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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當連心的手指落在第一個音節上,蘇若冰的臉色變了,坐在二樓包間顧承澤對麵的那個男人麵色也有些不淡定。


    當連心順暢地彈出樂曲的第一段,一直穩坐在沙發上的鍾安信突然丟開手裏的咖啡杯站到窗邊俯身看著樓下。


    “她居然會彈李斯特的《鬼火》。”言語中竟是難以置信。


    這首樂曲是鋼琴史上最令人生畏的高難度曲目,其難度能排進世界前十。其技巧需求之刁鑽,而且需要演奏者有絕對的對樂曲的理解和駕馭能力,才能彈得輕靈有趣,即便是現世的鋼琴家,也很少有人敢在自己的音樂會上挑戰這首曲子。


    曲畢,現場一片死寂。


    在場的人都來自上流社會,都擁有絕對高的音樂素養,所以他們很清楚,蘇若冰跟連心從選曲上就已經是雲泥之別。如果說蘇若冰是一個鋼琴演奏家,而連心剛才的表現,堪稱鋼琴大師,典型的王者虐青銅,毫無可比性。


    二樓的男人率先鼓掌,接著便是樓下一陣高過一陣的熱烈掌聲。


    連心推開琴凳走向蘇若冰,身上全然沒了剛才怯弱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堅定與自信。


    “不,這這麽可能,才兩年而已……你,你不是玉連心!”不用誰來宣布結果,蘇若冰知道自己輸了,可她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蘇小姐,蘇家就算臉皮再厚,也不至於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毀約吧?”連心將合同丟在蘇若冰麵前,眼神一改剛才的渾濁晦暗,變得澄澈清明。


    知道兩家宿怨的人,一聽就明白她的意思。


    “我……”這麽多人見證她們簽合同,蘇若冰沒有退路。


    連心拿出簽字筆,敲了敲腦袋在上麵寫下“玉家礦山”,這是那個白癡被蘇家誆走的財產,她必須拿迴來。


    蘇若冰肉疼,緊咬著牙關,卻不敢開口。


    “蘇氏房地產我也挺喜歡的。”她又在合同上添了一筆。


    蘇若冰已經有點站不穩,秘書趕緊將她扶住。


    “最近爺爺住院,我缺零花錢。”她在合同上又寫了兩千萬。


    這些年蘇家利用礦山賺的錢,還有玉老的精神損失費,她一次性連本帶利全討了迴來。


    連心心滿意足地將合同塞給蘇若冰,“一周為期,如果這些東西不能如期送到我麵前,三少可能會很生氣。”


    在二樓的某個男人唇角輕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幹完了膽大包天的事情,又拿他當擋箭牌狐假虎威。


    奇怪的是,他並不討厭連心的所作所為。


    這時,鍾安信轉過頭問顧承澤,“三少,我在國內的時間不多,剛才彈琴的這個女人你認識嗎?”


    顧承澤抬眼,沒有迴答。


    鍾安信臉上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紅,“這首曲子上一次聽到,還是我在音樂學院的時候,是一個很優秀的學妹……”


    “不認識。”顧承澤打斷了他的話。


    鍾安信臉上帶著一絲遺憾,忽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眼中多了一抹興奮,“既然你不認識,是不是證明我有機會?”


    帝都所有人都知道,顧承澤是所有上流社會的未婚名媛都想嫁的對象,他似乎對那位小姐並沒有太大興趣。如果自己去追求,他們會不會有可能?


    還沒等鍾安信從自己的臆想中迴過神,他麵前突然多了一把車鑰匙。


    法拉利的全球周年限量款,顧承澤的座駕之一,更是鍾安信喜歡卻花錢都買不到的。


    “這是……”


    “賠你的鋼琴。”丟下這句話,顧承澤頭也不迴地離開包間。


    鄭晉忙追上去,明知故問道:“三少,您是擔心信少爺會因為他那台寶貝鋼琴為難少夫人,所以才送那部車給他的是不是?”


    “閉嘴。”


    連心今天揚眉吐氣了一把,這時候吹著歡快的小調踏出酒店,剛一出門便看到一個男人靠在一輛蘭博基尼跑車旁邊,眼睛緊盯著她。


    越靠近越覺得眼熟,直到男人攔住她的去路,連心忽然眼泛桃心,那個男人她認識。


    她在國外某音樂學院蹭課的時候見過他——鍾安信,世界上最年輕的音樂家之一,他的風格是她非常欣賞的。


    聯想到管家說的信少爺迴國,才反應過來今天的歡迎會的東道主原來是他,可是他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找我有事嗎?”在自己偶像麵前,連心的語氣盡是崇拜。


    鍾安信微笑,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欣喜,“你彈得很好,可不可以做我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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