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而且可以看出石匠雕刻時很用心,隻不過可能工期有點趕,還有些粗糙。”盧卡斯想起昨天剛看到雕像那一瞬間,真的有種被震懾得喘不過氣的感覺。


    “其實雕成什麽樣所謂都不大。”瘟疫女士分予陳跡的權限大到都可以幫它做出絕大多數決定,哪怕一塊普通的石頭,隻要得到陳跡承認那就是瘟疫女士的神像。


    “接下來就是有關最近新入教的成員信息,總共有34人,基本都是一些心思比較活絡的工人和部分進階無望的幫內兄弟。”盧卡斯繼續做著報告。


    “我記得教團裏隻有占卜師和騎士的轉職吧?”陳跡也沒想到這才幾天就那麽多人加入了。


    “沒錯,所以我們教團多出了十一名詭術師,但是他們對教義都還不熟悉,神術也完全沒掌握,並不能形成戰力。”


    “教堂的規劃得抓緊了,如果沒能沒攢到足夠虔誠的信仰,他們依舊會卡階。這樣吧,伊芙不是迴來了嗎?讓她接手教堂的布道工作,再另找一個詭術師去深水區淨化真菌,誰瘟疫淨化學得快就派誰去。”陳跡直接敲定下來。


    “那安德烈呢?讓他繼續當監工?”盧卡斯想起了在工地忙活的大塊頭。


    “讓他去修道院教工人的小孩認字,平時看了這麽多書教幾個字難不了他,順便讓安德烈帶孩子們做些體能訓練,接下來的覺醒儀式需要有一副強健的體魄。”陳跡食指敲了敲書桌後說道。


    “也好,反正他很喜歡小孩子。”盧卡斯點了下頭,仔細地記錄下來。


    “還有個問題,現在教團的成員增多了,需要統一服飾嗎?”盧卡斯想起宗教組織基本都有一套特有的祭祀袍,哪怕邪教也是如此。


    “這個的話,我今晚休息時會修訂一整套教徽和服飾的設計,還有以後教團所有相關建築、物品的總體藝術風格。”陳跡打算照搬瘟疫神國中大神殿的設計風格,如果有什麽不妥再進行本土化修改,教義也是如此。


    “嗯,那基本上就是這些了,現在要去教堂那邊驗收一下嗎?”盧卡斯收起資料後提議道。


    “好啊,閑著也是閑著。”


    “我也去!我也想看看。”凱蒂也被釣起了好奇心,死皮賴臉的想跟著過去。


    陳跡三人很快來到位於平民區的瘟疫教堂,這裏與烏賊幫總部相距不遠,當初選址的時候就考慮到特殊情況下可能需要相互照料。


    “陳跡?幾天不見,新婚快樂。”安德烈看到陳跡後給他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嗯,鬆手。”陳跡一臉難受地拍了拍安德烈粗壯的手臂,腸子都要被他勒出來了。


    “咦?怎麽這階梯起得這麽高?”陳跡記得自己在設計圖上寫的是地基抬高3米,可眼前這裏足足有5米多了。


    “這個是建築工程師改的,他說以教堂原先設計的高度需要更高的地基,不然漲潮時有可能會倒塌。”安德烈用很不確定的語氣解釋道,他也不曉得建築方麵這方麵需要注意的點。


    “然後施工方又多收了我們20萬金幣。”盧卡斯有些埋怨的看著安德烈,這種事應該先和他商量才對。


    “哈哈哈...不好意思。對了,剛才有一群貴族自稱是來入教的,介紹人是陳跡。”安德烈和貴族並沒有過多的交集,不過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熾熱?該不會有什麽奇怪的癖好吧?


    “這麽快?看來他們很急嘛......盧卡斯,裏麵那群家夥是內城中立派的貴族,因為沒有成為超凡者的才能,即將被剝奪貴族頭銜,不過他們手上掌握的資源依舊還是很客觀的。所以等會你辦黑臉,懂我的意思嗎?”陳跡小聲吩咐道。


    “黑臉?就是假裝不友善,故意貶低他們的價值是吧?我知道該怎麽做了。”盧卡斯扶了下眼鏡,感覺自己比起陳跡來說還是很純善的。


    “聰明,不過...安德烈和凱蒂你們兩個就別隨意開口,黑著臉就行了。”在陳跡眼裏這兩個愣頭青是跟卡米拉一個級別的,腦子裏全是肌肉,容易說錯話。


    “唉?你什麽意思?別走啊,解釋清楚。”凱蒂總覺得陳跡是不是拐著彎罵她,連忙追了上去。


    “這神像...雖然看起來很肅穆,但是工匠的手藝不行,如果同意我入教的話,我可以找來全內城最權威的雕刻大師,為這座神像...不,整個教堂都重新雕琢一遍。”一名衣著華麗的貴族青年居然對著瘟疫女士的神像評頭論足起來。


    “要對神靈保持足夠的敬畏。”另一個留著披肩白發的青年貴族輕聲地勸阻道。


    “嗬嗬,你還沒能入教呢,裝什麽裝?”他一直和眼前這個家夥不對付,感覺他看似溫柔親和的外表下卻透露著對周圍所有人的蔑視和傲慢。


    “噤聲,來人了。”白發貴族一直在注意教堂門外的動靜,聽到有人踏上階梯的聲音後立刻發出提醒。


    “史蒂夫·巴沙特,過來。”陳跡一進教堂就看到那個戀童癖躲在人群之中不敢露頭。


    “陳跡大人......”史蒂夫·巴沙特苦著臉走了出來。


    “那個白毛不是弗裏德曼家的嗎?你不知道我和榮譽派有過節?”陳跡站在了瘟疫女士神像跟前,很不客氣地斥責道。


    “陳跡閣下,請不要怪罪巴沙特先生,是鄙人強行跟著他過來的。”白發貴族左手搭肩鞠躬向陳跡行了一禮。


    “沒禮貌的家夥,說話前不會自我介紹嗎?”盧卡斯冷喝道,淩厲的目光穿過鏡片落在了對方身上。


    “是鄙人失禮了......”


    “等等,說話別這麽文縐縐的,聽得我難受。”陳跡打斷了對方的自謙。


    “好的,陳跡閣下。我是弗裏德曼家的長子,亞曆克斯·弗裏德曼,您應該可以在先前的捐贈名單上看到這個名字。”對於陳跡絲毫不給麵子的行為,白發貴族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


    “確實有看到,但這並不能證明你不是榮譽派安插過來的探子。”陳跡雖然從沒有察覺到白發青年的惡意,但還是選擇否定了對方。


    “鄙...我可以對神靈起誓,來證明自己對女士的信仰和忠誠。”亞曆克斯態度擺得很足,言語中充滿了真誠。


    “那就算你一個,不過最好先想清楚如何應對斯威科特家的責問。還有,加入教團後,就意味著需要向瘟疫女士獻上信仰,死後的靈魂也會迴歸它的懷抱,你們最好考慮明白了,叛教的代價絕對不是你們承受得起的。”陳跡警告了一番下麵的貴族後,轉身麵向了神像那邊。


    “盧卡斯,女士的尾巴呢?”陳跡剛進教堂時就發現女士的蛇尾被魔改成人腿了。


    “佩羅說帶著尾巴看起來像魔物,以後不好招人。”盧卡斯有些無辜地解釋道。


    “......,毫無信仰之輩。算了,反正女士也不在意這些,就當是因地製宜了。”陳跡搖了搖頭沒在上麵糾結太久,他還有件正事要辦。


    “你們考慮清楚了嗎?舉行覺醒儀式後就沒得後悔了。”陳跡說完看著從議論紛紛開始變得安靜的二世祖們。


    “我們其實沒得選不是嗎?別說把靈魂交付予神靈,就算出賣給魔鬼也得做。”之前那個對神像評頭論足的青年貴族率先迴答道。


    “我記得你,搞童娼館的威爾海姆家的長子,果然和史蒂夫·巴沙特這種死戀童癖混一起去了。”陳跡在卡洛斯那裏看過所有中立派繼承者的資料,眼前這個黃毛就是導致他被盲眼劍聖刺殺的元兇之一。


    “如果您順利讓我覺醒為超凡者,我迴到家族後會立馬關停所有相關產業。”格倫·威爾海姆自信地承諾道,他的母親,也就是當前威爾海姆家主的夫人,其實是一個親和派貴族家主的女兒,所以雖然格倫沒有成為超凡者的才能,但是在家族的話語權卻不比其它繼承人小。


    “你成功覺醒再說吧,瘟疫女士可不是你討價還價的對象。”盧卡斯在對方展現價值的時候倒潑了一盆冷水。


    “這位是?”格倫強忍著大少爺脾氣向陳跡詢問道。


    “他啊,他以後是你們的牧首了。”陳跡很隨意的就將以後要分配的職位給敲定了下來。牧首,又稱大公牧首、宗主教,權利要比大主教更高一籌,僅次於教皇,正適合盧卡斯·希爾這個整天替他幹活的工具人。


    “呃,嗯......”格倫的話瞬間又咽了迴去,眼前這個眼鏡男很可能就是他以後的頂頭上司,還是不要輕易得罪為好。


    “你們今天運氣不錯,接下來將可以見證到女士的偉力,哪怕那隻是它一絲微乎其微的注視。”陳跡眯著眼睛笑道。


    “偉力?”就連陳跡身後的凱蒂、安德烈兩人也愣了一下。


    “吾主佩特琳西婭,您是瘟疫的化身,您是死亡的傳播者......後麵怎麽背來著?”陳跡半跪在神像前突然忘詞了。


    “???”其餘眾人也一臉迷惑地看著他。


    “呃...女士,是我啊,陳跡,收到給點反應。”陳跡隻能用上最傳統的辦法,割開自己的掌心將鮮血塗在了身前。


    然而等了好一會教堂依舊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咳咳,可能距離比較遠,有些延遲。不對啊...照正常來說這儀式不需要喚醒女士就可以進行的。”陳跡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正當貴族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的時候,瘟疫女士的雕像上突然炸開了一道白光,直直地穿透了教堂的穹頂,沒入雲霄之中。並且白色的光柱以神像為中心逐漸擴張開來,將整個教堂覆蓋進去,在光芒的衝刷下所有物品、生物全部陷入了時空凝滯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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