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州原來是個不太出名的地方,後來,“紫袍宣天”肖紫衿,帶著紅顏知己喬婉娩,到扁州小青峰隱居。


    自此扁州也紅火起來,不少江湖人來此遊山玩水,一則當地景色不錯,二則也想偶遇這對神仙眷侶。


    前不久,肖紫衿發下武林帖,邀請武林同道之人,前往道賀,痛飲喜酒。


    一棟奇怪的樓,悄然地停在扁州的郊外。


    正是從小漁村而來的三人。


    原本笛飛聲還在糾結,怎麽告訴李蓮花這個消息,肖紫衿此人極為高調,喜好熱鬧排場,連小漁村周邊的城裏都說著這事。


    這不聽說這事之後,李蓮花帶著喜糖來了。


    兩人也由著他,反正有他們在,這偌大個江湖沒有人能欺負他。


    笛飛聲立在二樓,將已經曬幹的花生裝進布袋之中:“小哥,你說,李蓮花的賀禮是不是寒酸了一點,就一盒喜糖?”


    張起靈在一旁幫忙扯著袋子,抬頭抿了抿:“他說答應過的。”


    笛飛聲嘖了一聲:“不給肖紫衿送貴重的也好,要不然覺得血虧。”


    看著肖紫衿就覺得不順心。


    他從來沒有這般討厭一個人。


    張起靈聽著花生入袋的聲音,淡淡開口:“肖紫衿安排了比武切磋的場地。”


    他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笛飛聲,見他眼底一亮。


    所有花生入袋,笛飛聲將花生放在空房間裏麵,語氣輕慢:“他還比武切磋?”


    “看來本尊上次沒把他打服。”


    低頭撣了撣衣服,嗓音平淡:“罷了,閑著也是閑著。”


    打打新郎官也不錯。


    笛飛聲眼底閃過躊躇滿誌:“算本尊給他肖紫衿一個麵子,多和他切磋切磋。”


    張起靈聽著語氣裏的不在意,一副與肖紫衿切磋,是肖紫衿的福氣意味。


    他昂起頭,抿唇淺笑了一下:“阿飛,用劍。”


    笛飛聲挑眉道:“其實還挺想用少師,讓那群眼瞎的人瞧一瞧,百川院淪為笑柄。”


    他思忖了一下,又道:“罷了,為了蓮花樓的安靜日子,用木劍一樣的。”


    反正結果都一樣。


    兩人走下樓,李蓮花坐在桌子旁邊,低頭喝著茶:“花生曬幹了?”


    笛飛聲坐下點頭:“幹透了。”


    他眸光一瞟,拿起一旁的喜糖看了看:“這個結倒是有點意思。”


    “你倒是下血本,這糖五兩一盒。”


    平常的糖都是幾文,這糖是糖店裏最貴的。


    李蓮花溫柔一笑:“甜才好。”


    笛飛聲不懂他的這些想法,抬手倒了一杯茶:“行吧,我們以荷塘三兄弟的身份去參加?”


    李蓮花單手支起頭,嗯了一聲:“方多病定然會參加。”


    他們這身份,隨便拎一個,都能引起轟動,思來想去,也就荷塘三兄弟好一點。


    還未到八月十五,小青鋒山下已經是人滿為患,不少江湖人都來湊這個熱鬧,然而蓮花樓內依舊安靜祥和,仿佛與這場風波格格不入。


    八月十五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桂花飄香。


    三人皆沒有戴麵具,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


    今日的李蓮花倒是不曾如往日那般,在攤位上看來看去。


    “李郎中!”


    李蓮花腳步一頓,神色一愣,抬起頭,認清楚來人,抬手抱了抱拳:“風兄,別來無恙。”


    此人正是曾經救過的風清揚。


    風清揚一身藍黑衣袍,麵上帶著幾分淺淡笑意:“李兄,數月不見,隻聽聞在江湖上風頭正盛,卻遲遲偶遇不到真人。”


    李蓮花連連擺手:“折煞,折煞,哪裏風頭正盛,如今不過是隨著他們闖蕩江湖。”


    風清揚拱了拱手:“聽聞江湖上,有三個出名的兄弟,沒想到也是李兄。”


    李蓮花依舊笑著:“哪裏,哪裏,有道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名不經傳才好遊蕩江湖,診治病人。”


    風清揚聽懂他話裏的意思,笑了笑:“那,荷葉兄?”


    李蓮花啊了一聲,轉移話題道:“風兄,也是來此參加這肖大俠的婚禮?”


    風清揚點頭,又搖頭,神秘莫測道:“是或不是。”


    他言不盡意地開口:“待李兄忙完之後,家姐想見你一麵,答謝那日的救命之情。”


    李蓮花一臉莫名,笑著婉拒:“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你我同為郎中,治病救人,乃是醫者本分。”


    風清揚又拱了拱手,直截了當道:“在下便當李兄同意了,這就迴去告訴家姐這個消息。”


    緊接著,他轉身混入人群之中。


    李蓮花抬了抬手,又啊了一聲:“我答應了嗎?”


    他迴想剛剛的話,有一個字同意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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