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你先帶她和兩個小孩去安全屋那裏安置好,然後立馬趕去烏賊幫總部查看情況。”陳跡不能在這裏呆太久,外麵全是城衛隊的人,他可不想再去牢房裏吃飯。


    “好,那比爾的遺體......”安德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一起帶走,免得城衛隊查到烏賊幫那裏去。”陳跡自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安德烈鄭重的點了點頭,抱起比爾的遺體,肩上抗著依莎和她的兩個孩子迅速消失在廢墟之中。


    “嗯,雖說事情告一段落了,但是我還有個爛攤子要處理。”陳跡捂著額頭,原路返迴他之前受到埋伏的地方。凱蒂和女妖凱瑟琳在那裏守著,防止其他人靠近,城衛隊的人都被鍾樓街的襲擊吸引了,應該沒有人能在凱蒂手下從那裏經過。


    陳跡之前所釋放的瘟疫神術“連環屍爆”不同於死靈體係裏的同名魔法,它是以一種“瘟毒”為發動前置的神術,所有被感染的生物都會經過短暫的病變時間後死亡並自爆,被波及者會繼續將“瘟毒”傳染下去。


    陳跡所需要處理的就是屍爆後留下的那灘膿水和殘肢肉塊。如果路人不小心觸碰到就會感染“瘟毒”,屬於極其危險的神術之一。當然,中高級的瘟疫神術裏就沒有不危險的。


    “陳跡你終於來了,你快看那裏......”凱蒂臉色十分難看,好像已經吐過一遍了。


    “嗬嗬...我馬上處理。”陳跡一接近就看到大量烏鴉試圖去啄食那些腐肉,但是紛紛都感染後發生了自爆。正常來說像烏鴉這種聰明的動物,不會在看到同伴死亡後繼續試圖食用那些屍體,但是這些天餓得發慌的可不止是老鼠。看著它們眼裏綠幽幽的寒光,陳跡隻能無奈的笑了一聲。


    “瘟疫汲取。”不同於在燈塔那時,陳跡的精神力終於是可以承受三級的瘟疫汲取神術。地上的所有屍骸和膿水瞬間化為無數的淡綠色光點,不斷地升向了天空漸漸消散不見。


    本來陳跡可以將那些光點用特殊的容器存儲起來,以後再次釋放該神術時可以降低消耗或者方便散播,但是事出突然,隻能任由其消散了。


    “終於處理掉了,你們瘟疫教團的人都不會得疾病或者瘟疫的嗎?”凱蒂捂著依舊有些反胃的肚子問道。


    “是的,準確來說是免疫病毒帶來的後果,但是我們身上依舊會有留有大量的、不同種類的瘟疫,相當於一個超級傳染者。”陳跡苦笑著迴答,所以女士的信徒也需要時刻對瘟疫保持敬畏,以防傳染給至親之人。


    “話說真有你的嘛,居然真就讓你在戰鬥中突破了。”凱蒂搭著陳跡的肩膀嬉笑道。


    “等會迴烏賊幫總部時看你笑得出來不。”陳跡撥開凱蒂的手,把凱瑟琳的八音盒收好後立馬趕往總部大樓。


    正如陳跡所料,烏賊幫所在的整條街區簡直就是被炮轟了一樣,連路麵的石板都碎得七七八八,看這幅景象的凱蒂差點就沒背過氣去。


    “盧卡斯!你人呢!”凱蒂惱怒的咆哮道。


    “在這呢,老板。”盧卡斯一個閃爍出現在凱蒂的麵前,看他狼狽的模樣估計沒少讓人追殺。


    “算一下戰損。”凱蒂揪著胸口吩咐道。


    “算上修繕費、安置費和撫恤金大概七百萬金幣,這還不包括接下來幾天不開業的損失。幫會裏的兄弟二階戰死15位,一階41位,失蹤和重傷瀕死的沒算。”盧卡斯扶了下眼鏡後迴答道。


    “喂喂!別暈啊,要暈迴房間再暈,別掛我身上。”陳跡托著凱蒂的身體喊道。


    “財團的人呢?那群滾蛋死了多少人?”凱蒂咬牙切齒的問道。


    “一階死亡100人以上,二階......46個,大多是佩羅暗中偷襲殺掉的。”盧卡斯似乎迴想起什麽不好的場景,說話的時候還打了個寒顫。


    “嘖,黑潮之城就算超凡者再多也不是這麽殺的吧。”陳跡也有些詫異,沒想到佩羅對同是從屬貴族議會的財團下手這麽狠。


    “佩羅這家夥......居然不是來救我們,而是先保產業,虧我們還給他們弗拉梅爾家出生入死。”凱蒂當然知道得先支援總部這邊,但是她就想口嗨幾句發發牢騷。


    “沒辦法,我被圍在這裏出不去。不過你們這不是也沒事,還有陳跡,你怎麽二階了?”佩羅冷不丁出現在盧卡斯身後,把他嚇得一哆嗦。


    “哈哈哈,戰鬥突破,雖說喝了進階魔藥。”陳跡很是得意,雖然差點沒抗過來,但承蒙女士庇佑,總算是做了迴主角該做的事。


    “怎麽做到的?不用儀式嗎?”佩羅有些好奇,這種情況可不多見。


    “隻要我想,就能做到。”陳跡故作高深的說。


    “嗤,他差點就沒死在那,你聽他在這裏吹b。”凱蒂毫不留情的拆起了台。


    “嘖,女人,你還不是被嚇得跟我進行臨死前的表白了?”


    “我哪有!混蛋!你再胡說八道!”凱蒂撲過去就要收拾陳跡。


    “老板,別鬧了。財團那邊這次進攻後還會有後續動作嗎?”盧卡斯扶了下眼問道。


    “應該沒有了,財團這次也傷筋動骨,特別是他們居然還和牧樹人同時發動襲擊,就算榮譽派不承認有勾結邪教,我們這邊也可以給他們施壓。”佩羅打算現在就迴內城處理相關事宜。


    “那就好,工人合作社也能趁機步入正軌了。”陳跡滿意的點了下頭,他這次的冒險沒白費,搶得了先機。


    “沒那麽簡單,財團那邊無法用武力解決這個問題後,可能會通過提高工人待遇和我們爭搶勞動力。而且部分工人在財團工作了許多年,對財團有一種歸屬感在。”佩羅並不覺得他們取得太大的優勢。


    “這就夠了,或者說正好。我們是要打破壟斷,而不是形成新的壟斷。”陳跡說完還在心裏補了一句,貴族議會得三足鼎立,而不是一家獨大。


    “好吧,本·羅默那邊精煉魚油的量產化工藝流程應該也研究得差不多了,搶占市場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佩羅聽出陳跡暗地裏的意思,但也沒多說什麽,或者說他也是這麽想的。


    晚上陳跡與安置好依莎母子三人的安德烈在一家酒館碰了頭,總部那邊人多口雜,不像現在的酒館那樣冷清。


    “怎麽說?安德烈你去了這麽久,有沒有趁機而入啊?”陳跡眯著眼笑道,本來他讓安德烈安置完先到總部這邊,沒想到他天色暗了下去後才匆匆趕了過來。


    “別開玩笑了,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安德烈喝了口悶酒垂頭喪氣的說道。


    “我怎麽聽說她被家族聯姻前一直在等你去求婚?”陳跡哪壺不開提哪壺,專門在安德烈傷口上撒鹽。


    “我的錯,但是再讓我選一次我還會這麽做。你知道的,我給不了她幸福。”安德烈歎了口氣,像他這種仇敵遍布的黑幫,沒資格擁有家庭。


    “嗬嗬,倒是挺沉浸在自我犧牲的感動之中,也沒問過人家怎麽想。”陳跡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陳跡,謝謝你及時趕到,我知道你這次冒了很大的風險。”安德烈不以為意,反而真誠的感謝道。


    “少瞧不起人,哪有多大的風險。你別看我這樣,我怎麽說也是代表神靈在地上行走的使者。”陳跡擺了擺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嗯嗯,你是我見過最可靠的同伴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安置依莎·克勞德她們?一直放在烏賊幫那裏嗎?”陳跡抿了口酒後問道。


    “嗯,隻能先這樣了,財團那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放過她們。不過依莎的丈夫很快就會經商歸來,也許會帶她們遷往其他城邦。”安德烈平靜的迴答,但是陳跡總感覺他有一些莫名的失落。


    “嘛,也好。我們所要的正義,不是她們那樣的平民可以卷入的。”陳跡眼神晦暗,他雖說是“惡神”的信徒,但是對於生命總有一種奇怪的堅持,不希望牽扯到無辜的人,甚至對於敵人也是以懲代殺,除非沒得選。


    “陳跡......你是怎麽做到現在這一步的,從我認識你以來,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單獨拿出來我都難以想象,完全不像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安德烈想起自己在赫雅麵前的猶豫不決與難以割舍。


    “如果你能超越自我的極限,為一個理想全心投入,那你就會完全變成另一種人。”陳跡想起了前世萬念俱灰、默默承受那不公命運的自己,引用了電影裏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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