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跟著蘇枳和青狐,先去把獵物和毛皮賣了,之後就是置辦成親要用的東西。


    鎮上的成衣蘇枳都看不中,非要去縣城或是府城給悅兒買。結果因為他不能離開流放地,而無法成行。正沮喪時悅兒說:“我可看不中旁人做的衣裳,我要自個兒做。還有青狐幫我呢,一般的縫線他都成,也耽誤不了。”


    這些事悅兒反倒是跟青狐商量的更多,倆人很容易一拍即合。蘇枳便隻能跟在這對好姐妹身後,聽著他們倆嘰嘰喳喳。


    迴大車店取騾車時,蘭芝已經上了車。見悅兒抱上來幾塊料子,她伸手就抽了一塊出去,悅兒可再不想忍她,把手裏的東西往蘇枳懷裏一塞,上手扯住蘭芝頭發吼道:“死女人還給我,再不鬆手我弄死你。”


    蘭芝也伸手抓住悅兒頭發:“你弄死一個試試,如今我母子二人無論怎麽出的事,蘇枳都脫不了幹係。”


    悅兒氣的冷笑:“那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好了。”言罷吼了一聲:“給我按住這個死女人。”


    蘇枳自然首當其衝,稍一用力就扯開蘭芝的手,悅兒的頭發被放開後,一手扯著蘭芝的頭發,另一手抬起就猛甩了蘭芝幾巴掌,還一邊罵道:“你可以盡情的作,受得住打就行,別以為我總會讓著你,也要看你是個什麽東西。”


    蘭芝沒還手,她知道自己打不過,那料子被悅兒奪迴去,她也隻是恨恨的盯著。


    蘇枳把悅兒抱在腿上坐著,打散她的頭發道:“頭發亂了,我幫你梳梳。”


    悅兒還狠狠的瞪著蘭芝,突然問道:“遲域和小伍是不是你派人殺的?蘭心也死在你手裏對不對?”


    蘭芝輕嗤:“蠢貨,原來你就是那個曾掌管府中中饋的女人,那又如何,還不是隻能跟著他吃苦受罪。”


    悅兒冷笑道:“到不會如何,總比你大著肚子卻連那個男人都見不到強,果然人賤了天都嫌棄。”


    蘭芝突然笑了,朝悅兒詭異的眨了下眼睛,又把目光投向蘇枳。


    蘇枳抬腳就要踹死她,悅兒攔住道:“我都不信她,你氣什麽。沒準啊,她自個兒都不知道那孩子的爹是誰。”


    蘇枳強收住腳,把蘭芝扯到一邊,抱起悅兒坐了個舒服的地方。


    到家後悅兒跟青狐在收拾東西,蘇枳出去了一趟,迴來說:“那劉婆子家西屋正好閑著,我跟他們說好了,租他西屋一年四百文,外加伺候蘭芝是每月三百文。蘭芝每月再單獨給五百文,其餘的按份例來。每月讓青狐去送就是,也不用再整日看著她了。”


    悅兒還沒開口青狐就衝出來了:“這就把她搬走,我去收拾東西。”


    青狐過去說明情況,蘭芝就挺著肚子過來正房,直接跟蘇枳說道:“把我分出去,你起碼要買了房子給我,騾車我也要帶走。”


    蘇枳默了片刻道:“跟我出來說。”


    悅兒看向蘇枳,他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半個時辰後蘇枳迴來,青狐也跟著迴來。


    “她與我再無關係,隻是我沒經你同意,多花了三兩銀子。”


    “當是破財免災了,留這個人在家裏,我總怕她早晚要鬧出事情來。”


    兩人便是這般互相諒解了,青狐也鬆了一口氣,去倉房拿了工具,自個兒去修大門了,之後上好門閂才算安心。


    青狐在這邊的身份是悅兒那邊的親戚,說是姓沈的。不然就蘭芝在,青狐這二十四衛之一的身份怕也早就瞞不住了。


    況且他整日裏比個女人活的還精致,也真沒人能看出來他是個暗衛。


    都說家裏存糧心不慌,如今銀子花一文都心疼,蘇枳心慌青狐也跟著心慌。這到不是他們沒銀子,到底青狐還帶迴來五百兩呢,可這給了蘭芝的三兩是瞞不住的。


    蘇枳跟青狐倆人一商量便輪流進山吧,不然悅兒在家也不放心。


    次日青狐就自兒騎著騾子進了山,悅兒在家做喜服,蘇枳就自個兒動手把新房拾掇出來。


    五日後青狐迴來,蘇枳都不歇的就進山去,如此反複了三次,過了半月,悅兒的喜服也做好了。


    青狐拿著那喜服嚷嚷著:“趕緊成親,這迴家裏又多了六七兩銀子,還有些沒賣的呢。”


    三人一同去了鎮上,賣了東西又置辦一些得用的物件,商量著成親的日子。


    就定在了三日之後,因為起碼要張羅著請村裏人吃頓飯,還要有人幫忙做酒席。


    蘇枳去找了裏正,迴來就說都辦好了,就等著三日後成親就是。把個青狐高興的啊,跑出去布置騾車,悅兒追在後麵喊他:“這車還要去買菜,你布置這麽早不弄髒了?”


    青狐一想也是,又巔巔的跑迴來:“我給你布置新房。”


    自從蘇枳把蘭芝趕了出去,這個家裏的氣氛格外輕鬆。三人熱熱鬧鬧的準備著,也熱熱鬧鬧的討論著。


    三天後,悅兒穿上大紅喜服,是件薄襖下麵配著馬麵裙。頭上是蘇枳給她買的銀首飾,還簪了兩條紅絨花。大紅喜帕是悅兒自己繡的,搭上大紅的流蘇。


    蘇枳一身大紅色的曳撒,卻很寒酸的配一雙黑布鞋。可就算是如此,也掩蓋不了他的絕世風華。悅兒握著他略有粗糙的手心疼的說道:“你太辛苦了,將來我們種多些田,都請人做工,你別再幹活,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


    蘇枳笑笑把她抱進懷裏,溫聲道:“養家、養你,便是我最想做的事。”


    悅兒笑斥他:“甜言蜜語。”


    “能做到即好。”蘇枳笑著迴應。


    他手裏有銀子的事始終沒敢告訴悅兒,怕她的小臉兒上藏不住事兒,也怕她不再讓他進山。


    村民們幾乎每家都有人來,這都是裏正給張羅的。鄉下隨份子沒有給錢的,也沒有拿貴重東西的。不過是你家有啥就拿點啥,一塊鞋麵子,一個自個兒串的蓋簾子都有可能。


    熱熱鬧鬧的在院子裏吃了席,走時又都拿帕子包了些肉丸子、炸油果子迴去給自家的小娃。


    裏正給找的做酒席的,也不收工錢,隻是多喝兩頓酒,迴去時把剩菜折籮給拿一盆走就行。


    村民們吃完席,誰家桌椅板凳,杯盤碗筷的都自個兒收拾迴去。用了誰家的桌凳餐具,誰家就收這一桌子的折籮,不過也都是所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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