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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裏盤算其他事情的時候,曹所長也沒有立刻開始講,而是在仔細琢磨自己應該從什麽地方開始講。


    我在旁邊就對他說,隨便那裏開始講都可以,漏掉的後麵可以再補上,我的理解很好。


    曹所長點點頭說:“那就先從張畢槐之前的一些劣跡說起吧。”


    曹所長說,張畢槐這個人成分不怎麽好,祖上是地主,家裏在大關西,乃至整個鄉上都是大戶,大關西,小關西,兩個村子百分之七十的地,都是張畢槐家裏的。


    所以這張畢槐從小就接受著很好的教育,家裏也給他請了幾個好的先生。


    張畢槐很聰明,不過他的聰明勁兒不用在正道兒上,老是看一些不正經的書,書名的話曹所長沒說,不過我心裏大概也有數了。


    張畢槐這個人在七八歲的時候就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書通讀了一遍,十多歲的時候,他忽然對風水,相卜,巫蠱類的書開始感興趣,所以就開始潛心研究。


    再後來土改,張畢槐家的土地都被分了,他家也是被鬥了好幾次。


    張畢槐的讀書生涯也是就此結束,張畢槐因為成分不好,到老都沒有娶上媳婦。


    他一直一個人,也沒有親戚朋友,隨著他步入老年,張畢槐忽然變得有些神經兮兮的,他經常趁著半夜地裏沒人的時候,拿著鞭子在地裏一鞭子,一鞭子的抽那些糧食。


    一年夏、秋兩季下來能糟蹋老多。


    村裏人的都覺得他是一個瘋子,也沒人和他計較。


    直到有一天,那會兒棒子還沒熟,那是一個傍晚,曹所長剛從河裏摸魚迴來,走到半路就下起了雨,而且還打起了雷。


    他路過一塊玉米地的時候,就看到張畢槐在那裏站著,然後拿著鞭子不停抽地裏的糧食,一邊抽,他嘴裏還不停的罵,好像他抽的不是糧食,而是人似的。


    再後來天空中就落下一道明閃,直接把張畢槐給劈成了一個黑糊糊的焦炭人,張畢槐從那之後就死掉了。


    說到這裏,曹所長準備往下講,我就打斷他說:“那張畢槐罵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張畢槐的話很可能是重要線索,曹所長不說,我會很困擾的。


    曹所長想了一下說:“我迷迷糊糊記得一點,好像是在喊,去他的天道,去他的天劫,我要打死你,你再來煩我,我就殺了你,殺了你們……”


    說到這裏曹所長就頓了一下補充說:“他還說了很多罵娘的話,很難聽。”


    我點頭說,這些可以省略,讓他撿重點的繼續說。


    曹所長就搖頭說:“沒有了,就這些了,然後他就被劈死了。”


    張畢槐在罵天劫,天道,難不成他那會兒已經入道了,隻不過沒有人指點,然後有些走火入魔了,或許正是因為他走火入魔才招致天雷的懲罰。


    我問張畢槐死後埋在哪裏了,曹所長道:“離這不遠,山下麵那塊地旁邊,就是張畢槐被劈死的地方。”


    “張畢槐死的時候,沒有親人,是村裏人把他給埋了的,沒有棺材,就是破席子把屍體一卷,然後挖了坑給埋了,開始的時候還有個墳頭,後來時間長了,墳頭也沒了。”


    我點了下頭,然後問曹所長能不能帶我過去看看。


    曹所長說,好。


    張畢槐的事情說完了,曹所長就問我,是不是可以迴答他的問題了。


    我笑著點頭說:“我們是來解決狼搭肩這事兒的人,牽扯到一些靈異情況的事兒,都由我們這樣的人出麵,我不用給你說的太詳細了吧。”


    曹所長點頭說,他懂。


    我們這邊聊的差不多了,就一起迴了那散落的屍骨旁邊,見我們過來了,小馬就問,我們去那邊說啥了神神秘秘的,有啥事兒比這‘可能是殺人案’的事兒還重要。


    聽到小馬這麽說,曹所長就問小馬:“這十裏八鄉的,你聽說誰家少了人嗎,近幾十年的都算上?”


    小馬搖頭說:“沒有!”


    曹所長這才點頭:“那就是了,這肯定不是殺人案,我估計是一個某個地方的老墳被衝開了,這骸骨被衝雨水衝到這裏的。”


    這裏恰好是山上流水的一個水溝,曹所長這麽一說,還真是解釋的通。


    小馬則是道了一句:“那這衝的也是太整齊了,一副骸骨衝過來,都散掉了,可是好像沒怎麽少‘零件’啊。”


    這小馬的心還挺細。


    小王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他雙眼緊盯著那副骸骨,不知都在想什麽。


    此時梟靖也是問我:“初一,怎樣了?”


    我說,曹所長會全力配合我們的。


    我這麽說,大家也就知道,我差不多給曹所長交底了。


    小馬繼續問這骨頭怎麽處理,曹所長看了看我們,像是在征求我們的意見,我道:“就地埋了吧。”


    接著,我們就從書包裏取出鏟子,挖了個坑,把屍骨給埋了。


    小馬看到我們取出鏟子,好奇道:“你們帶的工具還真齊全啊。”


    曹所長直接喊住小馬說:“人家是專業的,你懂啥。”


    小馬笑了笑也就不問了。


    這個案子查到現在,我們基本上沒有任何的頭緒,反而是那骷髏頭的出現讓案情變得更加的複雜了。


    接下來,我們繼續搜山,不過就毫無所獲了,所以我們就準備先分開,然後往迴走。


    而這個時候,我就看到曹所長印堂上的命氣越來越黑了,他好像馬上就要出事兒了似的。


    所以我就讓曹所長走在我們中間。


    很快我們就走到了我們上山的地方,我還有傷,行動不方便,走最後,徐若卉在後麵扶著我。


    我們才往下走了五六步,曹所長忽然一個蹌踉就摔倒在了那條窄路的外麵,然後順著山體直接開始往下滾。


    曹所長這一下有些突然,不過王俊輝和徐鉉也是很快,兩個人飛快跳過去,那曹所長一下被架了起來,可就是這樣,曹所長也是瞬間滿身是血了。


    我看到曹所長的身上被尖銳的東西紮了好幾個洞,徐若卉趕緊從背包裏取出一些繃帶來給曹所長包紮。


    小馬和王也是驚訝趕緊過去問曹所長的情況。


    曹所長嘴角隻抽搐,眉頭上的黑色命氣越來越濃。


    片刻之後,曹所長攥著拳頭就要對著徐若卉打過去,徐若卉反應也是很快,“嗖”的一聲遠遠的跳開。


    我則遠距離捏了一個指訣,一股命氣直接打在曹所長的印堂上。


    “嘭!”


    一聲悶響,曹所長眉頭上那些黑色的成形的命氣就散掉了大半。


    我忽然感覺到,剛才那股黑色的命氣,不是外來的命氣,而是來自曹所長自己的命氣。


    隻是那些命氣有些怪異,這是怎麽迴事兒。


    這應該和剛才操控那骷髏的命氣如出一轍。


    看來,這邊有一個相卜的高手,而他的相卜水平很可能還在我之上,他能夠控製命氣,而這一點我是做不到的。


    更別說通過命氣再去控製別人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乾坤訣下,摘取別人的命氣,還有就是模擬命氣。


    模擬命氣!


    想到這裏,我的腦子中忽然閃過一絲的靈光,我好像找到了事情的關鍵點。


    那個相卜高手,會不會是這樣,他先模擬別人的命氣,然後把命氣再放到別人的身上,這樣一來,兩股命氣相似,很容易就融合到了一起,而模擬出來的命氣可以隨意的操控,甚至改變,進而就能改變一個人的命。


    這是通過命氣改命的法子!


    可是,那個高手是什麽時候,把自己製造的命氣放到曹所長身上的呢?


    絕對不是在曹所長和我們在一起之後,他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神不知覺鬼不覺的做到這些。


    應該是曹所長在見我們之前。


    另外,命氣改命這個說得通,可難度卻很大,搞不好的話,作為命氣的製造者,是很容易被反噬的,甚至說,沒有神相以上的相氣作支撐,想要通過相氣改命,那基本上都會被反噬。


    難不成,我的對手是一個神相?


    還有,命氣給活人改命可以理解,那命氣控製死人的骸骨又怎樣解釋?


    這樣也太逆天了吧。


    正在我腦子不停想這些的時候,小馬和小王已經過去把曹所長給扶了起來。


    而曹所長身上出現血洞的原因我們也是知道,是人們上山割荊棘的時候,留下的尖銳的荊棘頸的刺給刺出來的。


    那些刺一般手指粗細,因為是鐮刀從下往上割的,就形成了一個很尖的頭,誰要是不小心踩上一腳,用力太大的話,可能會把自己的腳麵都給刺穿了。


    曹所長這個時候已經昏迷了過去,徐若卉過去幫忙消毒包紮,然後小馬和小王再背著曹所長去找車到醫院去。


    臨走的時候,小馬和小王多看了幾眼,雖然剛才我們隻是簡單的出手,可兩個也不傻,都知道我們不簡單了。


    我們則是沒有立刻離開這裏,而是把附近排查一下,依舊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而我則是把掌握的情況給所有人都分享了一下。


    我說完之後,不等大家碰一下自己的想法,梟靖的手機響了,接了電話,簡單道了兩句,梟靖就對我們說:“張二兵過來了!”


    曹所長,小馬、小王,還有張二兵,都會是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現在人都到齊了,接下來也快到了解開謎題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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