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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喬管家頓了片刻。


    “鍾森先生他的身體本就與常人有所區別。在一次酒會上,他照例坐在二樓人少的地方看著樓下的靜媛小姐。那時他看到顧董靠近靜媛小姐。便以為他們之間關係非同尋常。即便智力發育不健全,但畢竟鍾森先生他也是個男人,怎麽能忍受這種事?本來的先天缺陷就使得他非常自卑,所以顧董的靠近,他理所當然以為是靜媛小姐瞧不起他,轉而與顧董勾搭成奸。”


    顧承澤安靜地等待著喬管家的下文。


    “當天晚上鍾家就出了大事,靜媛小姐自殺,一把嶄新的剪刀割破了她的喉嚨,身體內的獻血幾乎流幹,她的屍體也像是一個被摧殘過的洋娃娃……”


    說到這裏,喬管家閉上眼睛,似乎並不願迴想起當時的畫麵。


    那是一個噩夢,所有那一輩經曆過這件事的人都不願意迴想起的噩夢。


    “她並不是自殺。”顧承澤的語氣並不是在發問,反倒像是一個親曆者一樣,用一種陳述事實的口吻。


    喬管家點了點頭,“沒錯,三少料事如神,這件事的確沒有傳聞中的那麽簡單。靜媛小姐也確實不是自殺。”


    結合起喬管家之前說過的話,顧承澤已經聯想到:“是鍾森殺了靜媛。”


    喬管家點頭,“雖然是失手,但是不可否認,靜媛小姐的確是死在鍾森先生手中。我還記得那時信少還在喬家,帶著喬安小姐一起上鋼琴課。等他迴去的時候,家裏就隻有一個渾身血汙的父親,而他的母親靜媛小姐,已經永遠離開人世。”


    顧承澤蹙眉,“他沒有懷疑過?”


    喬管家長吐出一口氣,“鍾家為了保住鍾森先生,把能動用的全都動用起來了,為了掩蓋罪證,他們的手段之殘忍……”喬管家顯然是不想再繼續迴憶當初的細節,隻說道:“連警察過來都沒有找到蛛絲馬跡,何況那時不過才十多歲的信少。”


    “那鍾森是怎麽死的?”顧承澤問。


    “他的是的確是與顧董有關,卻不是顧董直接造成……”


    “究竟發生過什麽事?”


    喬管家知道這些秘密再不說,或許真的就要跟自己進棺材了,“靜媛小姐頭七那天,顧董去了鍾家,與鍾森先生見麵之後,兩人相約一起去了靜媛小姐生前住的房間。他們關上門說了什麽沒有人知道,我知道的就是——當天晚上鍾森先生服毒自殺,藥劑量非常大,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原來鍾安信一直求索的真相,竟然是這樣,不知道他知道這些會是什麽反應。


    喬管家拿出一支錄音筆,和一本相對比較新的筆記本,“我知道自己身體快不行了,所以把當年的事情全部都記錄下來,也用錄音筆存了起來。今天感謝三少聽我這把老骨頭在您麵前廢話這一通。不過,請您一定要記住,您答應過我的事。”


    顧承澤自是不會忘,他問喬管家要這個答案的時候,就是因為知道他心中還是有喬家,有喬安的。那個孩子跪在麵前乞求,更能看出喬管家一家對老主人的感情。


    所以,顧承澤這次去找鍾安信,也不單純隻是為了他和連心的生活安寧,也是為了完成喬管家的托付,為喬安向鍾安信討迴一份公道。


    即便喬安有錯,但是也不該由鍾安信懲罰她,他該給喬家一個交待。


    顧家別墅。


    連心睡了一覺醒來,她房間的桌子上放滿了各種熱騰的新鮮雞湯、魚湯。這幾天兩位母親都把她當豬似的養,臉已經圓地沒法看了。


    她摸出手機給顧承澤打過去,“怎麽樣了?”


    “很順利。”


    “那鍾先生他的身世……”連心到現在還在擔心這個問題。


    “不用再擔心這件事,是我們想太多了。處理好一切之後我再迴來見你。”說完顧承澤便掛了電話。


    連心的心稍稍安了一些,看樣子之前的擔心是多餘的。


    可是,顧承澤確定了這件事還是沒有迴來,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孩子好不容易才被蕭錦寒挽救迴來,連心可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去冒險。


    即便很擔心顧承澤那邊,但是她也清楚,顧承澤做這些都是為了什麽。


    所以最好還是留在家裏等他的好消息,隻是放他一個人在外麵終究還是不太安心。


    連心讓弟弟去找顧承澤,公司的事情先交給得力的員工處理。


    連子嘉一去,五哥自然就不用單獨打招唿了。


    隻是蕭錦寒最近似乎忙著跟他那位久未謀麵的未婚妻甜蜜,好長時間不見人影。


    鍾氏集團。


    從北方迴來之後,鍾安信時而像個瘋子,不遺餘力地用各種低級病毒打擊heart集團。時而又頹喪地像個廢人。


    他的確是很想得到連心,但是從沒想過要犧牲任何人。


    喬安從海崖上掉下去的畫麵,事到如今還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信少,三少來了。”


    “哪個三少?”鍾安信從辦公桌下抬起頭。


    頭發不知多久沒有打理,嘴角的胡茬也起了。


    莫軒看到他的樣子,顯得有些害怕,“是顧承澤,顧三少。”


    鍾安信擰緊了眉頭,“他來幹什麽?看我笑話嗎?讓他進來。”


    顧承澤進來看了鍾安信一眼,很不客氣地做到會客區的沙發上。


    “顧承澤,你別以為我們之間的戰爭就到此結束了,不可能!我告訴你,不可能!”


    “還要繼續執迷不悟?”


    “我愛連心,我愛了她兩世,顧承澤,你算什麽?”


    “連心愛的是我。”簡短的一句話,已讓鍾安信無話可說。


    在海崖邊的時候,所有該說的他都已經說過了,連心的態度也很明白。


    “你不是一直在追查你父母的死因嗎?”


    鍾安信頓住。


    或許這就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或許隻有徹底讓他醒悟了,他才會重新開始的機會。


    鍾安信這場執迷不悟的夢,做得太長,也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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