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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屬們在一番討論之後,由帶頭的人對孟景珩說:“孟長官,您的麵子,我們說什麽都是要給的,不過,我們隻能答應您,今天先散了,至於明天,您就是把我們全部人都給銬了,我們也要將今天沒有做完的事,貫徹到底!”


    聞言,孟景珩鬆了一口氣,真誠道:“謝謝你們配合我的工作。”


    這樣一來,家屬們便都迴到了自己親人的靈堂內,喬家的傭人剛剛都捏了一把冷汗。


    孟景珩隨後對那幾名警察道:“小徐,你們幾個就不要跟我一起迴警局了,你們留在這裏守著,時刻注意情況。”


    “是。”


    臨走前,孟景珩補充了句:“哦對了,警車我就先開走了,你們打車的費用,算公費,迴局裏後找我報銷。”


    “您太客氣了。”


    這時,孟景珩忽然皺了皺眉,視線落到了扭個不停的淑芬身上。


    見狀,下屬們關心道:“孟長官,您怎麽了?”


    “沒事,我先走了。”孟景珩飛快地跟他們說完後,便扯著淑芬的肩膀,來到了警車前。


    當他放下捂在淑芬嘴巴上的手時,隻見手心處多了兩排咬痕,他麵無表情地看了淑芬一眼,隨後拉開車門,說道:“上車!”


    “憑什麽……咳咳!離開的是我?”淑芬雙目猩紅的衝孟景珩喊道:“我要迴去找我的兒子!!!”


    眼見有人朝他們看了過來,孟景珩不再講究文明執法,直接將淑芬推進車內,開車走人。


    路上,淑芬還從後座撲上來想要阻止孟景珩開車,結果被他一下敲暈,終於消停了。


    這下,孟景珩可以好好開車了。


    隻是沒想到,他的弟妹身世會這樣曲折,養父母是白建明和他逝世的原配,親父母則從喬如生和淑芬,變成喬如生和安冉,喬司宴反而成了私生子。


    不過這樣一來,安冉應該可以釋懷了吧?被她親手推下車而活下來的童惜,是她的親生女兒,這個舉動,不僅救了自己親生女兒的命,也救了她自己的命。


    隻不過,不知道童惜得知當年的真相後,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不過不管如何,孟景珩都衷心的希望,白童惜能夠苦盡甘來。


    *


    與此同時,白宅。


    “阿嚏——”


    白童惜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噴嚏。


    下一秒,一雙大手占有欲十足地從她身後將她摟住:“怎麽了,是不是昨晚睡不好,著涼了?”


    “沒有啊。”白童惜開玩笑的說道:“可能是誰在背後念叨我吧。”


    “沒事就好。”背後男人擔心的神情漸漸緩和了下來。


    白童惜靠著他,兩人站在房間的窗前,眺望著窗外的景色,隻覺得歲月靜好。


    喬司宴終於死了。


    繃在眾人心裏的那根弦,徹底鬆了開來。


    “惜兒,你在想什麽?”


    白童惜順口答道:“我在想喬司宴這個人。”


    聞言,身後的男人頓時皺緊了眉頭,語氣也變得有些低沉:“你想他幹什麽?”


    “我在想,他那麽厲害的人物,到哪裏都可以掀起一番腥風血雨,結果卻死在了一條小巷子裏,對他來說,絕對是個恥辱。”


    “所以呢?你在可惜,一代梟雄就這麽隕落?”孟沛遠看著她的側臉,不滿的問。


    “不是的。”白童惜搖了搖頭:“我隻是感慨,任憑一個人再厲害,也無法擺脫死亡,與其作惡,不然從善,這樣死了以後,還能體麵點。”


    在聽完她的解釋後,孟沛遠當即改變語氣:“嗯,我覺得你說得非常有道理。”


    “是嗎?”白童惜似笑非笑道:“那剛才是誰說話時氣唿唿的?好像要找人打一架的樣子。”


    孟沛遠眸光深深地投向她:“我現在就很想找你‘打一架’。”


    “……”白童惜打趣的神情不禁微微一頓。


    孟沛遠勾了勾唇後,說道:“惜兒,我們迴香域水岸吧,那才是我們真正的家。”


    白童惜不自覺地點了點頭,當初他們留在白宅,是為了照顧白建明夫婦,如今,他們已經漸漸走出失去小女兒的陰霾,他們也該離開了。


    “那這幾天,我們找個時間跟爸他們說一聲?”她問。


    “好。”孟沛遠抱緊她,滿足道。


    *


    另一邊,喬如生眼見受害者家屬都散去了,趕緊振作起來,讓主持喪事的人加快速度,一切從簡了再從簡。


    這樣一來,司宴就能趕在中午之前,送去火化了。


    “如生……”


    喬如生轉過身,隻見安冉臉色極差,搖搖欲墜。


    他連忙走過去,說:“冉兒,你要是不舒服,就去外麵坐著,這裏我來就行了。”


    安冉卻搖搖頭,哀傷的問道:“如生,到底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喬如生一怔過後,說:“我也不知道,但我對不起你,這一點是真的。”


    “現在不是誰對不起誰的時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搞得鬼,她把我們的家毀了!”


    末了,安冉又道:“不過有一點她說對了,我現在完全沒辦法恨司宴,她籌劃了一場我無力反抗的報複,讓我耗費了無數心血,到頭來,還不能指著司宴的遺體,罵他,恨他!


    可我真的好痛苦啊!一直以來,我以為對的東西,原來不對,我以為不對的東西,卻是對的!如果真像她說的那樣,白小姐是我的……我的……那她還會原諒我嗎?”


    “……”喬如生無法給她答案,因為對白童惜而言,他同樣是不稱職的父母!


    安冉後來哭暈在了丈夫的懷裏。


    在將安冉放到車座後,喬如生迴過頭,吩咐家裏的傭人:“把夫人送迴去,這裏有我。”


    “是。”


    安冉離開後,喬如生站在原地掏出藥瓶,吃了兩顆後,這才轉身走進靈堂。


    *


    等喬如生晚上迴到家中的時候,安冉顫著聲問:“司宴的……喪事,都已經辦妥了?”


    “嗯。”喬如生點點頭。


    此時,夫妻兩個都提不起說話的興致。


    許久後,才聽安冉低聲說道:“抱歉,醒來後沒有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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