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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他是最痛苦的人?”宮洺說著,環顧了眼四周,緊接著嘲諷道:“最痛苦的人居然會在這裝修房子?我倒覺得他很有閑情逸致呢。”


    孟沛遠與他四目相對,不緊不慢的說:“出事前,我跟惜兒商量過裝修房子的事,我希望等她迴來的時候,家裏能夠變成她想要的模樣。”


    聞言,宮洺的表情變了數變。


    他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再說什麽難聽的話了。


    阮眠趁此機會問道:“喬司宴那個混蛋,就沒有發布什麽消息嗎?比如他到底要利用童惜對你做什麽之類的?”


    “沒有,暴風雨前總是平靜的。”以他對喬司宴的了解,這個人要不就安靜如雞,要不就幹脆搞出一個大新聞。總之,喬司宴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個畜牲!”阮眠氣不過的說:“早知道我那次就應該割開他的喉管!”


    宮洺被她的兇殘嚇了一跳:“你以前和他有仇啊?”


    阮眠懶得再提:“反正不是什麽好事。”


    “好吧。”宮洺沒逼她。


    “也不知道童惜現在怎麽樣了?”話題很快又被阮眠兜了迴來:“她懷有身孕,要是喬司宴虐待她怎麽辦?那個男人狠起來,簡直不把人當人看!”


    一想到自己那個一覺過後,就被流產了的孩子,阮眠便打從心底感到恐懼,要是這種事落到童惜頭上,該怎麽辦?


    “你們在這裏猜來猜去,隻會是自己嚇自己。”


    孟沛遠表情淡淡,看不出情緒的向他們傳授經驗:“這段時間,我總是勸自己不要去想,安安靜靜的等待調查結果或者是來自喬司宴的簡訊、電話、email。”


    阮眠想了想:“確實,除此之外,好像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你總不能在找到童惜前,先把自己逼瘋吧,那樣隻會遂了喬司宴那畜牲的意。”


    聞言,孟沛遠看著她的眼神溫和了些,猶如在迴應她的理解。


    這樣一來,宮洺再發脾氣就顯得無理取鬧了。


    他挪了挪沙發上的屁股,有些硬邦邦的說:“其實我也沒有指責你的立場,比起你們孟家,宮家的力量微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也正因為此,我才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們身上,我希望……無論如何,你們都要找到小白,別忘了,她還懷著你們孟家的血脈!”


    孟沛遠平靜的注視著他:“你是在擔心孟家會放棄惜兒,所以才拿孩子跟我說事的嗎?”


    宮洺不客氣的說:“孟家是豪門,隻要你的長輩想,隨時可以給你再安排一個女人結婚,我是擔心他們不會浪費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在找小白這件事上,尤其是當小白極有可能會威脅到你的生命的時候。”


    聞言,阮眠咬著下唇朝孟沛遠看來,雖然她知道他為了童惜可以放棄所有包括生命,但誰知道孟家怎麽想?


    如果有一天,喬司宴要用孟沛遠的命來交換童惜的,孟家會同意嗎?


    說真的,阮眠並不認為孟家有這麽偉大。


    孟沛遠是誰?他不僅是童惜的丈夫,還是泰安集團的總裁,孟家的繼承人,如果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泰安集團和孟家必定元氣大傷。


    “你們是不是忘了我爺爺,我大哥是什麽出身?說句酸腐點的話,我爺爺憂國憂民了一輩子,我大哥瘸了的腿是他的功勳,如果我一個堂堂男子漢,連自己的妻兒都拯救不了,他們才真的要失望透頂,更何況,惜兒的好是孟家公認的,他們疼她甚至超出了疼我,你們覺得孟家舍得將她置之不理嗎?”


    一頓過後,孟沛遠加重語氣,強調道:“不管是惜兒,還是孩子,我和孟家都要!”


    *


    從帥氣的兵哥哥那裏要迴自己的手機後,阮眠轉身對同樣拿迴手機,正抬步走出小花園的宮洺小聲說:“你剛才不應該那麽問的。”


    宮洺用手指劃拉了兩下手機屏幕,確定沒什麽人找他後,這才一邊將手機裝迴褲袋,一邊迴答阮眠:“別裝了,你不也一樣擔心孟家會對小白置之不理嗎?”


    阮眠被噎了下,臉不禁鼓成了兩個包子:“行吧,我承認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我沒想過要這麽直接的問,那樣也太不給孟沛遠麵子了。”


    宮洺眉峰一夾,語露不快:“他的麵子重要還是小白的命重要?”


    “當然是童惜的命重要了!”阮眠毫不猶豫的迴答完後,有些生氣的看著他道:“喂,你的脾氣怎麽這麽衝啊?童惜不見了,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


    宮洺深吸口氣,以此來平複心情:“抱歉,我不是衝你。”


    阮眠點點頭,表示接受:“你是衝孟沛遠嘛,我感覺得出來。莫非……你還在嫉妒童惜選擇了他?”


    宮洺否認道:“不是。”


    阮眠眨了眨眼:“那是什麽?我發現你今天對他的敵意格外的大。”


    “不說這個了。”宮洺沒有說自己的戀愛之路是如何被孟沛遠挖坑的:“你現在要去哪?我有車,讓我送你吧。”


    “不用了,有人負責接送我,就在這裏說拜拜吧。”阮眠微笑道。


    “行,那下次見。”宮洺也不廢話,衝阮眠點點頭後,調頭往地下車庫的方向走去。


    而阮眠則是沿著與他相反的方向,一路走出了香域水岸。


    隻見一輛私家車停在外頭,車前站著一個麵容帥氣的年輕男子,笑起來給人的感覺十分放蕩不羈。


    此人正是衛明。


    在阮眠走近的時候,他動作瀟灑的將車門打開,笑著道:“上車吧,美麗的小姐。”


    阮眠卻在他的麵前站定,有些近的距離,讓衛明的眸光微微一深。


    “你剛才為什麽不跟我一起進去?”


    “孟二哥交代給我的任務是,保護好你和綿綿,多餘的事,我不會做。”


    “你知道你的孟二哥現在正沉迷做個粉刷匠不能自拔嗎?”


    “我知道,之前有兄弟來拜訪過孟二哥,差點以為他瘋了,不過我倒覺得,這是一個轉移注意力的方法,很棒不是嗎?”


    阮眠看著他,突然道:“如果我和綿綿不需要你的保護了,你會馬上投入到尋找童惜的隊伍當中嗎?”


    衛明怔了下後,迴答道:“那得看孟二哥具體怎麽安排了,說實話阮小姐,我覺得你現在撤銷我對你和綿綿的保護,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可我……就是想為他們做點什麽啊。”


    聽著她垂頭喪氣的的歎息,衛明因為她靠近時而產生的那點旖旎從心間飛了出去,他試著安慰道:“別這樣說,你今天不是來看望孟二哥了嗎?”


    “這算什麽啊?”阮眠愈發低落道:“這對找到童惜一點幫助都沒有……”


    衛明頓悟:“所以,阮小姐才突然提出讓我迴歸?”


    “是啊……”阮眠嘟囔道:“我覺得你天天在華西村守著我們母女兩個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你應該去做更有意義的事。”


    衛明啞然失笑:“這樣吧,除非你自己去說服孟二哥把我調走,不然我也沒有辦法擅離職守。”


    阮眠急道:“我已經嚐試過了,可他不答應,所以我才私底下和你說,反正就算你偷偷離開,他也不會發覺的……吧?”


    “不行,這不合規矩。”和衛明接觸過的人都知道,他是個愛笑的騷包,可他現在卻一臉正色的拒絕:“請上車吧,阮小姐。”


    *


    另一邊,宮家。


    返迴家中的宮洺,意外的在客廳裏看到一抹令他牽腸掛肚的倩影,他不可置信的發出一聲輕喊:“小雨?”


    正在和芊雲說話的卓雨,在聽到他的聲音後,臉上淡淡的笑意頓時一僵。


    “小雨,真的是你?!”在確定自己沒有看走眼後,宮洺飛快的上前。


    聽著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卓雨自知躲不過去的迴眸,就見宮洺正噙著興奮但又不失禮貌的笑容,眼巴巴的盯著她不放。


    卓雨不太自在的挽了下耳邊的碎發,猶豫道:“我……我來看看芊姨。”


    “啊?嗯……隨時歡迎!”宮洺看她看得差點忘了迴話,在注意到她手裏的杯子沒水後,他趕緊問道:“你要喝點什麽嗎?”


    “我要走了。”事實上,在來之前,她特意打電話問過芊雲,在得知宮洺去了香域水岸以後,她才過來的。


    “這、這麽快就要走了?”如果此時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宮洺的表情的話,那大抵就是“可憐”了。


    “嗯。”卓雨收迴在他身上的視線,轉而看向芊雲,臉上重新凝聚起幾分柔軟的笑意:“芊姨,我迴去了。”


    “不再留會嗎?”芊雲依依不舍,她可是盼了好久,才把卓雨盼來的。


    “不了,我哥在家怕是等急了。”大概是覺得這話有歧義,卓雨下意識的補充道:“我是說,他在家等我迴去一起吃飯。”


    “好吧。”強留是不會有幸福的,再說卓雨今天願意邁進宮家的門,已經讓芊雲很高興了,雖然她仍然不清楚這兩個小年輕在鬧什麽矛盾。


    眼見卓雨放下杯子,站了起來,嫩黃色的裙擺跟著在他的眼簾晃了晃,有種虛幻感,宮洺下意識的睜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道:“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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