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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都別爭了。”在局麵瀕臨失控前,喬司宴及時打住,並對陸思璿說:“思璿,我們該迴去了。”


    聞言,白童惜惺惺作態的挽留道:“再坐會兒嘛,你們的甜點還沒吃呢。”


    “不用了,都給你吃吧,你不是喜歡嗎?”喬司宴溫聲道。


    白童惜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們都不要,那就都我吃好了,省的浪費。”


    喬司宴“嗯”了聲後,接著看向陸思璿:“走吧。”


    陸思璿卻忍不住朝白童惜的方向看去,眼神中蟄伏著忌憚以及算計。


    不行,她一定要想個辦法,讓白童惜消失!


    “思璿?”見陸思璿一昧的盯著白童惜出神,喬司宴不禁用肩膀輕碰了她一下。


    陸思璿一眨眼睛,神情不太對勁的對喬司宴說:“嗯,我們走吧。”


    見兩人真的要走,白童惜跟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不過她知道,喬司宴是不會讓她送到大門口的,於是就隻是站著和他們揮了揮手——


    “陸小姐,有時間的話,多跟我哥過來玩啊,這裏除了圖書館和電影院外,還有很多有意思的項目,我一樣一樣的帶你玩兒。”


    陸思璿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以作迴答。


    “我們走了,你別送了。”喬司宴在這時衝白童惜說了聲。


    “嗯,路上小心。”白童惜微微一笑後,說道:“還有啊哥,別忘了,明天給我帶一盆薰衣草過來啊。”


    喬司宴說:“知道了。”


    而陸思璿,已經連假笑都擠不出來了。


    出了別墅門口,陸思璿一句話都不想和喬司宴說了,她對今天所看到的,聽到的一切都不滿意極了,她想發泄,但又知道這樣會被喬司宴理解為是無理取鬧。


    畢竟他和白童惜是兄妹,送個花送個甜點又怎麽了?是吧!她完全沒有理由去指責他的不是!


    陸思璿的壓抑,喬司宴不是沒有感覺到,但他卻無心去哄,因為她今天的表現同樣讓他失望,她完全被白童惜牽著鼻子走,甚至數次開口抨擊白童惜。


    在來之前,他就強調過,她對白童惜說的那些話,隻能代表她自己的觀點,不能代表他的,但她卻非要他表明立場,這不是讓他難做嗎?


    漆黑的眼眸因此染上淡淡的慍怒,喬司宴真的有點煩陸思璿了,適當的吃醋是情趣,但若是一整缸醋的喝,那任誰也受不了。


    兩人就這樣一路無言的迴到了住處。


    他們最近破裂的感情,並沒有因為去見了白童惜就修複,反而又被白童惜撕開了一道口子,唿啦唿啦的灌進了冷風。


    翌日。


    喬司宴買完薰衣草,去見白童惜的時候,就見小狐狸一臉喜笑顏開,一會兒誇他買的花漂亮,一會兒誇他今天造型好帥,一聽就知道有鬼。


    果然,下一秒,就聽她心虛的問道:“對了,昨天我不小心在陸思璿麵前說漏了嘴,說你在這看電影看到了晚上12點,內什麽……沒事吧?”


    喬司宴一聽之下,道:“怎麽,愧疚了?”所以才使勁拍他馬屁?


    白童惜的腦袋,微不可見的點了點:“是有一點,不過你看我當時反應也不慢呐,馬上就說你看完電影後,開車去酒店睡覺了,你們迴去後,應該沒吵架吧?”


    喬司宴默了默,比吵架更可怕的,是連吵都不願意吵了,他和陸思璿目前就是這麽個狀態。


    “我們沒吵架。”


    白童惜“喔”了聲後,心裏犯起了嘀咕,他們怎麽可能沒吵架呢?


    她昨天可是拚了命的在陸思璿麵前炫耀,按理說從這裏離開後,陸思璿一定會迫不及待的逼問喬司宴的,而不是當成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好了,不說她了。”喬司宴出聲打斷了白童惜的聯想:“你不是說要拿薰衣草裝飾房間嗎?要不要我給你參謀一下?”


    白童惜眼睛一亮:“好啊,我們現在就去!”


    *


    兩人一同步入白童惜的房間後,隻見她拿著薰衣草四處移動著,過程中會時不時的問他一句:“你覺得把花放在這裏好不好啊?”


    如果他說不好,她就再換地方,直到雙方都滿意為止。


    鳳眸自安置好的薰衣草上一劃而過,最後落在了白童惜身上,隻聽喬司宴說:“我發現,你越來越有把這裏當成家的意思了。”


    “嗬。”白童惜停下撥弄的手,發出一聲自嘲:“我不把這裏當成家能行嗎?你難道會放我迴香域水岸?”


    對於這個敏感的問題,喬司宴選擇了避而不答:“自然界,通常都是適者生存,很多生物在嚴酷的環境下,會選擇變異,變異成功的,才能繼續生存下去,而變異失敗的,則會被淘汰出局,我的妹妹,你想成為哪一種?”


    “我當然是想活了。”


    “那就試著把這裏當成是你的家,你真正且唯一的家,而我是你的哥哥,比任何人都親的親人。”喬司宴的嗓音,低沉且誘惑。


    聞言,白童惜打趣道:“我把你當哥哥,但你卻成天隻想著關著我,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喬司宴眉庭一壓:“你想出去?”


    “也不是。”白童惜巧妙道:“我隻是希望,你能多給我一點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麽?”如果她敢提自由的話,他不介意打斷她的腿。


    “我想要更多來自喬家的親情,不,應該說是認可。”


    在看了他一眼後,白童惜繼續說道:“就像你認可我是你的妹妹一樣,我也希望喬叔叔、喬喬、溫麒他們,能認可我是喬家的一份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童惜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和語態皆是小心翼翼,充滿希冀的,仿佛這一刻從喬司宴嘴裏說出的任何決定,對她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


    喬司宴沉默片刻後,開口許諾:“等時機成熟,我會帶你迴去認祖歸宗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聞言,白童惜臉蛋上騰起了一絲落寞:“那要等到什麽時候?”


    喬司宴沉冷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肚子上。


    再過幾個月,等白童惜把孩子生下來後,他就把孩子牢牢抓在手心!這樣一來,他就不用擔心她不聽他的話了。


    到那個時候,他會領著白童惜迴到喬家,讓喬如生知道他當年幹的荒唐事,讓他體會一下晚節不保的滋味。


    再來,他還會把白童惜帶到孟沛遠麵前,由她親口斬斷與孟沛遠的情絲,讓孟沛遠痛苦一輩子!


    白童惜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危險,不禁向後退了一步。


    結果,被她擺在架子上的那盆薰衣草,就這樣被她不小心撞了下來,摔在了地上。


    聽到動靜的兩人,都下意識的往盆栽看去,隻見盆栽的底座已經完全碎裂,裏麵的土散落一地……


    見喬司宴薄唇微抿,白童惜自知不妙的說了聲“抱歉……”,然後蹲下身想把薰衣草給搶救起來,結果指尖卻不小心碰到了因為裂開而變得尖銳的底盤,一下子就給劃出了一道口子!


    她“嘶”了一聲,聲音不大,但又正好是喬司宴可以聽到的分貝。


    他皺了皺眉,她背對著他蹲在地上,他隻能繞到她的身前去低頭看她,就見她左手捧著正在流血的右手食指,咬著下唇一副忍痛的模樣。


    見狀,喬司宴馬上去浴室裏抽了兩張麵巾紙迴來,一邊對白童惜說“放著我來”,一邊將麵巾紙按在她的傷口上。


    白童惜趁此機會,又說了一遍:“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說著,就要從他手裏接過麵巾紙,自己按。


    但喬司宴並沒有要抽手的意思,他一直幫她按著傷口:“這又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你這是何必?”


    白童惜忍住甩開他手的衝動,仍是一副內疚的語氣:“就算它不貴,我也應該為自己的粗心大意向你道歉。”


    “沒事。”喬司宴被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弄得一句重話都說不出來,在按了一會兒她流血的食指後,他才輕輕的將麵巾紙撕了下來。


    血雖然已經被止住,但喬司宴還是說:“你在這裏等著,什麽都別碰,我去給你拿創可貼。”


    這還得多虧了上次來這裏給喬司宴臉頰抹藥的醫生,把一些常用藥也給帶了過來,以防不測。


    沒過多久,去而複返的喬司宴在撕開創可貼的包裝後,將它在白童惜右手的食指上纏了一圈:“注意少碰水。”


    白童惜點了點頭,十分乖巧的說:“我知道了,謝謝。”


    喬司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別跟我這麽客氣,起來吧,地上涼。”


    白童惜卻偏過眸,看著腳邊的薰衣草道:“不知道能不能找個小一點的花瓶把它插起來?就這樣不要它,也怪可惜的……”


    喬司宴聽得有些好笑,但又有些動容,在他眼裏,那不過是一盆十幾美金的薰衣草而已,摔了就摔了,根本無足輕重。


    倒是她,手都被劃傷了,還在惦記著它怎麽樣,難道就因為這盆薰衣草是他送的,所以才這麽珍惜?


    下一秒,喬司宴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怎麽會有這麽不切實際的想法?別忘了,他可是設計分開她和她愛人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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