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剛剛消耗了不少體力,您這樣做不太好吧?”夏亞·希爾頓一時間有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難不成希卡魯劍聖是家主派來的?畢竟陳跡和斯威科特家的間隙很深,對方可搶走了外城聯合財團近三分之一的工人。


    “我又不是來和他決鬥,沒那麽多講究。當然,為了避免被人說老頭子我以大欺小,我就不使用什麽職業技能了。”盲眼劍聖咧嘴一笑,露出了僅剩的幾顆爛牙。


    “不要臉的老東西,你壓根就不會什麽職業技能。”夏亞·希爾頓腹誹道,這話他不可能說出口,但不影響他在內心鄙視對方。


    每個超凡職業都有其特殊的能力,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使用全部技能,像夏亞·希爾頓就會使用戒律騎士裏十分稀有的聖光體係,而劍聖希卡魯則恰恰相反,僅僅隻掌握了“戒律”這麽一個基本能力,而且還是被動的。但正因為如此,希卡魯唯一能依賴的劍術已經被磨煉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而他的“戒律”也聞名整個內城,希卡魯劍聖用自己的雙眼換取到了360度無死角的感知能力,以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整個世界都變成黑白色的簡筆塗鴉了。


    “你要小心了。”夏亞·希爾頓深深地看了陳跡一眼,隻能轉身離去,如果盲眼劍聖是家主雇來的,那麽自己就沒有立場去幫陳跡做些什麽。


    “大爺,是誰派你來殺我的?你也得讓我死個明白才是啊。”陳跡故意套對方的話,要是讓自己知道哪個混蛋陰他,這次如果沒死肯定要報複迴去。


    “死人不需要知道這麽多東西。”希卡魯居然從後腰拔出一把火槍,瞄都不用瞄直接就把周圍四個路燈都給點爆了,隻剩下電火花跳動時帶來滋滋聲,陳跡附近二十多米的範圍內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這老家夥看樣子是吃定我了,但是他年老氣衰,憑什麽認為自己奈何得了我?除非...他對自己的速度很自信,就算我執意逃跑也能瞬間追上,不會被拖進拚耐力的階段。而且他手上那把銀刃給人的感覺很古怪,我隻在佩羅的匕首上見過相同的特質,四階武器嗎?來了!左邊!”就在陳跡思考著對策的時候,一把長刀悄無聲息地接近了他的脖子,但是下一瞬間就被陳跡彈開了。


    “你看得見?難道有什麽夜視能力嗎?”盲眼劍聖謹慎地拉開距離後問道。


    “你猜?”陳跡當然不可能透底給對方,危險預知雖然無法代替眼睛的日常作用,但是應對盲戰還是足夠的,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問題就是自己的身體跟不上反應。正如之前預測的那樣,希卡魯劍聖的速度快得驚人,就算預知到了危險也可能來不及抵擋。


    “我還想著能夠簡單解決呢,看來又得下一番功夫,怕不是要拆了我這身老骨頭。”明明盲眼劍聖的聲音在遠處傳來,但他手中的銀刃卻已經劈向了陳跡的後背。


    “果然,那把刀不僅在揮舞的時候沒有半點破風聲,就連拚劍時也不會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但是,這種小伎倆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陳跡看著被火花照亮的希卡魯劍聖,臉上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獰笑。和敵人近戰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剛才一直被夏亞·希爾頓居高臨下壓著打,現在遇到了身高力量和他相差無幾的希卡魯,終於可以發泄下心中的憋屈了。


    “小子反應挺快的,不過你以為我就隻有這種水平嗎?”盲眼劍聖猛一震刀,無數的劍風從他的刀刃上狂湧而起,甚至在陳跡四周劈出一片真空地帶。


    “這怎麽做到的......”陳跡被打得滿臉懵圈,就算他已經盡力迴防了,但是身上幾處護不到的部位都被撕裂來了,一身的禮裝瞬間被切得破破爛爛的,手臂和大腿都留下了不淺的刀痕。


    “唿...小子你身手不賴,這都防得住,試試這招。”希卡魯劍聖再次深吸一口,握緊手中的長刃揮出一道如同弦月的銀白色弧光。


    陳跡的危險預知同時反應過來,但是他感知到的攻擊位置竟然...有七處!


    “噗呲......”陳跡駐著長劍無力地跪倒在地,身上噴出六道血線出來,除了脖子上的大動脈,其它地方全部沒有擋住,隻是避開了要害,好在都是皮肉傷。


    “一斬七擊...怎麽做到的?”陳跡聲音艱澀地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你的人頭,我收下了。”盲眼劍聖喘了口氣,揮起銀刃準備將敵人斬首。


    “嘖,沒能詐出來嗎,大爺你可真是穩健。”陳跡的話音剛落,便被希卡魯劍聖劈成一大群白羽鴉。


    “又是這招,難道跟閃爍一樣不需要任何準備就能釋放嗎?”盲眼劍聖在先前的暗中觀察時就見過陳跡用白鴉替換術躲避技能。不過他也發覺到陳跡需要一定的發動時間,不然剛才一斬七擊的時候對方就可以避開了。那隻剩下一種可能,就是當陳跡察覺到攻擊無法格擋時已經來不及釋放。而且這個技能消耗肯定頗大,否則也不會捏在手裏不肯輕易動用。


    “我‘看’到你了。”盲眼劍聖一個背刀擋住了陳跡的偷襲,不過陳跡拿的是雙手劍,而且是掄圓了砍的。希卡魯劍聖直接被打了一個踉蹌,往前走了幾步。


    “果然不是什麽瞳術之類的東西,躲在這種死角位置攻擊都能被發現。”陳跡撇了撇嘴撒腿就跑,他現在正頭疼欲裂,精神力枯竭半個神術都放不出來。隻能在控製肌肉夾緊傷口後嚐試著逃跑,剛才看那老頭喘氣的樣子估計體力也不多了。


    “這小混蛋......”盲眼劍聖沒有跟上去的打算,車輪戰已經是他能接受的極限,更別說追殺和暗中偷襲了。


    “就這樣吧,迴去跟他們說自己身體沒有小年輕好,打了一會後沒體力追了。”希卡魯劍聖撓了下已經十分稀疏的頭發,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陷入黑暗的小半截街道。


    第二天陳跡又被愛德華踢醒了,也不知道這家夥喝了多少酒,睡得跟頭死豬似的,而且還到處亂動。陳跡倒是想找卡米拉睡,但是兩人還沒親密到那種地步,說白了也才認識一個多月,訂婚也隻是確定關係,感情還得慢慢培養。昨天晚上他硬生生靠兩條腿跑迴了弗拉梅爾家宅邸,把正失眠著的卡米拉嚇了一大跳。在簡單處理過傷口後,陳跡便忍不住睡了過去。不過讓陳跡有些詫異的就是昨晚那個老瞎子居然沒追上來,難道是酬金不夠的緣故?


    “噔噔噔......”


    “請進。”陳跡艱難地坐起身說道。


    “陳跡,你感覺怎麽樣了?”卡米拉換迴了平時的裝束,頭發也重新綁了起來。從她臉上的薄汗來看,應該是起早練了會劍。


    “愈合得差不多了,都是些皮外傷,睡一覺就行。”陳跡看了眼隻剩下刀疤的傷口,假裝平靜地迴答道。其實他現在一動就混身發疼,身體裏的肌肉還是撕裂狀態,但並不是因為被瞎眼劍聖砍的,而是解放身體限製的後遺症。


    “那就好,昨晚你真的嚇到我了。”卡米拉迴想起陳跡那渾身浴血的樣子,現在還心有餘悸。


    “和夏亞·希爾頓的決鬥是我贏了,隻不過後來又出現了一個蒙著眼的老頭,劍速快得嚇人,差點沒把我砍死在那。”陳跡想打聽一下那個老瞎子的信息,所以故意向卡米拉透露。


    “蒙著眼的老頭?該不會是希卡魯劍聖吧?他已經閉關多年沒出手了,怎麽會......”卡米拉聽完陳跡的描述後眉頭微蹙,有些疑惑地說道。


    “你知道他和貴族議會哪一派關係比較好嗎?”


    “在我印象中沒有,他從來都是獨行獨斷的。不過...似乎和榮譽派有些不合。”卡米拉迴憶了一會後,有些猶豫地迴答。


    “也就是說中立派派來的咯,為什麽要殺我?覺醒藥劑...還是其它原因?”陳跡不用怎麽思考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盲眼劍聖對自己的殺意沒有作假,隻是第一次沒能得手後減弱了不少,而弗拉梅爾家代表的親和派沒理由殺自己,首先排除。從卡米拉那得知老瞎子與榮譽派不合,更別說替他們出關殺人了,排除。那麽就隻剩下中立派,這個月的幾次事件中他們可沒少暗中搞鬼,究竟在圖謀些什麽?


    “要不你去找父親商量一下吧,他可能知道些什麽。”卡米拉建議道,雖然和卡洛斯經常爭吵,但不可否認的是老爺子確實是一個充滿智慧的領導者。


    “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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