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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後——


    白童惜重新出現在喬司宴麵前,而他的怒氣也平複得差不多了:“做好了?”


    “嗯,做好了,就等你賞臉了。”白童惜微笑道。


    喬司宴點了點頭,起身跟著她走向餐桌。


    過程中,白童惜瞥了一眼他的黑色襯衫,心想這個男人是在防著她的小動作嗎?畢竟黑色不像白色那樣,容易留下曖昧的痕跡。


    不過沒用的,從他把她綁來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今天這個局麵。


    陸思璿是什麽人,她當年可是被兩個天之驕子捧在手裏都怕摔了的心頭血,心氣可以說比天還高,她能容忍喬司宴身邊有別的女人嗎?


    不可能!尤其當這個女人還是她白童惜的時候,有孟沛遠在前,陸思璿隻會認定是她魅惑了喬司宴,現在指不定要怎麽找她撕逼呢。


    但偏偏,喬司宴卻要在她麵前裝作骨肉情深的樣子,這就加劇了和陸思璿的矛盾,他們接下來怕是還有的要爭。


    此時,印入喬司宴眼簾的,是三菜一湯,比上次他做的要少了兩道。


    注意到了他細微的表情變化,對此,白童惜的解釋是:“別誤會,我可不是要偷懶,實在是上次剩的太多了,我不習慣這樣的浪費。”


    她的話,不禁讓喬司宴聯想到了把他送的藍色妖姬肆意踩爛的陸思璿,他眼色一黯,沉聲說道:“不浪費是對的。”


    聞言,白童惜唇邊的笑意忍不住加深,在和他各自落座後,她並不急著動筷,而是盯著他瞧。


    喬司宴明白過來的將筷子伸向其中一道菜,夾起後送進自己嘴巴裏,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白童惜會在菜裏下毒,要知道廚房裏那些廚師的眼睛都會盯著她的。


    “怎麽樣,好吃嗎?”


    “……”饒是喬司宴的舌頭再挑剔,還是被白童惜這浸淫多年的廚藝滿足了:“嗯,不錯。”


    “那你多吃點!”白童惜激動之下,給他夾了塊排骨,當送進喬司宴碗裏後,她才像是反應過來的問:“啊……我這筷子還沒用呢,你應該不介意吧?”


    喬司宴盯著她尷尬的小表情,輕輕的搖了搖頭:“就算是用過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於是白童惜的聲音又輕快了起來:“既然你不介意,那麽我們下次可以試試火鍋啊,對了,你能吃辣嗎?”


    這頓還沒怎麽吃呢,她就已經開始預謀下頓了。


    喬司宴聽得眉頭一挑:“夏天吃火鍋?”


    “是啊,夏天也是可以吃火鍋的,不過最好以素菜為主,葷菜為輔,不然會上火的。”白童惜一副過來人的語氣。


    喬司宴聽得有趣,便道:“隨你,一般的辣我可以接受。”


    白童惜貼心道:“那我還是讓廚房準備個鴛鴦鍋好了,免得你到時候辣的受不了。”


    聞言,喬司宴心底五味雜陳。


    他活到現在,隻跟五個異性有過親密接觸,一個是白童惜,另外四個分別是:安冉、淑姨、陸思璿和阮眠。


    這四個人,前兩者是長輩,她們對他的照顧皆是出自對晚輩的關愛,因此他對她們不可能滋生出什麽異樣的情感。


    而後兩個異性則是和他有過肉體上的接觸,這兩個人,在廚藝方麵皆是不精,對收拾屋子更是沒什麽興趣,很大程度上是他在這兩方麵照顧她們。


    這樣細數一圈下來,隻有白童惜在這兩方麵表現得還算可圈可點。


    喬司宴還記得她每次離開圖書館前,都會把書本放迴原來的書架上和帶走用過的陶瓷杯。


    飯後,見喬司宴不急著走,而外麵的天色已暗,白童惜幾乎可以想象陸思璿的表情了,但僅僅隻是這樣還不夠,她希望能把喬司宴留下來住一晚,讓陸思璿更加煎熬。


    想了想,她決定邀請喬司宴去看電影,而且完全遷就他的口味。


    *


    當第三部電影開始播放的時候,白童惜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借著屏幕的光偷窺了眼喬司宴的表情,卻發現他仍然神采奕奕。


    對此,白童惜忍住吐血的衝動,繼續陪他看了下去,而此時,已經接近淩晨十二點。


    漸漸的,一股力不從心從她心頭冒了出來,她努力的瞪大眼睛,但眼前的迷霧卻越聚越多,她伸手揉了揉,但效果不大,迷霧很快又霸占了她的眼簾。


    她忍不住又偏頭看了喬司宴一眼,啊啊啊可惡!為什麽他還是一點困意都沒有啊?她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就在她準備自我放棄的時候,一個想法又跳了出來,那就是喬司宴該不會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偷偷遛迴陸思璿那裏吧?這樣一來,她不就白撐這麽久了嗎?


    大概是被她的怨氣波及到了,喬司宴突然側目——


    就見白童惜眼角紅紅的,眼眶裏蓄著一層薄薄的生理淚水,看上去十分惹人憐愛。


    他又看了一眼她懷著身孕的肚子,理解的問:“困了?”


    豈料,他的話就像啟動了某個開關般,白童惜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不困!”


    喬司宴聽她說話時,聲音都含糊了,不由道:“困了就別看了。”


    “不,我要看!”白童惜把臉埋進自己的手心,用力蹭了幾下後,總算精神了那麽一點點。


    見狀,喬司宴嘴角小幅度的一扯,難得孩子氣的說:“那好,看誰熬得過誰。”


    十幾分鍾後——


    喬司宴突然覺得肩膀一重,他偏眸看去,入目的是白童惜扇子似的睫毛,它們不再像主人醒著時那樣上下翻飛,而是聽話的熨帖在她的眼皮上,總算讓他不用時時刻刻都猜測這雙明眸底下,藏著什麽陰謀詭計了。


    白童惜終是睡了過去。


    也許是她潛意識裏不願意放喬司宴走,所以就算睡著的時候,也不忘纏著他。


    *


    翌日。


    白童惜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正處於自己的臥室中,她下意識的檢查了下衣物,確定還是昨晚看電影時穿的那一套後,這才輕籲了口氣。


    下一秒,想到自己昨晚還是抵擋不住周公的誘惑先一步睡了過去,白童惜就鬱悶得不行。


    老天保佑,希望她今天不會聽到喬司宴和陸思璿和好的消息,否則她會氣得撞牆的。


    下床進浴室洗了個澡後,白童惜煥然一新的來到了餐桌。


    此時廚師正忙著低頭給她布菜,她想了想,忍不住問:“今天早上除了我,還有誰在這裏吃早餐嗎?”


    聞言,廚師給出了一個出乎她意料的答案,那就是喬司宴在半個小時前才剛剛在這裏吃過,這意味著什麽?


    他昨晚極有可能是在這裏過的夜!


    思及此,白童惜忙吃光早餐,然後跑去圖書館,就見喬司宴正身處其中。


    在打了聲招唿後,她問道:“你昨晚是在這裏睡的嗎?”


    白童惜知道,但凡自己表現得有那麽一丟丟的興奮,她之前所做的一切立刻就會被喬司宴當成是別有居心。


    “是啊,昨晚你把我當成枕頭直到電影結束,我肩膀都麻了,不留下還能去哪兒?”喬司宴說。


    白童惜麵上一窘,心裏半是惡心半是慶幸,惡心的是自己居然靠著喬司宴睡覺,慶幸的是自己居然歪打正著的讓他留了一宿。


    “你……不準備迴去嗎?”白童惜心裏充滿了惡意,快點迴去吧和陸思璿吵架吧混蛋!


    喬司宴倒是看得清:“迴去幹什麽?繼續和她吵?”


    白童惜聳了聳肩:“也對。”


    末了,又道:“其實你跟她就這樣掰了也好,我可不想她當我的嫂子。”


    雖然不是什麽好話,但也符合白童惜和陸思璿水火不容的關係,如果白童惜反過來勸喬司宴迴去和陸思璿和好,那才奇怪呢。


    聞言,喬司宴嘴皮一遛,有些戲弄的問道:“那你希望誰當你的嫂子?阮眠嗎?”


    白童惜倏地瞪大眼睛,難掩氣憤的說:“你願意娶,她還不願意嫁呢!也不想想你年輕的時候,是怎麽欺負她的!”


    年輕的時候?


    喬司宴忍不住怔楞了下,難道他現在很老嗎?


    下一秒,他給白童惜賣了個乖:“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早就把她丟到森林裏喂獅子了。”


    “別說的你好像沒有做過一樣,阿眠都跟我說了,你有一次把她投放進了森林,要不是她運氣好隻遇到一頭小獅子的話,早就掛掉了。”


    “我巴不得她在那個時候就掛掉,省得我受傷,思璿沒了孩子。”喬司宴說這話時,是十足十的認真,聽得白童惜心頭一寒,愈發的厭惡起他來。


    總之,這個男人就算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也是非我族類,他們之間什麽都是假的,隻剩下相互迷惑是真的。


    喬司宴發現,他們隻是談論了阮眠兩句,白童惜的臉色就有些繃不住了,這顯然不是他樂於看見的,他現在需要的是她的好感,而不是惡感。


    “算了,我不應該提她的,不過你也別惱我了,我們可是兄妹,沒什麽坎是過不去的。”


    喬司宴說這話時,用的是肯定句,好像他們理應如此,不知道的,還真當他們兄妹情深呢。


    白童惜敷衍的笑笑,沒有搭他的腔,因為她總覺得自己一搭腔,就對不起阮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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