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枳看著皇上笑著朝他抬了兩下手,示意他可以過去時才跑到悅兒麵前。


    沈相爺這會兒有些焦急,卻在七皇子上前時也不好說什麽,便又放下悅兒。


    隻見她扯著蘇枳的手把人拖到一邊,讓他蹲下身子在耳邊悄悄的說了句話。


    蘇枳點了點頭起身讓她快些迴去吧,來日有機會定去相府看她。


    講到這兒蘇枳問騾車上的悅兒:“你還記得當初你跟我講的是什麽嗎?”


    悅兒搖了搖頭:“那時才三歲,我怎麽能記得呢。”


    蘇枳輕聲說道:“你那時跟我說,小心你爹打你屁股,剛才他看你時就像要打你的樣子。”


    悅兒抬眼看著他,蘇枳輕笑一聲:“你那時太小,還不理解那眼神不僅僅是打我一頓,今日你隨我在此地,便是他的那時便打算好的。”


    悅兒看向自家的稻田,輕聲說道:“你卻是從沒去相府看過我一次。”


    “母妃不許,相爺也不許,但我知道他們從那時就確定了讓我們在一起,不然相爺不會看你一直戴著玉墜,不但沒阻止還送了你另一枚。”


    說到玉墜悅兒便情緒更加低落:“可到底都在我手裏丟了,我爹若是還在,定也是不能原諒我的。”


    蘇枳把她擁在懷裏,輕聲在她耳邊說道:“當時是淩絕所為,他是晉王府的人。不過晉王也沒能留住,終也都失掉了。”


    “我原還不解當時擄了我走竟然還能活著迴來,後來你說過是淩絕所為,我想他們是想放任你我在一處,想釣出最後兩枚吧。”


    蘇枳點頭:“沒錯,另外兩枚當初一枚在五舅手裏,另一枚在何人手裏便不好說了。這兩枚是最不好尋找的,我都沒有任何線索,想必他們也是無從下手。”


    兩人迴到家中,身邊再無旁人時悅兒才疑惑道:“按說這玉墜本是秦家家傳之物,緣何我爹也會有?”


    蘇枳也不知其中緣由,兩人猜想一番也是沒有合理的結果,便也不再去想。


    沈相爺追隨先皇時間較早,僅是比寧國公晚上三五年。而秦家五虎就很晚了,先皇加入義軍起事時才二十不到還未娶親。


    幾年後娶了義軍首領的女兒,生下了當今皇上蘇棟。而蘇棟的兒子,也就是當今太子殿下跟悅兒同年,也就是比蘇枳這個七皇叔不過小了五歲。


    秦皇貴妃十八歲生下蘇枳,那時還不是太子的蘇棟都十三歲了。到他十八歲時先皇蘇尚賢已經登基,並在同年有了皇長孫,而七皇子蘇枳不過才六歲。


    也就是說,秦家軍追隨先皇蘇尚賢時,是他登基的六年之前。


    這樣分析的話,左相沈塵自是資格要比秦將軍要老。而這兩人一個是開國功臣,另一個是手握重兵還是私軍,兩人斷然是不應有過深的交情,還有可能是死對頭。


    可秦皇貴妃提醒了兒子娶悅兒為妻,並且把兩枚玉墜在一個八歲,一個三歲時就交到他們二人手上。這可以理解為她放在死對頭手裏是最安全的,但沈相爺的表現就完全是另一碼事。


    他在悅兒五歲生辰時,把自己手裏那枚玉墜親手縫在荷包裏,送到了女兒手上,並且在相府出事後那玉墜還埋在悅兒院子裏的梨樹下。可見他知道這玉墜的意義,而也願意保護下去。


    蘭芝在北山村也有了來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她曾經住過的劉老實家的春花。


    時常她都要去劉春花家走動走動,有時劉春花也會過來。每當她過來時,蘇枳便不讓悅兒離開他身邊。


    還對悅兒說:“不是我要偏袒蘭芝,你當是懂得,搬家後我會把前院留給蘭芝,留下幾個人照料她便是。”


    悅兒聞言卻是笑了:“我何時因蘭芝誤會過你,你自去安排,不過這後院就不要讓她過去了,我還能省些心思。”


    “主子,商隊來收藥材了。”石頭站在門外稟報。


    這便打斷了悅兒跟蘇枳的對話,他便吩咐石頭:“藥材都在後院,讓那管事去後院吧。”


    悅兒隨蘇枳一同出門,卻在院子裏看到劉春花正在同商隊的管事講話,這時正問著:“你們收藥材都啥價兒啊?”


    那管事迴道:“同在鎮上一個價,不過不收散貨,你要是有最好是能湊成大份兒,品相也要上等的。”


    劉春花聞言便說道:“那我就收了鄉鄰的,迴頭湊到一堆兒再賣給你。你可是多久來一迴,我也算著日子收,要一直收我自是拿不出那麽多銀子,時日久了也不好經管。”


    還不待管事的迴她,蘇枳便上前道:“你怕是要找旁的銷路了,我家今年旱田會種上許多藥材,就這便夠商隊一年的還有餘份。”


    那管事這時便也說道:“我這趟來就是商量著你家種藥材的事,還真收不了散貨。你自家種的自是比山上采迴來的品相要好,講好的幾戶主家便都要訂你的貨了,你可別坑了我才是。”


    蘇枳爽朗大笑:“自是誤不了你交貨,冬日裏的皮子你怕是都不用收了,光是藥村就夠你折騰的。”


    那管事朝劉春花點了下頭,便同蘇枳一道往後院去,悅兒也一直跟在一旁。


    連走便聽那管事邊說著:“之前收過你的鹿茸,那東西是真不錯,有家藥材行要跟你訂些鹿胎,他家會派人過來熬鹿胎膏。”


    “這不是造孽嗎,那該是生下來的卻活生生的要打下來熬藥。”


    悅兒插言便說道,一邊說著還一邊扯了扯蘇枳的手,表達了她的不滿。


    蘇枳握緊她的手,對那管事的說道:“這個我家不接,那不但要把小鹿打下來,連子宮都要摘除,確是造孽。”


    說這話時幾人剛走到房東的過道處,劉春花在院子裏聽著就盤算起來。


    雖說悅兒是被蘇枳帶過來的,可這場生意卻是由她來談,談完之後蘇枳便讓她去別處過問一下,而他自己則是繼續跟那管事談著。


    管事的當晚便住在這裏,他帶來的車隊在鎮上一邊收東西一邊等著他。


    待管事的走後,蘇枳便跟青狐一起進了山,兩人背著籮筐準備多采些藥材迴來。


    蘇枳走後,悅兒就每天帶著幾個丫頭,跟夜無影一起在自己各處轉悠。稻田和藥材田還有牲口棚是她最喜歡的地方,每天都要多呆上一陣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落枝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蘇蘇蘇小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蘇蘇蘇小爺並收藏落枝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