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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古墓,古墓的石棺卻自行打開了,我的心也是跟著跳到了嗓子眼,再加上我的同伴已經一個又一個的被那些“幹屍”扯迴到了墓坑裏,我就感覺這次我必死無疑了。


    我要死了,所以就想著迴憶一下以前的人,迴顧下自己的人生,看看還有沒有什麽遺憾,可就在我迴憶過往的時候,我就發現我的腦子裏竟然一片地空白了。


    這是怎麽迴事兒。除了這墓地的事兒,之前的任何一件事兒我都不記得了,我叫李初一,可我又是誰?


    我的腦子一下由恐懼變成了混亂,前所未有的混亂。


    就在我腦子亂成一團麻的時候,徐若卉就在身後抓著我的胳膊道:“初一,救我,救我!”


    我一迴頭才發現,有一個幹屍正掐著她的脖子,那尖尖地指甲已經陷進了她的皮肉裏。


    看到這一幕我腦袋就炸開了,扔下脖子上掛著的相機,我抄起一塊石頭對著那幹屍的腦袋在就砸了下去。


    可不等我的石頭落下,那幹屍就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它的力氣很大,捏的我的手腕疼。一會兒的功夫我的手就再也攥不住那石頭了,石頭掉在地上,而且還在我腳上砸了一下。


    疼的我“嗷嗷”直叫。


    我發現我的手也是被那幹屍給抓破了。


    同時我還感覺到一股涼颼颼地東西正在往我的身體裏鑽,我的身體開始漸漸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接著身子一軟就癱倒在地了。


    不光是我,這墓坑裏我的同伴們也都跟我一樣,躺在地上開始抽搐。


    而就在這個時候石棺徹底打開了,有人從裏麵扔出一個地藏王菩薩的金像來。


    那金像落地後閃了一下金光,然後就沒有異樣了。


    接著那石棺“哢哢”地又合了起來,再接著我們的身體竟然不聽指揮地站了起來。我們走到那石棺的旁邊,而那個甕中僧坐在甕裏手一揮,它那被砍掉的手又飛迴它的手臂上,重新長在了一起。


    我心中十分的吃驚,我轉頭看了看我的同伴們,他們的目光呆滯,臉上,脖子上已經開始出現屍斑,他們和攻擊我們的幹屍們保持一樣的動作——圍在石棺的四周。


    其實不光是他們,我也是如此。


    我的意識開始一點一點的昏沉,我要死了,可我依舊想不起我的過去,這是怎麽迴事兒,難不成這隻是一個夢嗎?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腳下的地麵忽然動了起來,接著我就感覺我們和石棺一起往上浮,好像石棺下麵有什麽東西把它給拱了起來。


    慢慢地我們就從墓坑裏飄了起來,而我們腳下卻出現一隻巨大的狸貓,這狸貓形狀怪異,體形巨大,它的身體竟然可以托起那巨大的石棺,以及我們這些人和幹屍。


    這狸貓托著我們從墓坑裏出來後,那巨大的腦袋還迴頭看了看我們,它的臉是白色的,長長的胡須格外的怪異。它看起來不兇,反而有些可愛。


    我迴頭看了一下它的尾巴,很長,還有一節一節的黃灰相間的紋路。


    它迴頭看了我們一眼,就“嗷”地叫了一聲。然後托著我們升入空中。


    它要帶我們走,這是怎麽迴事兒,我看到金佛和相機都留在了墓坑裏,我看著腳下,忽然感覺心裏空空地,不是害怕,而是前所未有的空虛。


    對過去一無所知的空虛,我不能就這麽走,我要留下來。


    這麽一想我就強行控製著身子倒頭往下一栽,我的身體開始往下掉。


    我的身體從空中極速落下,這麽高,我摔下去後肯定會被摔死。


    “啊!”


    在下墜的過程中我忍不住大叫,就在我身體就要撞到地麵的時候,我就感覺身體一空,接著心頭一緊。是摔在地麵的感覺,可我卻沒有感覺到疼,等我睜開眼,我就發現我躺在那墓坑地正中央,這附近全部都是灌木和雜草。


    我是李初一,相師李初一。


    我的思想一下迴到了現實,我心裏忽然有些空嘮嘮地,我趕緊站起來去看四周的情況,徐若卉、林森、貟婺、岑思嫻和小舞,以及我的五鬼都在墓坑的外麵看著我。


    他們沒有消失。剛才那一切都是鬼遮眼的幻境。


    想到這裏我心中驟然鬆了一口氣。


    見我恢複了正常,夢夢和安安就跳下坑,把我從裏麵拉了出來。


    徐若卉有些擔心地問我:“初一,你沒事兒,剛才你在坑裏又笑,又跳,又說又哭的,跟個神經病似的。”


    我拿起水壺猛灌了一口水道:“我好像知道當年發生什麽事兒了,我也知道那個棺材,甕中僧為什麽憑空消失了。”


    接著我就把我剛才看到的那一幕給眾人講了一遍,聽到最後的時候,岑思嫻愣來一下說:“初一,你看到那個大怪獸的樣子了?”


    我點頭把我看到的情形又對他們描述了一遍。


    說完之後我問岑思嫻:“那怪物你認識嗎?”


    岑思嫻道:“我不敢確定,不過從你描述的那東西的情況來看,很像是一隻巨型的‘梁渠’,《山海經》中記載的一種不吉之獸。”


    梁渠獸?難不成是傳說中,它出現在哪裏,那裏就會爆發戰爭的梁渠獸?


    我把心中疑問問出,岑思嫻點頭道:“正是此獸!”


    我驚訝道:“難不成這天下要打仗了?”


    岑思嫻搖頭道:“你是相師應該比我懂,這天下國泰民安,人民安居樂業,談何戰爭?我估計這梁渠獸背棺出現,可能會掀起一場不同尋常的戰爭。”


    不同尋常?


    岑思嫻繼續說:“靈異界的一場戰爭,近些年西部三派動作頻繁,東北、華北、華東的一些大門派也是躁動不安。靈異分局和這些門派之間的關係已經到了一個極其緊張的程度。”


    “如今靈異分局又利用你淨古派滅掉了華北九鼎宮,也是向其他門派都敲響了警鍾,要麽他們息事寧人,要麽他們加緊步伐實施自己的一些計劃,前者就罷了,如果是後者,靈異界麵必定麵臨大戰,而我們靈異分局天道維持者的身份也可能會被動搖。”


    聽了岑思嫻的話,我心裏也是暗自思索,似乎還真如她所說。


    同時我也想起了龍萬天曾經對我說的那些話,他說,倘若有一日我和他對立了,讓我以天下蒼生為念顧全大義,暫時擱置和他之間的矛盾,難道他指的也是靈異界裏的大戰爭?


    還有九鼎仙人臨死之前的那一番話。他說靈異分局離覆滅不遠了……


    我心裏一次又一次被觸動。


    而且這一切好像都和爺爺正在執行的那個案子有關,那個案子到底是什麽呢,為什麽會牽扯到整個靈異界的安危呢?


    正在我想這些的時候,岑思嫻又問我:“初一,那你在幻境中有感覺到那隻梁渠巨獸背著青石棺飛到了什麽地方去了嗎?”


    我搖頭道:“完全沒有,到了後麵我的腦子開始下意識地反抗那幻境,我也就越來越不能感知幻境裏的東西了,最後我這不就醒過來了!”


    古魅周錦妍也是在旁邊道:“的確是這樣,我在旁邊一直保護著初一的意識,可到了後來我就發現,根本不用我保護,初一自己的意識就開始反擊了,並且找到了脫離那幻境的方式。”


    我苦笑說:“是‘死’嗎?”


    周錦妍道:“沒錯,那麽真實的幻境,就跟現實一樣。試問又有幾個人能在那麽真實的幻境中有勇氣主動選擇去死?越想著苟且活下去的人越是會真的死去,而有勇氣直麵死亡的人,往往會真的活下去。”


    “這就好比人生,敢於大膽嚐試失敗的人,才有可能成功。一味地苛求成功,而害怕失敗的人,注定一事無成。”


    案子查到現在我們又有了新的進展,隻不過那梁渠背著石棺去了什麽地方我們就不知道,而且我們還無從下手去查。


    一切仿佛都成了一個謎團。


    我們接下來分析了一會兒案情。林森便道:“這案子進展不小,可現在卻是到了無從查起的境地了,這墓坑已經被毀的不像樣子了,也沒有留下文字的記述,我們也無法得知這是誰的墓。”


    “還有那梁渠背著石棺飛走,我們更是無從查起,難道這個案子要無疾而終了嗎?”


    我搖頭道:“不會,我們還有機會,梁渠不是在《山海經》裏麵有記載嗎,我就從山海經記述的地方入手去找。看看會不會有什麽線索。”


    “另外我們翻查一下這裏的縣誌,特別是留意唐宋時期的記載,看看會不會有特別的發現,或許能找到和這個墓有關的線索也說不定。”


    “我總覺得這個案子不一般,梁渠出世。我必須要查個清楚。”


    岑思嫻在旁邊也道了一句:“初一,我剛才分析的那些也不一定是正確的,梁渠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出世了,可現在靈異界還算是安穩,或許……”


    我搖頭道:“二十年前見到梁渠的人都死了,應該不算出世吧?”


    我這麽一說,徐若卉忽然道了一句:“初一,既然梁渠出世會給世界帶來巨大的災難,那我們為什麽還要找它呢?”


    我搖頭道:“我心裏有種感覺,那東西就算我們不找它,它也會再出來,這背後有一場大陰謀!”


    “既然是陰謀自然要早早地揭開比較好!”


    梁渠背棺,到底作何解釋呢?那青石棺材裏的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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