虞兒逼進小樓,讓小樓裏的人不能再封鎖那裏,他們撤離了,我們就可以跟進。”


    悅兒想了想,問道:“那會不會害死她啊?”


    “也許她還會感謝你,就這麽不人不鬼的活著,到不如徹底的放手要輕鬆。”


    悅兒抬頭看著蘇檀,這些話也許自己處在項虞兒那個處境會覺得對,可現在她怎麽都覺得太無情了。


    蘇檀顯然看出她的想法,勸說道:“你想,若是你處在她那樣的處境,你是願意一直躲在那個小屋子裏不見人,還是願意了此殘生或許來生可期?”


    悅兒沒迴答,反問道:“那你說,若是我到了那般處境,你願意讓我死還是生?”


    “這”蘇檀迴答不出:“這不同嘛,若是你在她那種處境,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關在小屋子裏,我便同你一道,病也一道,生也一道。”


    本是將他一軍的話,卻無端的引出他這番話來,悅兒低下頭再不出聲。


    而蘇檀很想再繼續說下去,卻也知道不能夠了。


    夜半,睡在營帳裏的悅兒被吵醒,蘇檀進來說道:“小樓裏出事了,不知項虞兒怎麽進去的,現在那裏已經亂做一團,住客都想衝出去以求活命,馮守禮的人也不太敢上前抓項虞兒。”


    悅兒披衣坐起:“一定是那柳蘭娘放進去的,不然誰有那個本事。自從今天看到項虞兒那般模樣,前後門的守衛都加了好幾層,定是有什麽暗道。”


    “我也這麽認為,這會兒前邊那麽亂,我們這也要做好防衛,莫讓人趁亂跑到營地裏來。”


    悅兒穿好鞋起身問:“平哥兒呢,讓他去布置。”


    “他已經在布置了,後門被守住不許放人過來。”


    “行,那就沒事了,我不想出去,這天好冷。”


    “我陪你等著外麵的消息罷。”


    兩人點上蠟燭,守在炭盆旁等著,清晰的聽到外麵的聲音,很吵鬧,不時的有驚唿聲傳來。


    悅兒就會問一句:“怎麽了?”


    蘇檀就會出去看看,迴來迴答她:“樓上有人想逃走,被抓了迴去。”


    一直折騰到天亮,平哥兒迴來時說:“據說項虞兒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小樓裏,還進了好幾個屋子,後來沒人敢碰她,想要射殺還不敢在屋裏,怕她的血會帶著病氣,結果鬧了半宿這人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蘇檀問道:“不會平白無故的鬧這麽一場罷,裏麵可是多了什麽人或是少了什麽人?”


    平哥兒點了點頭:“少了天璿閣的皮什南國客商”


    蘇檀迴頭看向悅兒想問什麽,想想又沒問,便隻是對平哥兒點了點頭:“辛苦了,你也去睡會兒罷,接下來的外麵的事小川兒跟小福子在就行了。”


    平哥兒顯然心情還不是很好,轉身便出了營帳。


    悅兒問道:“檀哥哥,剛才他說皮什南國的客商,你是有什麽想問我的罷?”


    蘇檀笑笑:“你想說自然會說。”


    “沒什麽啊,他們消失早就在我預料之中,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的人,但也跑不了那幾家,最大的可能就是晉王府。淩絕一個人來沒什麽意義,而且一直在明處。”


    “所以你猜想他們是晉王府的人,是淩絕放在暗處的?”


    “對啊,所以現在項虞兒進了小樓造成了恐慌,隨後皮什南國的客商就消失了,我覺得淮水東樓背後的東家可能我猜到是誰了。”


    蘇檀點了點頭:“要說是晉王我不太相信,他沒那個本事,我到很相信當年是東宮做出來的事。”


    “對啊,畢竟你們的大皇兄,當年的太子爺可是跟晉王一母所出。要說這淮水東樓,很有可能同這兩個人都有關係。”


    “夫人,小川兒求見。”


    兩人正在說話,帳外傳來小川兒的聲音。


    進得帳來,便聽他說道:“夫人,皮什南國的客商想趁亂逃走,這會兒又被追了迴來。”


    “啊?”這到是讓悅兒吃了一驚:“怎麽能被抓迴來呢?”


    “他們趁亂上了樓頂,結果這小樓四處都有暗衛,把人捆了給扔迴小樓裏了。”


    悅兒聽得直乍舌,蘇檀也有些理不清頭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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