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跡!快來,這裏還有三名幸存者。”愛德華興奮地喊道。


    他在搜查單間病房時發現有三名女性被布條捆在床上。雖然從她們衣不遮體的情況來看,明顯是遭到了殘忍的對待,但是肢體並沒有明顯的異變。


    “太好了,別擔心,我們是城衛隊的人,現在就救你們出去。”愛德華伸手就開始解她們身上的布結。


    “咦咦咦?你幹什麽?”


    被救的女人在解開捆綁後,轉身就壓住了愛德華,而且手還試圖往他的胯下掏。


    “你沒發現她們的身材豐腴得不正常嗎?”聞聲趕來的陳跡一腳踹開愛德華身上壓著的女人。


    “她們這是被扭曲了神智?”愛德華捂著自己的下身艱難地坐起來,剛才那女人的動作實在過於粗暴。


    “不止是這樣,你看她的臉。”陳跡踩住她的後背阻止女人到處亂動,並且用手撥開了她的頭發。


    “這...她的眼睛呢!?”愛德華看到女人的臉上居然隻剩下嘴巴和鼻子,眼睛的位置連個眼眶都沒有,仿佛壓根就沒長出過這個器官。


    “嗬嗬,可能是她們的眼神賽吉爾不喜歡吧。”


    “那...她們還有救嗎?”


    “神智明顯出了問題,我檢查一下其它位置。”陳跡也不嫌棄,伸手就在女人的身上到處翻看起來。


    “怎麽樣了?”隨後趕來的喬恩問道。


    “嗯......,怎麽說,可能是因為狼多肉少的緣故,她們許多地方被改造得很嚴重。一整套生殖係統都被移除了,這三個其實都是嘴巴,直連胃部。就這麽說吧,除了外形看起來像人,其餘部位都被扭曲成一個公廁。”陳跡擦了擦手,無奈地說道。


    “他們...嘔...怎麽可以這樣!?”愛德華終於支撐不住了,扶著牆幹嘔起來。


    “所以我才非要帶你出來見見世麵,不然卡米拉護著你,怎麽成長起來?你看看人家喬恩,估計這種場麵見多了。”


    “實際上邪教徒的獻祭現場比這個更難讓人接受,不過這群雜碎是真的惡心。”喬恩雖然依舊鎮定,但是緊皺的眉頭表現出了他現在的心情。


    “陳跡,你是不是太急了。”喬恩看著吐了好一會都沒緩過來的愛德華問道。


    “卡米拉已經快三階了,遲早要迴騎士團。愛德華屆時也會進階,你看他現在這樣能接手城衛隊?”陳跡反問道。


    “但是你可以。”


    “我自己還有事要做,頂多幫他解決一些案件,但是最終還是要靠他自己。”陳跡搖了搖頭說。


    “我...我會努力的。”愛德華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很好,你來讓她們解脫,對了喬恩你看這裏麵有認識的嗎?”


    “沒有,她的背上有紋身的。”


    “紋身?你倒是玩得挺花嘛。”陳跡吐槽道。


    “黑潮之城實際上除了內城之外都很危險,我就在她身上刻了個驅魔法陣。”喬恩解釋道。


    “驅魔法陣?狩魔者的技能嗎?”陳跡好奇的問。


    “是的,不過需要係統性的學習,像魔藥一樣,需要調配魔物的血液和一些超凡材料作為顏料。”喬恩擼起他的袖子讓陳跡看了一下,跟之前戰鬥時他所使用散發著藍光的法陣一個風格。


    “原來如此,那這就好找多了。愛德華別磨蹭,還有幾層樓呢。”陳跡催促道。


    “真的要殺嗎?沒什麽辦法可以救?”


    “沒有,我剛才實驗過了,根本連建立賭約的理智都沒有,想通過瘋人院的力量扭曲迴來是不可能的。”一個遊戲需要雙方同意的情況下才能被承認,而這三個被扭曲的女體甚至連陳跡的話都已經聽不懂了。


    愛德華喉結挪動著,抓住槍杆的手心裏直冒汗,他不是沒殺過人,但是對付的都是一些窮兇極惡的墮落者和一些魔物,對平民和受害者下手還是頭一迴。


    “對不起!!!”愛德華大喊著戳穿了女體的頭顱,試圖讓她毫無痛苦的死亡,但實際上事與願違,腦袋被釘在地上的女體瘋狂的掙紮著,愛德華看在眼裏,聲音都哽咽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


    同樣的行為愛德華重複了三次,走出病房時他抓著十字槍的手不斷顫抖著,血液不停地沿著槍尖滴到地上,臉上掛滿了淚痕和鼻涕。


    “好了,別太在意,你也是為了讓她們解脫,休息一下後還要去五樓呢。”陳跡拍了拍愛德華的肩膀示意他坐到一旁休息。


    “喬恩,我去審訊那個瘦子的時候得知舉行召喚詭異儀式的人就在樓上,一共有兩幫人,一群是召喚普瑞傑洛的,另一群是召喚某隻不知名詭異的,你有相關的情報嗎?”之前陳跡就想和他商量,不過見喬恩急著尋找幸存的幾個護士,便沒有提出來。


    “我很多年沒有迴來過瘋人院,隻知道普瑞傑洛那頭詭異的情況,至於其它情報隻能問問我那些老朋友。”喬恩搖了搖頭說。


    “對了,你一共在找幾個人,什麽特征?”陳跡一直都想問這個問題,但是見喬恩沒有主動說出來的,他就沒問,不過現在兩人比較熟了,出於情報收集的需要他還是得問一下。


    “嗯......其實有點難以啟齒。”喬恩猶豫了一下。


    “除去一些隻想見見的熟人外,必須要確定生死的有兩名。一個是我以前獵魔時的搭檔,他和我一同碰上了詭異,不過他這些年一直沒能清醒過來。另一個是我女兒,大概有二十歲,背後有我刻上的驅魔法陣,但她不願意認我是她的父親。”


    “私生的?”


    “對,無意中一次...我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她母親...我對不起她,沒想到後來一次任務中看到我給她母親的信物,不過她現在不願意認我。”喬恩解釋得很含糊。


    “你們可真夠亂的。”陳跡對種家庭倫理大劇還是很感興趣的。


    “額?什麽亂不亂的?”愛德華在一旁也緩過來了,擦了擦臉後問道。


    “沒什麽,我說你十分帥氣,走了,去樓上。”陳跡敷衍道。


    “哦哦...”愛德華趕緊帶上長槍跟了上去。


    “請等一下!”黑暗的走廊中傳來一個青澀的聲音。


    “終於肯出來了嗎,說吧,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陳跡轉過身和這名跟蹤了他們兩層樓的窺視者說道。


    “好...好的,我叫考列斯·福斯特,是療養院收治的一名病人,樓上都是邪教徒,這樣上去很危險的。”一個棕色頭發的少年畏畏縮縮地出現在走廊盡頭。


    “那你可不可以說說你所知道的情況?”陳跡盡可能表現得和善一些,這個小夥子看起來被嚇壞了。


    於是考列斯一五一十地把他知道的情況告訴陳跡三人,要比從瘦高個那裏拷問出來的詳細不少。考慮到瘦高個那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混混性格,隱瞞一部分情報純屬正常。


    據考列斯的說法,瘋人院的異變發生在陳跡和卡米拉去烏賊幫找事的那一天。但實際上這股詭異的力量是何時出現的不得而知,畢竟也沒有人在瘋人院玩帶賭約的遊戲。一開始最先發現異樣的是兩個被束縛在床上的病人,他們在一次互相噴嘴炮的時候發現立下的毒誓居然實現了。這個消息很快在病人間私下傳遞開來。


    導致整個瘋人院陷入混亂的,是一名重點看護的病人利用這種力量掙脫了拘束帶,襲擊了在場的所有醫護人員,並且將自己作為祭品成功召喚出一頭三階詭異——寄身靈,也就是黑潮城居民常說的宿鬼。


    寄身靈不斷地附身瘋人院的醫護人員,犯下大量血案,並且破壞了瘋人院的發電機。其餘病人也趁機肆意破壞,發泄著自己長期被物理治療的怨恨。院長隻能帶著剩餘的醫生護士們龜縮迴頂層。而病人之間發生了火拚,邪教徒們因為信仰問題分成了兩幫,剩下的病人也分為逃跑派和苟活派。


    “逃跑派?我們沒有收到任何瘋人院逃脫者的情報。”愛德華有些疑惑的說。


    “因為出不去,不然院長他們肯定會嚐試突圍。”考列斯苦笑著說道。


    “出不去?怎麽迴事?”陳跡接著追問。


    “我親眼所見,隻要踏出瘋人院後都會被反噬......”考列斯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反噬?具體什麽表現?”


    “就好像全身長出肉芽、觸手,甚至一些怪異的肢體。然後把逃離的人活活絞死,甚至再長出一個頭把他的喉嚨咬斷。”考列斯雙手緊緊抓在一起,瞳孔緊縮。


    “但是卡米拉他們卻沒事,會不會隻有詭異力量降臨時波及到的人才會這樣。”陳跡看向一旁的愛德華,這貨已經是第二次進瘋人院了。


    “你知道一個叫赫達·科萬斯的藥劑師嗎?”喬恩神情有些凝重地問。


    “科萬斯?我沒印象,但如果是藥劑師的話,通常都在六樓的研究部。”考列斯想了想迴答道。


    “嗯......那還是得往上。”陳跡看了眼有些急迫的喬恩,慢悠悠地說。這種情況正合他意,他還得去院長實驗室迴收文件呢。


    “考列斯你要跟著我們嗎?”


    “不...不了,我害怕。”


    “那你就在這裏等著。”陳跡也沒理躲得遠遠的考列斯,帶著喬恩兩人就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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