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斯威科特家族給一個解釋!城衛隊和黑潮騎士團裏麵大多數超凡者都是從外城招進去的,憑什麽把整個兵源地的外城當做誘餌!”


    “沒錯!那群貴族隻想著自己的安危,絲毫不把我們這些平民的生死當迴事!你們有本事讓我們自己成立軍隊啊!把外城的超凡者都派給自己用是怎麽迴事?那是保護我們整個波赫勒巴城的軍隊,不是貴族們的私軍!”


    “斯威科特家族需要對這次的傷亡負責!就是他們的自私自利才導致這麽多無辜的人民被害的!他們的家主需要上絞刑架以死謝罪!”


    “謔...好家夥,怎麽混了個這麽激進的進去。”一個夏亞·希爾頓耳熟而又相當討厭的聲音從移民局門外響起。


    “陳跡!是不是你這混蛋搞的鬼!?”夏亞·希爾頓咬牙切齒地看著圍觀遊行隊伍的陳跡,對方現在換了一身裝扮。純白色金邊的長袍上套著一副金屬裝甲,胸甲和護肩還用透明的管道連接起來,背後兩側插著六個透著熒綠色光芒的圓柱,護臂上刻滿了意義不明的禱文。在顯得陳跡氣質嚴肅冷冽的同時,還充滿著宗教審判的意味。


    因為陳跡教團事務繁忙,早在月初就向警備處辭去了警探的工作,正常來說像陳跡這種黑潮福利院出身的人,高層對他的辭職申請是不予批準的。但是警備處架不住弗拉梅爾家施壓,很幹脆就給陳跡通過了。所以他現在日常穿著的是教團那邊的祭司袍,雖然上麵布滿了許多意義不明的金屬裝置,但宗教氣息還是十分濃厚的。


    “話不是這麽說,要不是你們斯威科特逼得人家無路可走,何至於搞成這樣?這是人民覺醒的浪潮,你要是膽敢阻攔,骨頭都給你拍碎咯。”陳跡今天就是來堵人的,斯威科特家除開明麵上的兩個四階,最難纏的就是眼前這個家夥,而且他居然還被派到外城辦事,不趁機收拾戒律騎士一頓陳跡都不好意思。


    “混蛋……弗拉梅爾那邊允許你這麽做?”夏亞·希爾頓有些不敢相信親和派突然就掀桌子了,而且是以這種嚴重動搖議會統治的方式。


    “我可啥也沒幹,這純粹是居民們忍受不了你們的壓榨,自發起來反抗的。”陳跡就差把幕後主使幾個字寫在臉上了,但嘴裏還是那一套套官方說辭。


    “中立派呢?他們也同意了?”夏亞·希爾頓繼續追問道,他可不相信沒有貴族們的授意,這群平民膽敢上街鬧事。


    “嗬,中立派?你別忘了海洋女神可是老議長引來的,他們這會生怕沾屎上身呢,哪還敢出來多說一句?”陳跡眯著眼看向不斷擴大的遊行隊伍,他也沒想到這次輿論發酵得這麽迅速,可能是居民們平時被壓榨慘了,一次性爆發出來所導致的。


    “騎士團呢?他們不出來製止騷亂?”


    “黑潮騎士團?他們在接到你們斯威科特家提出的放棄外城的命令後差點就嘩變了,不混進遊行隊伍裏趁機搗亂都已經是盡忠職守,所以說現在這種狀況完全是你們自找的。”陳跡嗤笑了一聲,看向夏亞·希爾頓的眼神中盡是嘲諷之色。


    “讓開,我現在沒功夫和你在這裏耗。”夏亞·希爾頓悶聲說道,他現在必須立刻趕迴內城跟家主報告外城現在的狀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然而,實際上斯威科特家的當代家主米切爾·斯威科特早已收到了消息,現在正四處尋求著盟友的支援,希望可以通過議會投票來調動騎士團介入。


    “讓開?你以為我今天是來幹什麽的?你不是總想著和我公平一戰嗎?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就在前天我成功晉升三階了。”陳跡緩緩地拔出了身後的大劍,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完全可以把它當單手劍用。本來進階前陳跡的力量就是三階水準,而現在的他更是踏入了四階的門檻,區區戒律騎士,完全不是對手。


    “出去打,你也不想看到移民局被摧毀吧?”夏亞·希爾頓深知今天自己是逃不過這一劫,但至少讓他把移民局內的其它同僚給送走。不然真的如同陳跡所說的,他已經晉升三階,那整個隊伍都得給自己陪葬。


    “隨便你,不過請做好心理準備。”陳跡當然不會直接在移民局內動手,他要借著這次居民們的暴動,趁機把斯威科特在外城的所有勢力全部鏟除,當然,其中肯定包括帕米爾財團。而像移民局這種地方就會由教團接手,砸壞了到時還得重新修。


    “你們幾個,現在馬上返迴家族駐地,把外城現在的情況報上去,我來拖住他。”夏亞·希爾頓沉聲跟下屬們交代道。


    “隊長!我們一起上吧,他不可能同時對付我們。”


    “是啊,我們這麽多人還怕他不成?”斯威科特家族衛隊的隊員們紛紛出聲勸阻。


    “服從命令!現在立刻出發。”夏亞·希爾頓很清楚陳跡的實力和他那難以應付的詭異技能,之前對方僅僅隻是二階的時候,他對抗起來就已經相當吃力了,更別說現在。


    “是!”家族衛隊的隊員們狠狠地刮了門外陳跡一眼才列隊離去,心想著迴到駐地後立刻帶人過來支援,到時候非要拔了這個混蛋的皮不可。


    “嗬嗬,你倒是挺善心的,生怕他們一起死在這,如果你能將這份心思放在外城的居民身上,他們何至於起來反抗?”陳跡開戰前還不忘用心理戰術壓製對方,哪怕雙方實力差距懸殊。


    “少廢話,動手吧。”夏亞·希爾頓懶得拖時間,是死是活就看這次了。


    ……


    “砰!”一道人影瞬間倒飛出去,狠狠地撞進了一處民宅內。


    “不好意思,迴頭我叫人過來幫你修房子。”陳跡提著大劍一躍進了房屋廢墟之中,朝屋主人客氣地說道。


    “沒事,本來這房子就被迫擊炮給轟得快沒了,你是瘟疫教會的人吧?這是在打誰?”屋主人是一位留著絡腮胡的商人,對陳跡的所作所為並沒有感到害怕,甚至還饒有興趣地打聽起來。


    不過說到房子,因為之前魔物攻城時內城防線堅守不住,最後動用了迫擊炮,這些靠近內城方向的商業區的豪宅基本被轟得七零八碎了。好在住著這種地方的人非富即貴,能夠高價買到前往內城的通行證,當時沒有被正麵轟擊到。隻不過他們也不可能長住在內城,最後還是得迴來收拾成了一片廢墟的家。


    可以說這次居民遊行示威背後的支援大多都來自這群富商,他們除了想向斯威科特家出一口惡氣外,也有很大一部分是被陳跡的許諾給吸引了,那就關係到後麵的城市改造計劃,暫時不是眼前這個階段的事情。


    “這家夥是斯威科特家的侍衛長,專門幫貴族們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最近他又跑去移民局那邊想搞小動作,逼迫新移民來我們黑潮城的平民簽賣身契,等我們這批自由民老去之後,外城就全部都是斯威科特家的奴隸了。”陳跡看著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於是便趁機向人群蠱惑起來。不過實際上他也沒有撒謊,隻是講得有些誇張而已。


    “打!打死他!”


    “送他上絞刑架!”


    “腰斬!炮決!犬決!”


    “我聽說濱海之城有一種叫電椅的刑具,我願意出資讚助一台給這群吸血鬼嚐嚐鮮。”


    “你聽聽,聽到民眾們的聲音了嗎?夏亞·希爾頓,你要是識相點,願意供出斯威科特家的所有肮髒事,我可以保證審判過後給你留條命。”陳跡一劍把戒律騎士給挑了起來,滿臉戲謔地笑道。


    “你休想!要不是你這混蛋不斷煽動民眾,他們怎麽會把矛頭指向斯威科特。”夏亞·希爾頓吐了口血沫,恨恨地看著陳跡,沒想到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他與對方的實力差距已經被拉開這麽多了。


    “嘛...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過現在民憤洶湧,貴族議會那邊肯定要推一個家族出來背鍋的。至於為什麽是斯威科特家...你難道沒有察覺到你們家族做事特別跳嗎?隻要榮譽派還存在一天,內外城的矛盾就不會平息,我也隻是順水推舟罷了。”陳跡掐著戒律騎士的脖子,把嘴巴貼在對方耳邊輕聲說道。


    “混蛋!”夏亞·希爾頓剛想掙紮,卻突然發現自己渾身一麻,完全提不起絲毫的力氣。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之前我需要借助武器割傷你才能釋放的劇毒,現在可以隔空傳播了。好好享受你上審判台前的日子吧,希望你在牢獄中可以想清楚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陳跡對付戒律騎士甚至沒有使用2級以上的神術,還是之前的那一招腐心蝕骨。隻不過瘟疫女士的力量隨著信徒的增長有所解放,瘟疫神術的威力也相對應的大幅度提升了。原本需要通過傷口血液傳播的病毒,現在可以直接將空氣作為媒介,隻不過作用範圍不大。


    陳跡看著現在還隻是遊行示威的民眾,認為可以進入下一個階段了。讓烏賊幫的幫眾們混進遊行隊伍中,煽動居民們去攻擊斯威科特家在外城的產業,特別是帕米爾財團。隻要失去了對外城的控製力,斯威科特家僅剩在內城的力量已經無法阻止這次浪潮。而且榮譽派本質上就是一個近似於商人聯盟的派係,勾連著各個家族的隻有利益而已,而利益關係往往是最容易被破壞的。斯威科特家一旦失去了在外城的產業,它就已經沒有資格成為榮譽派的領袖了,其它家族因為商人趨利避害的本能,自然也會舍棄掉斯威科特以求不被這次事件所波及。


    至於城衛隊和警備處,這兩個地方可都是由中立派和親和派控製的,別說去阻止暴亂了,恐怕暗中還會煽風點火。如果牧樹人這個時間點敢冒頭搞事,那陳跡正好就可以把屎盆子往斯威科特家腦袋上扣,說他們與邪教勾結,甚至還給牧樹人組織提供祭品。反正等戶籍管理中心落入陳跡手裏,是黑是白都是由他說了算,大手一揮,黑潮之城建城以來的所有失蹤人口全計在這上麵,屆時斯威科特家就算跳進黑潮裏都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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