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戀戀不舍地開車將人送到了節目組,不放心地叮囑著沙柳。


    施亓抱了抱馬嘉祺,“好了,你也快點迴去吧,讓花什開車,你就別開車了,睡一會。”


    馬嘉祺扁著嘴角,表情可憐,吻落在施亓的額頭,聲音悶悶的,“老婆,我舍不得你。”


    施亓仰頭,馬嘉祺配合地低頭親了一下,施亓剛想離開,馬嘉祺霸道地扣住施亓的後腦勺,狠狠地啃了一口。


    “你幹嘛呀?都留印了,等會讓別人看見了,我很尷尬的。”


    馬嘉祺用手指擦了擦施亓花了的口紅,“讓你們小說圈的知道,你是名花有主的。”


    “滾!”


    施亓嬌嗔地推開馬嘉祺,從包包裏拿出口紅補上。


    “我幫你塗。”


    施亓半信半疑地將口紅遞給了他,看著他紮著馬步,認真的樣子,“都說了昨晚那是逗你玩的,嘉賓有誰都不知道。”


    馬嘉祺細致地描著,“不知道有誰,那你還來……”


    “好了,你快迴去吧,我抿一下就好了。”


    施亓推開馬嘉祺,拉著行李箱就溜進了小院。


    馬嘉祺站在車門前看著施亓的身影進了民宿才不舍地上車。


    晨光透過玻璃灑在木地板上,隱約可以看見細小的浮塵。


    老人小聲地迴應著一旁的男人,茶桌的對麵坐著一對青年男女,看起來郎才女貌,可是他們倆人之間沒有交談,女人低頭玩著手機,青年男子與輕聲地與對麵的人攀談,彷佛怕大聲會驚了頭發花白的老人。


    施亓看到這場景,默默地將行李箱放到了門口,挪步往裏走時,一個女工作人員走過來幫她戴上了麥,另外還有一台機器對準了自己拍攝。


    “請問這是開始錄製了?”


    女工作人員提醒,“這是直播的。”


    “哦——”施亓小驚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好的,謝謝你。”


    女工作人員低聲:“已經有四位嘉賓在這邊了,你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唿吧。”


    施亓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我自己一個人過去自我介紹嗎?”


    女工作人員點頭,然後退到了鏡頭外。


    一堆機器和密密麻麻的人頭似圍牆一樣將茶幾團團圍住。


    施亓臉上努力保持微笑,可那緊皺的眉,邁不開的步子都在昭示著她正在不斷地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迎麵對上女人掃視的目光,施亓感覺那眼神令人不太舒服,但還是乖乖地像小學生一樣站在了四人麵前,輕輕地舉起手。


    “大家好,我是施亓。”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青年男子勾了個笑,清唱了這句歌詞,然後站起身跟施亓打了招唿,“我是瓦伊,我旁邊的這個是當今多部火劇的女主角卓依婷。”


    嗷,就說怎麽那麽眼熟,雖說演了多部劇都很火但是好像……


    施亓停住自己的思緒,朝對方微微欠身,點頭,“你們好。”


    “丫頭!”


    施亓腦子裏明確知道不是叫自己,但是身體很誠實地朝這道聲源走去。


    “您是叫我嗎?”


    問完,施亓的腳趾都快要把鞋底摳爛了,這嘴怎麽就不能閉上,腦子跟不上了!


    老人拍了拍旁邊的紅木椅子讓施亓坐下,“坐這吧,別站著了。”


    “謝謝。”施亓剛坐下,又連忙站了起身,像小學生問好一樣朝男人欠身,“張老師好。”


    張瑞連忙抬手讓施亓坐下,“快坐下吧,別拘謹。”


    “好的好的。”


    此時的施亓就跟個機器人似的,在這陌生的環境見到了曾經的老師反倒更緊張了。


    卓依婷好奇地開口,“花老師認識施亓?”


    正好,那我不用問了。


    花穀曦拿著茶杯的手指撣了撣杯身,“不過這丫頭不認識我。”


    施亓尷尬地賠笑,內心尖叫誰來救救我呀,那麽安靜的空間,我都可以聽見自己的心在打鼓了。


    花穀曦將張瑞剛泡好的茶推到施亓的前麵,“聽你奶奶提起過你喜歡喝淡茶。”


    花老師、奶奶,施亓一陣頭腦風暴可算想起了蛛絲馬跡,“您是奶奶小時候的玩伴花穀曦奶奶?”


    “嗯!”


    花穀曦滿臉慈愛地看著她,滿意地點頭,然後略微俏皮地看向她的鏡頭開口,“你看我可沒有欺負你孫女。”


    隨後微微側著身子跟施亓說,“我讓你奶奶一定要看我們的直播,我嚇唬她說,她要是不看,我就欺負你。”


    施亓被逗笑,“嗯,不過您不用囑咐,奶奶也一定會看的。”


    花穀曦又拉著施亓閑嘮了一會,剩下的三人姍姍來遲。


    大家都互相基本了解後,導演也開始切入了正題。


    “剛剛在門口送你過來的是你的男朋友嗎?”


    認真聽講的施亓輕輕地嗯了一聲,不知道這人什麽時候挪到了自己的身邊,再說了她不是娛樂圈的嗎,而且年紀看著也就比我們大三四歲的樣子,按照馬嘉祺那霸道官宣的樣子應該都有所耳聞,那是她老公吧。


    想到這,施亓輕晃了一下腦袋,將視線移迴鏡頭,而卓依婷還是不依地想要跟她聊天,可是為什麽剛剛在閑聊的時候,她一直都不說話呢,還時不時地審視自己。


    “你這個口紅色號好好看,可以告訴我是什麽色號嗎?”


    “我老公把我的口紅帶迴去了,我也忘了。”


    “好吧……”


    施亓微微地將身體傾向花穀曦,花穀曦睨了一眼,拉過施亓白嫩的手握住。


    “丫頭不許開小差,好好聽導演說遊戲規則。”


    “好的~”


    這節目直播不過兩小時便刷屏了很多人的視頻軟件,話題度最高的是施亓和馬嘉祺,接著是卓依婷。


    一直到了午休的時候,施亓才搞清楚這節目是幹嘛的,不禁自己碎碎念了起來。


    “我才搞明白這節目的機製,原來除了在洗手間,其他時間就一直將你實時暴露在鏡頭下,而且請的嘉賓除了花奶奶,其他人都是偏小眾類型的。”


    “花奶奶嘛作家,我相信很多人都看過她的書聽過她的講座,但是我除外,因為太文縐縐,過於知識化了,我除了學習需要,不然的話應該也不會主動拜讀她的文字。”


    “至於小眾嘛,就好像我寫小說的,我可能除了書粉,其他人也不知道我是幹嘛的,會想,哎喲這小姑娘是誰呀,有資格跟花老師一起上節目?哈哈哈想想就好搞笑。”


    “像張老師是寫的書很有深度,但是除了他那個領域的人知道,其他人都不一定知道張老師的大名。”


    “瓦伊我剛剛也偷偷搜了一下,歌紅人不紅。”


    “融澤森憑借一部爆劇也獲得了一眾好評,但是對於娛樂圈來說,還是個新人。”


    “卡斯是一個百萬粉絲的vlog博主,我好像刷到過她的視頻,挺有意思的。”


    “劉長瑜好像一直在演男二,被粉絲戲稱千年老二。”


    “最後就是卓依婷……”


    沙柳可謂是經過重重關卡可算是進來了臥室敲衛生間的門,低聲說著,“你的臥室裏麵也有機位,你剛剛說的話都被錄進去了……”


    施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捂嘴,“看來真的沒出半道就要被封殺了。”


    衛生間的門被打開,施亓麵帶微笑,用腹語問沙柳,“為什麽一開始沒有進來告訴我……”


    站在鏡頭死角的沙柳也很無奈,壓低聲音,“我被他們攔住了,後麵是斯烏他們引開工作人員,我才可以溜進來的。”


    “哈哈哈,真好,這下他們真的有話題度了。”


    沙柳看著施亓這欲哭無淚的樣子,剛想安慰兩句就被工作人員請了出去。


    房間隻剩下施亓一人,看著鏡頭發呆了一會,委屈地扁著嘴角,“我能不能撤迴我剛剛的話……”


    下午重新集合的時候,施亓感覺到卓依婷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內心以淚洗臉,但是好像自己也沒有評論到她吧……


    完了完了,大家肯定覺得我是個小人了,在背後蛐蛐別人,太沒素質了!


    施亓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踩著,腦子裏已經幻想到大家會怎麽罵自己了,雖說自己隻是客觀評價,但是,嗐!


    “啊——”


    施亓死死地咬著唇,抓住自己的手背,眼裏泛著晶瑩的淚光,而發出尖叫聲的卓依婷柔弱地拉著融澤森和劉長瑜的手起身,臉上掛著兩行淚珠。


    卡斯注意到角落被杆打到手背,疼得弓著背的施亓,小聲地開口,“你沒事吧。”


    施亓咽了咽口水,但是開口還是掩不住的顫音,“疼。”


    著急的沙柳等人再次被工作人員圍在了鏡頭外。


    花穀曦看著坐在兩位男生腳背上,給自己的手掌吹氣的卓依婷,聲音溫和地開口,“這有椅子還是坐到這來吧,你那樣看著太不雅了。”


    卡斯捧著施亓的手,看到手背又紅又腫的一大塊,“剛剛都提醒讓她不要再試了,前麵那個高度都跳不過,還非要再升高五厘米,說是要證明自己實力。”


    施亓沒有說話,縮迴自己的手,“你過去那邊吧,我去餐廳拿點冰袋敷一下。”


    沙柳等人站在監視器後麵看到施亓的手背紅腫成了豬蹄的樣子,也不顧工作人員阻攔了,拾肆拿著醫藥包跟著沙柳一塊就去找施亓了。


    花穀曦輕輕翻起書頁:“卡斯,你剛剛不是在那跟丫頭說話嗎?她人呢?”


    卡斯瞥了一眼還在流淚、哼哼唧唧的卓依婷,“剛剛她跳杆打到施亓的手背了,紅腫了一大塊,現在去拿冰塊冰敷了。”


    花穀曦注意到跑進來的沙柳,撐在石桌子上的手又鬆開了,“下次玩遊戲要多注意安全。”


    卓依婷驚訝地看向卡斯,“我剛剛打到施亓了嗎?”


    卡斯毫不客氣地迴道,“不然呢?菜還要逞強。”


    “按你這意思,菜就不能玩了?”


    卓依婷氣憤地起身。


    卡斯也不服輸地迴懟,“又菜又愛玩,沒人攔著你,但是你菜,愛逞強,這就有點問題了。”


    卓依婷也不知道是不顧直播了,還是故意就此製造節目效果,直接開罵,“我看是你腦子有問題吧。”


    卡斯剛想開口,花穀曦將書本往她麵前挪了挪,手指滑過書頁,“你看錢鍾書先生說的一句話,不自知的東西,照了鏡子也沒有用。”


    張瑞看著被氣走的卓依婷,伸手拍了拍花穀曦的手臂,“人走了,你這罵人不好!你不是答應了我老爸要好好說話的嗎?”


    花穀曦推了推老花鏡,睨了一眼張瑞,再看向卡斯,“我有罵人嘛,這不是書上寫的嘛?小卡,你說是不是?”


    卡斯試探地開口,“兩位老師的關係是母子?”


    “嗯哼,你這小姑娘也挺聰明的。”


    花穀曦往下拉了拉老花鏡,傲嬌地撅著嘴看向卡斯。


    在幕後實時監控著輿論的導演,見這熱度又上了一波新的高度,便安排八人又聚在了一塊。


    一下子好像分組變得很明顯了,卡斯、花穀曦一塊,附帶著張瑞,而施亓和瓦伊不知道他們在小院裏發生的事情,卓依婷就好像女王出場一樣帶著她的倆小弟,按著順序過來隻剩下施亓左邊的三個位置了,卓依婷不喜地坐到施亓的旁邊,睨了一眼施亓放到桌麵上的手,嘴角忍不住嫌棄地扯了一下。


    瓦伊熱情地給施亓展示自己剛剛在這創作出來的靈感:“我上網了解了一下,施大小說家要不要幫我填詞呀?”


    施亓忙抬起右手,有些惶恐地拒絕,“我不行,我還沒試過填詞呢,雖說我文采還行,但是我沒有什麽樂感,而且我五音不全……”


    瓦伊還想開口,卓依婷強行插進了倆人的聊天。


    “施亓,你的文采很好嗎?都寫過什麽呀?”


    施亓還沒開口,就聽見卡斯開口,“喲,卓依婷,你該不會沒有接受義務教育吧,還是說你學習不認真啊,施亓小時候寫的自傳都被摘抄進課本,再有就是做試卷的話應該也有見過吧,還是說你的學曆造假呀!”


    卓依婷白了一眼卡斯,不死心繼續開口問施亓,“那你以前不就是正經的作家嘛,怎麽後來轉行去寫小說了,還是言情小說,現在還要嚐試一下作詞人?”


    施亓也是明確地察覺出來了卓依婷網上說的“率真”人設是怎麽迴事了,微微蹙眉,“我不覺得說寫小說就不正經,而且我青春期的時候看了挺多這些言情小說的,它們讓我對未來展開無限憧憬……”


    坐在長桌另一邊的花穀曦跟卡斯有些不滿地說,“怪不得丫頭後來都沒有讓她奶奶幫她要我的書了,原來是著了小說的道。”


    卡斯激動地說,“幸好著了小說的道,不然我可就錯過好多好看的小說了……”


    施亓的話還沒說完,卓依婷便打斷,“你該不會早戀了吧?”


    一下子,施亓的厭蠢症犯了,這聊天真沒勁。


    “沒有,青春懵懂的我隻對文字感興趣,言情小說除了對愛情的幻想,還有友情呀、家人的關愛呀,言情小說不是隻是指愛情的……”


    卓依婷一臉好奇的樣子,“那你有暗戀的男生嗎?”


    施亓毫不避諱地點頭,“嗯,當時我看我老公那個養豬綜藝就傾慕於那個溫柔幹淨的男生了……”


    卓依婷剛張開了嘴巴,話還沒說出口,花穀曦就開口讓導演該走流程了,再讓她問下去,丫頭的生辰八字都要告訴她了,囉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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