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跡已經在禁忌密林連綿不絕的攻勢前堅持了近乎快一個半小時,此時的他體力和精神力即將耗盡。雖然陳跡現在已經非常靠近傳送口的位置,但苦於沒有強大的殺傷技能,對於還在不斷往裏麵湧出的樹根毫無辦法。


    “不能這樣下去了,必須祈求女士的幫助,但是吵到祂睡覺等會發我脾氣怎麽辦?”陳跡實在有些撓頭,按照神國和卡佩多大陸的時間流速差,上麵這會才過了一天多。就算是個普通人,一覺被人吵醒三次也不會有什麽好脾氣。


    “嗡……”就在陳跡陷入糾結之時,他手上的銘刻希望之劍突然發出了一陣輕鳴,劍身上開始出現了一層流光,似乎是有什麽能力覺醒了。


    “還是卡洛斯老爺子靠譜,這種情況下還能給我支援。”陳跡立刻明白了是怎麽迴事,而且他現在正感覺到有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湧入體內。不過即使陳跡是代行者,他也僅僅隻能收集信仰之力,而無法像真正的神靈那樣直接使用它們。好在瘟疫女士即使陷入了沉睡,換取神恩的通道還是有開放的。所以陳跡一口氣直接將所有的信仰之力兌換同量級的無屬性魔力,然後全部注入到銘刻希望之劍中。


    “嗡……”長劍的震動愈發激烈起來,劍身上快速流動著的光芒連成一片,就連陳跡握住的劍柄也開始微微發燙起來。


    考列斯·福斯特立刻察覺到了陳跡手上長劍的異樣,控製著十幾條粗壯的樹根絞殺過去。然而陳跡不僅在劍上附著了極為克製植物的“災星”,而且現在還解放了長劍真正的力量。艾羅蘇恩的子體們一時間根本靠近不了陳跡,隻能依靠禁忌密林快速生長的優勢來消磨他。


    “這玩意究竟得消耗多少能量?換成同量級的瘟疫神術,都夠一個5級的了。”陳跡拿著長劍愈發地感到驚奇,他的危險預知不斷地提醒自己,這把武器蘊含著難以想象的力量。


    “額,難道這根本就不是一把劍?而是某種類似於炸彈之類的一次性殺傷武器?”陳跡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銘刻希望之劍既不鋒利,又設計得花紋繁瑣、極盡奢華,比起殺人用的屠刀更像裝飾品,而且它堅硬的劍身像極了密封炸彈用的保險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這不是坑人嘛……”陳跡暗罵一聲,試圖把長劍當成投擲武器使用,丟給傳送口另一邊的禁忌密林本體,讓祂也嚐嚐鮮。可惜隻要陳跡一鬆手,長劍頓時就失去了反應,上麵流光也暗淡了下去。很明顯,銘刻希望之劍必須要有一個持有者才能觸發。


    通過危險預知不斷地警示,陳跡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必死無疑,但現在他又沒有其它辦法擊敗艾羅蘇恩。感受著那一股股傳來的信仰之力,陳跡無奈地歎了一聲,到這種地步他也隻能舍身成仁了。好在自己已經把教團後續的發展都計劃好了,希望盧卡斯他們能夠找到那份放在書架上的文件。


    “陳跡!放棄抵抗吧,你這樣也隻是苟延殘喘而已,如果你現在就引頸受戮,我可以保證不去傷到外城的平民們。”考列斯·福斯特看著陳跡手上那把亮得刺眼的長劍,心中不由得有些發慌。


    “嗬嗬,你認為有可能嗎?永別了考列斯,還有你那沒長腦子的神靈。”陳跡舉起銘刻希望之劍的劍尖,遙遙對準了傳送口,然後一股腦地將所有的魔力灌了進去……


    在能量達到閾值後,長劍停止了輕鳴,長劍本身乃至周圍的所有光芒都匯向了劍尖上的那一點。隨後從那裏開始,整把銘刻希望之劍逐漸開裂崩壞。一道直徑比陳跡都要高上十倍不止的光束瞬間噴湧而出,極為猛烈地洞穿了傳送口。四周的艾羅蘇恩子體頓時化為飛灰,就連考列斯也在這極致的強光中完全湮滅。當然,也包括了離光束最靠近的陳跡……


    與此同時,在卡佩多大陸腹地,艾羅蘇恩所在的那片一望無際的森林突然遭遇極為恐怖的能量傾瀉,數以億萬頃的禁忌密林瞬間化為焦土。劇烈的能量波動幾乎吸引卡佩多大陸上所有五階的注意。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可以清楚的一點就是禁忌密林這次吃大虧了。超過八成的軀體被完全摧毀,如果想恢複到全勝時期,艾羅蘇恩不知道得花上多少年。而在此期間,絕對會出現大量的五階超凡者試圖徹底滅絕這個人類之敵,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而在底下的黑潮之城居民們也有幸看到了這宛如行星崩滅的一幕,爆炸餘波卷起的熱浪幾乎把眾人的頭發都給烤卷了,但所有人卻都瞪大了眼睛,滿懷希冀地直視著那已經淩駕於太陽之上的光芒。


    “消失了!邪神消失了!我們贏了!”人們看著那片被一掃而盡的天空和逐漸萎縮下去的傳送口,頓時發出了陣陣歡唿。


    “代行者殿下萬歲!代行者殿下不愧是我們城市的第一強者,就連上古時期的邪神都擊敗了!”


    “等等,代行者殿下呢?他沒事吧?怎麽沒有看到他?”就在黑潮之城的居民們準備為陳跡慶功時,他們突然發現這次戰鬥的主角似乎也沒了蹤影,有的隻是天空中緩緩飄落下來的灰燼。


    ……


    “我就知道,薇爾莉特那家夥肯定是唬我的。”陳跡麵無表情地從營養倉中坐起來,並且將嘴裏粘稠的液體吐出。


    “歡迎迴來。”


    “好久不見,艾倫達。”陳跡看著眼前的軍裝少女,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在神國的時間裏,你隻是走了一天半,然後就死迴來了。”艾倫達沒好氣地說道。


    “咳咳,話說尤莉呢?這邊的工作不是由她負責的?”陳跡知道自己的初次遠征有點拉跨,趕緊轉移話題。


    “也不知道你在下麵做了些什麽,搞來了一大批淺信徒,尤莉正在給他們講解神國的情況。”艾倫達捂著額頭有些頭疼地說道,她就是受不了那些繁瑣的雜事才躲到了這裏。那些家夥說不定都是陳跡的手下,肯定不能直接讓係統進行安排。


    “行吧,我洗個澡後就過去看看。”陳跡伸了個懶腰,這會自己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可惜最終還是沒能和卡米拉結婚,撇去性格不談,她確實是陳跡最理想的結婚對象。


    “對了,這次外征你感覺怎麽樣?”艾倫達想到代行者是兩人一組,但瘟疫女士手下隻有陳跡一人,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感到太吃力。


    “嗯……相當地……精彩?”陳跡有些不太確定地迴答道,他在那短短幾個月中確實是做了不少事,不過有沒有用還得看後續信仰之力的進賬。


    陳跡休息了一會後便去見了那些淺信徒,發現他們基本都是上次魔物大軍攻城時防守教堂而犧牲的信徒們。對於陳跡的出現他們也感到很驚訝,差點以為黑潮之城被海洋女神攻陷了。在解釋清楚後,他們才知道了後續發生的這麽多事件,這群人最後被分配到陳跡的神殿衛隊底下,依舊為他效力。


    而因為瘟疫女士還在沉睡的緣故,陳跡也沒辦法開啟自己的新冒險,隻能迴到觀測者學院繼續深造,偶爾再抽時間去英靈殿訓練一下自己那略顯僵硬的近戰技巧。直到有一天,他見到了某個死後飛升至神國的熟人。


    “你是……陳跡?”看著與在卡佩多大陸時形象有些不同的陳跡,與其多年未見的凱蒂顯得有些猶豫。


    “嗯?凱蒂學姐?你這麽快也死了?”陳跡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按照時間換算,這距離他死後才十六年,遠不到凱蒂壽命耗盡的時候。


    “你……好久不見,陳跡。盧卡斯他們……”凱蒂一時間千言萬語湧上心頭,激動得有些不知所措。


    “別著急,坐下來慢慢說。我離開之後教團發生了什麽?盧卡斯他們怎麽了?”陳跡扶著凱蒂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他對卡佩多大陸發生的事情很感興趣,自己之前沒有成功拿下卡佩多大陸的位麵意識,所以也沒辦法在瘟疫女士尚未蘇醒時和瘟疫教團取得聯係。


    “盧卡斯他們很想念你,在你和禁忌密林同歸於盡後,我們按照你之前留下來的計劃穩步發展著教團。並且利用你擊敗邪神後留下的威名,和之前的各種事跡。教團贏得了外城居民們的認可,信徒越來越多,教堂也遍布了整個黑潮之城,開始向其它城邦發展。”凱蒂頓了一下,準備繼續說後續開始崩壞的部分。


    “但是,自從芙蕾妮繼任教宗後……”


    “等等,你們讓一個小女孩背負這種責任?盧卡斯呢?伊芙呢?都不願意做嗎?”陳跡忍不住開口打斷了凱蒂的話,這句話裏麵不對勁的地方太多了。


    “這是盧卡斯決定的,他當了五年的代理教宗後,將年僅17歲的芙蕾妮推上了那個位置。盧卡斯他……其實也是沒辦法,伊芙是我們之中最理智的,雖然我那時還以為她精神失常……”凱蒂苦笑了一聲,不由得搖了搖頭。


    “伊芙她始終認為你沒有死,隻是迴到了瘟疫女士的懷抱,終有一日還是可以再見麵的。所以她終日沉迷於宗教藝術,除了照顧芙蕾妮之外,根本不管其它事,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在攢神恩,不然死後無法飛升神國。我一直以為她是被你的死打擊到了有些精神失常,伊芙其實很感激陳跡你將她和自己妹妹從泥塘裏拉出來,但沒想到她才是我們之中最正常的那個……”凱蒂看著自己現在被重塑迴全盛時期的年輕軀體,隻想抽當時的自己兩巴掌,虧她那時候還一頓掏心掏肺地開解伊芙,說了不少相當肉麻的話,現在迴想起來感覺極其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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