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舜夕見到姝兒時很穩重,但不難看出她眼神活躍,總像是在努力控製自己穩重下來一般。


    依輩份程舜夕是平哥兒的姨母,可姝兒還是恭敬的稱唿她為王妃娘娘。


    程舜夕抬了抬手:“起來吧,這一路車馬勞頓也是辛苦你了。”


    之後讓下人賞賜過後便把下人都揮退了,人都退下她立馬像現了原型一般,扯著姝兒就道:“你等我換衣裳,帶你出去玩兒啊。”


    姝兒抽了抽嘴角,推拒道:“平哥兒這會睡著,若是他醒了不見我,定是要鬧的。”


    “帶著帶著,我跟你說啊,那戲園子裏聽說在上新戲,最近王爺看得緊我也不敢往出跑,多虧你來了。”


    程舜夕不由分說的去換了男裝出來,拖著姝兒就往出跑,還一邊說著:“我去後門等你,快把平哥兒帶來。”


    姝兒也沒辦法拒絕,隻能迴去找了平哥兒來,兩人到後門上了程舜夕準備好的馬車。


    平哥兒睡得迷迷糊糊,上車就往姝兒懷裏一紮接著睡。車上不舒服,他就不停的動,頭往姝兒懷裏拱著。


    程舜夕笑望著他跟姝兒說道:“平哥兒到是很依賴你。”


    姝兒隻是笑笑,手在平哥兒散下來的發間輕輕順著,平哥兒便舒服的輕哼著。


    到了戲園子姝兒不想下車,便說道:“娘娘先去,姝兒等平哥兒醒了再去。”


    這時平哥兒卻爬了出來,呆呆的看著程舜夕,姝兒拿個果子給他,他便呆呆的笑了。


    現在也不能推脫隻能一同去看戲,姝兒很無奈,她還惦記著在王府裏的女兒。


    三人在二樓包廂裏,程舜夕看得尤為認真,姝兒則是滿心都是女兒,哪裏還看得進去戲。


    終於有人打破了這種局麵,姝兒愣怔的看著那闖進來的女子。美麗嫵媚,衣裳精致而且嬌豔,一雙水眸含情帶俏又哀哀怨怨,就那麽看著程舜夕。


    姝兒覺得自己定然是瘋了,怎麽突然覺得她二人好般配?


    那女子蓮步輕移到了程舜夕身邊,扯了扯她的袖子輕聲道:“七少爺,何故多日不來看蔓蔓,難道是蔓蔓做錯了什麽嗎?”


    程舜夕有些尷尬的看看姝兒,僵硬的扯著唇角道:“本公子家中來了親戚,故這幾日沒得出府,若不是陪他們來看戲,今日定是要去看蔓蔓的。”


    蔓蔓嫵媚的扭動一下,嗔了她一眼道:“七少爺定要陪蔓蔓看戲,就我那包廂裏,不然蔓蔓不依。”


    姝兒看得乍舌,在程舜夕為難的看向她時,她便連忙道:“正好我要帶平哥兒迴去了,姐兒這會兒也該醒了。”


    說完都不等程舜夕答話,姝兒拖著平哥兒就出了包廂。


    待迴到王府讓乳母把孩子抱過來,平哥兒卻是沉默的歪在軟榻上不吭聲。


    姝兒便問道:“怎麽了你這是?”


    平哥兒舔著唇角,搖了搖頭還是沒吭聲。他隻是覺得哪裏不對,可這一時的還是沒理清楚。


    次日蘇枳就求姝兒跟平哥兒去主街玩,目的是引出悅兒來。這麽一逛就是七八日過去,悅兒是沒引出來,謝晏之到是出來了。


    姝兒相當尷尬,因為平哥兒特別愛吃醋。兩人早就說開的事兒,可一見到謝晏之,平哥兒就故意發瘋,狂吼亂叫的。


    末了,姝兒也沒跟謝晏之說上一句完整的話,就被平哥兒拖迴了王府。


    這次到不是悅兒躲著不見姝兒,而是她真不知道他們夫妻二人來了。悅兒此刻也十分焦躁,原本說春暖花開要來探望她的惠質,卻因王員外突然臥病在床而誤了行程。


    後來王員外到是好了,可又突然變了卦,不讓惠質出門了。到是給了不少補償,悅兒也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為了躲蘇枳,也躲追殺者,悅兒不敢出門。也不好讓宋子啟出去擺攤,於是王員外派人送來的那些東西,就隻能堆在家裏。


    這日悅兒正在家裏喂雞,卻見本是該在私塾裏授課的宋子啟慌慌張張的跑迴來,進來還小心的關好院門,扯著悅兒進屋就壓低了聲音說道:“辰星,出事了。”


    他是不知道悅兒最怕的就是這三個字,立時便發起抖來。宋子啟也感覺到她的恐懼連忙安慰道:“辰星別怕,不是我們的事,是燕王殿下出事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悅兒頓時更緊張起來,顫著聲問:“他、他出了何事?”


    “你整日不出門自然不知道,現在滿城皆在議論。燕王殿下被削了爵,目前關在王府大牢,不日將流放到遼東。”


    悅兒頓時像被抽幹了所有力氣,要抓住宋子啟的手臂才勉強站住。她真是恐懼慌張到了極點,止不住的哆嗦著:“何事,他犯了何事?不是才立的功嗎?”


    宋子啟搖頭歎著氣,把悅兒扶到炕上坐好,要去給她倒茶,卻被她死死抓著袖子,就那麽看著他。他若是不立刻迴答她,怕是她死都不會放開他了。


    宋子啟心裏嘀咕著,還不承認喜歡燕王,這一聽說他出事人都這樣了。


    可他不是個壞心眼兒的人,便如實相告道:“說是燕王殿下上密折指責皇上,稱京城治理水患的辦法是亡王之法。並且在民間造皇上的謠言,霍亂民心。本意卻是有意取而代之,趁國難之際行不忠不義之事。”


    “怎麽會?怎麽會?他從來不是那樣的人,欲加之罪,欲加之罪。”悅兒急紅了雙眼,急的卻不知自己能做什麽。


    而事實卻是,蘇枳的確給皇上上了密折。在密折中他誠懇的說,京城水患應當以疏導為主,如此不停的築高堤壩越堵水積聚的越深,衝破堤壩之時皇宮不保,而且在此之前京城百姓就會遭受重大的損失,財產不計,可人命不可輕忽。


    皇上也正有疏導之意,隻是老臣們還是各種囉嗦,這朝堂可不是皇上一個人的朝堂。


    剛剛登基一切還待理順,可以說那把龍椅還沒坐熱,就發生了這麽大的天災。


    就在此時蘇枳上了折子,讓本就在朝堂上被食古不化的文臣們,吵的腦仁疼的皇上,就把滿腔怨憤都撒到了蘇枳頭上。


    也恰巧此時,順天府布政使汪大人,和提刑安察使馮大人,聯名上了一道折子參奏燕王殿下,說他狂妄自大,目無聖上,早有謀反之心。


    而同時錦衣衛這批頂級特工們,查到之前散播對皇上不利謠言的人,便是受了燕王蘇枳的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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