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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我沒說話,岑思嫻就自己忽然一笑說:“隻可惜命運沒有如果,好了,先不說王先宇收養王虎對不對,我繼續講接下來的故事吧。”


    在講故事之前,岑思嫻還是習慣性地深吸了一口氣。


    王先宇和王虎一夜未歸,王先宇的兒子非但沒有擔心,第二天睡到九點多才起來,起來後見自己的老爹沒迴來就直接開罵。


    看著自己的兒子開罵,劉鳳在旁邊說不出一句話。


    這些年她被自己的兒子、女兒壓榨的很慘。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給自己添置一件新衣服了,而且她的兒子和女兒都沒有和她說過一句暖心的話,動不動就是張嘴要錢,除了要錢,似乎就沒有別的事兒了。


    反倒是那個傻子王虎,每天下地幹活迴來,還知道來叫她一聲媽,問下有沒有幫忙的。


    所以這些年下來,劉鳳也是漸漸被自己的傻兒子給感動了,她心裏有時候都在想,如果她的親生女兒能有那傻孩子一半懂事兒就好了。


    而這一夜劉鳳心裏其實很擔心自己的丈夫和王虎,可無奈劉鳳有老寒腿的毛病,她家裏窮,又穿不了啥好衣服,所以到了冬天就更疼了。


    雖然現在已經開春。可在北方的深山裏,還是冷的挺厲害的。


    所以劉鳳走不了幾步路,有時候劉鳳自己都在想,她之所以落下腿上這個毛病或許也是她年輕時候太過跋扈的報應。


    想著這些,劉鳳還是對自己兒子說了一句,讓他去下地找找去,可劉鳳的兒子卻是道了一句:“找什麽找,一萬塊錢都湊不夠,我怎麽在城裏工作?有這樣的爹跟沒有一樣!還有那個傻子,跟著他丟了十幾年的人。找他們?死了算了!”


    聽到兒子這話,劉鳳就氣得說不出話,結果一口氣沒順過來,往地上一癱,就給過去了。


    我驚訝問了一句:“劉鳳被氣死了?”


    岑思嫻說:“她心髒有問題,心髒病發作,她兒子在旁邊看著又不管,那麽掙紮幾下就給死了。”


    岑思嫻說到這裏徐若卉有些聽不下去了,忍不住道了一句:“父母生養之恩比天還大,劉鳳的兒子咋能那麽絕情!”


    岑思嫻說:“更絕情的還在後麵呢。”


    聽岑思嫻這麽說,我、徐若卉和林森忍不住道了一句:“還有?”


    岑思嫻點頭繼續講這個故事。


    劉鳳的兒子看著自己的母親死了,就找來鄰居,假惺惺地說自己的母親死了,求大夥幫忙。


    這村子不大,紅白事相互之間都有照應,所以村裏人還是肯幫這個幫的。


    不過在辦喪事之前,總要把王先宇和王虎先找迴來,所以劉鳳的兒子這才不情願的上山去找了一下,結果這才發現礦坑被埋住了。


    村裏人又幫著把王先宇和王虎挖出來,可就在挖他們的時候,村裏人就發現這倆人死的時候,緊緊抱著一大塊透明的六棱形水晶,大概有人半條腿大小。


    而且完好無損,絕對能賣上一個好價錢。


    這是王先宇和王虎屍體抱著的東西,所以自然也就成了王先宇兒子的了。


    可當村裏人問到什麽時候給他們父母。以及王虎打棺材的時候,王先宇的兒子就脫口道了一句:“沒錢,打不了棺材,直接用那席子卷一下,找個地方挖個坑埋了就算了!”


    聽到王先宇兒子這些話。村民們都不說話了,也就照著他的意思辦了。


    不過村民們卻私下開始笑話這一家人,一家子的極品,一輩子的窩囊,還養出了這麽一個不孝的兒子來。


    最主要的還有他們的女兒,在得知父母的死訊後,就把手機關了,怎麽聯係也聯係不到了。


    王先宇夫妻倆和王虎一起下葬的,沒有任何的哭泣,隻有村民的嘲笑和諷刺。


    當然也有幾個為他們惋惜和不值的。


    就在王先宇下葬的那天,天空飄起了毛毛細雨,幾個抬席子的人把三具屍體抬到田地裏麵後,就挖坑將其掩埋。


    可在大家把席子扔進坑裏的時候,一張席子就給敞開了,裏麵裹著的是王虎的屍體。


    王虎原本閉著的眼忽然睜開了。所有人嚇的不輕,不過好在人多,就趕緊扔了幾鏟子的土把王虎的眼睛給蓋住了。


    就在他們把人埋上,弄起一個不大的墳包後,所有人,連帶著王先宇的兒子就往迴跑了,這幾個人連一張紙錢都沒人給燒。


    而此時林森就好奇問了一句:“那些人為什麽要跑,是因為看到了王虎睜眼了嗎?”


    岑思嫻道:“有這麽方麵的原因,另一方麵原因,這些人都感覺到自己周圍有什麽東西在盯著他們看。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感覺,所以相互一說,就都怕了,便開始往迴跑。”


    故事繼續,那些人跑了百十步,就聽著身後傳來“嗷嗷嗷”的三聲叫聲,總共叫了三次。


    膽大的迴頭看了看,卻沒有任何的端倪。


    而此時小雨變成了大雨,說來也奇怪,北方太行山區是很少發生泥石流的,可那一天,下柳峪卻發生了泥石流,把出村和進村的路都給堵死了。


    過這裏的客車就改了道,要想離開這裏坐車去縣城,就要徒步走上三十多裏,繞道別的地方去坐車。


    所以那一天王先宇的兒子就沒有走成,隻能在那個死了人的家裏住了一晚上。


    那一天夜裏,是下柳峪恐怖之夜的開始。


    那雨下的越來越大,到了晚上都沒有停的意思,所以不少人家早早都睡下了。


    而王先宇的兒子估計是知道自己心中有愧,那天晚上他怎麽也睡不著,屋裏開著燈,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門口,好像是害怕有什麽東西從外麵進來似的。


    到了十點多鍾的時候,王先宇的兒子就聽著院子裏好像有人在走動。還有“啪啪啪”踩著水坑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他心裏有些發毛,不敢發出半點的聲響,為了給自己壯膽,他還早早的準備了一把菜刀,就放在床頭上。


    所以外麵一有聲響,他就抄起了床頭的菜刀,同時額頭上也是浸滿了汗水。


    “哢嚓!”


    偏偏這個時候外麵打一個明閃,接著“轟轟”的雷聲滾滾而來,再接著他屋子的電燈“滋滋”了幾聲就給滅掉了。


    顯然是剛才那個雷把村子附近的線路給劈壞了。


    這一聲雷本來就已經把王先宇嚇的夠嗆了,加上燈又滅了,他差點就被嚇暈過去。


    他裹著被子,手裏握著菜刀坐在床上直哆嗦。


    外麵的雨水“嘩嘩”在下,沒有再打雷,過了一會兒院子裏又傳來了有人踩水的聲音。


    而且那個聲音還在慢慢地往王先宇兒子的房間靠近。過了一會兒一個黑糊糊的影子就從王先宇兒子所在房間的窗戶下麵慢慢升了起來。


    王先宇的兒子不敢吭聲,可就聽外麵有個聲音道了一句:“兒啊,那水晶湊一下,夠你的錢了不?”


    這聲音是王先宇,聽到那個聲音,王先宇的兒子就嚇的直接縮進被窩裏,握著菜刀瑟瑟發抖起來。


    王先宇的聲音再次響起:“兒啊,那水晶湊一下,夠你的錢了不?”


    這次王先宇的聲音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聽到這這樣語氣的聲音,王先宇的兒子就下意識地迴答了一句:“夠了,夠了!”


    “哈哈哈哈!”王先宇的聲音在雨水中笑了幾聲就消失了。


    可第二天雨停了之後,村民們外出的時候,卻發現王先宇的兒子抱著一塊水晶橫死在門口,他的臉上滿是驚恐。


    故事聽到這裏我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疑問:“既然王先宇的兒子已經死了,那個雨夜的事情。你又怎麽那麽詳細的講給我聽了呢,不會都是你自己臨時發揮的吧?”


    岑思嫻搖頭說:“自然不是,因為後來村子裏又出了幾條人命,我們的人去調查的時候,恰好碰到了王先宇兒子的遊魂。這些都他親口說的,不過奇怪的是,他自己是怎麽死的,他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我好奇道:“那村子後來又出了人命?怎麽迴事?”


    岑思嫻說:“最先發現王先宇兒子屍體的人,把他手裏的水晶抱走了。結果當天晚上一家人就橫死在家中,所以這件事兒也才傳到我們組織的眼線那裏。”


    “我們的人去查過之後就發現了一個大麻煩!三個人同葬一墳,而且下葬那天恰逢三月初三。”


    “三月三,是極陽之數,不易喪葬,而下葬的數目又是三個人,三個三湊到一起就又是一個極陽之數。”


    “再加上他們埋屍的地方,風水恰好為聚陰的死地,陰氣隻聚不散,反而是極陽之葬給打碎陰氣風水局的寧靜。”


    我好奇道:“這樣會導致什麽後果?”


    岑思嫻深吸一口氣說:“頂喪。從王先宇的家開始算,往有人氣的地方算,每九步一喪,一喪頂一喪,直到附近的人死絕為止。”


    九步頂一喪?


    聽到這裏我不由嚇了一跳。這種因為風水造就的詭異事件我還是第一次遇見呢。


    我問岑思嫻:“是王先宇,王虎和劉鳳三人鬼魂所為嗎?”


    岑思嫻愣了一下說:“還不能確定,因為我們的人沒有查到半點他們變成鬼的跡象,跟王先宇兒子遊魂說的情況有些碰不上。”


    也就是說我們這次案子正主是什麽,我們還不清楚,聽起來這似乎不是一個簡單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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