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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兒。”孟沛遠結束通話後,對同一時間放下裝修圖紙,朝他看過來的白童惜說道:“你都聽到了吧,楚顏的屍體找到了。”


    “誰的電話?”白童惜的目光卻落在他的手機上。


    “大哥的。”


    白童惜說:“真不容易。”算算時間,追查楚顏下落這件事,進行了有半個月了。


    孟沛遠點了點頭:“好在人終於找到了,原來楚顏哪都沒去,一直在北城,隻是被投屍在了河裏。”


    白童惜想了想:“一個頭腦清醒的正常人,除非是意外,否則是不可能掉進河裏的,對嗎?”


    末了,又問:“既然是河裏,那大哥又是怎麽找到她的呢?”


    孟沛遠解釋道:“確切來說,屍體不是大哥找到的,而是有漁民在河裏捕魚的時候,用漁網撈到了一個行李箱,漁民好奇之下打開來一看,發現裏麵裝的是一具屍體,漁民立刻選擇了報案,後來一經鑒定,發現這具屍體就是楚顏。”


    聞言,白童惜驚恐的問道:“天呐!你是說,楚顏被裝進了行李箱裏,然後被投進了河裏?”


    “沒錯,楚顏身上多處重傷,屍體也被泡的發腫發爛,不過在法醫的鑒定下,真相還是浮出了水麵,楚顏是死於他殺。”孟沛遠說。


    “兇手是白金海嗎?”白童惜聲音微顫的問道。


    想到那麽可怕的一個人,一直就徘徊在自己的身邊,她就忍不住按住了自己的肚子,心想還好自己痛快的放棄了代理董事長的位置,否則等待自己和寶寶的,也許就是白金海的致命一擊呢?


    察覺到了她的後怕,孟沛遠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安撫道:“雖然我也覺得兇手是他,不過還是得等大哥的審訊結果出來後,再做定論,如果真的是他,你也無需害怕,因為這意味著他的死期到了。”


    也是。


    白童惜僵硬的肩膀放鬆了下來,看著他說道:“孟先生,我想去樓下倒杯果汁,你要嗎?還是你比較想喝咖啡?”


    “咖啡吧,麻煩你了。”孟沛遠親了下她的額頭後,便鬆開了她,讓她得以起身,離開書房。


    他知道,她是去唿吸新鮮空氣,順便轉化心情去了,故而,他這才沒有阻止。


    突然間,他很慶幸當初聽從了她的建議,先讓白金海登上人生巔峰再一次性將他擊垮,如果是按照他之前的計劃的話,他會花錢將中立黨全部收買過來,然後借他們之手投票罷免白金海的董事之位,隻是這樣一來,白金海沒準會在刺激之下,做出傷害惜兒的舉動,這絕對是他不想看到的。


    ……


    將門輕輕闔上後,白童惜麵向走廊,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後,下了樓梯,往廚房走去。


    在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後,她又給孟沛遠泡了一杯咖啡,然後放進盤子裏,端起來往書房送去。


    做完這些事後,她的心境已然平靜了許多,不管兇手是不是白金海,他都已經被關進了牢房裏,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


    警局。


    看著短短一個多星期,就在這裏消瘦了一圈的白金海,孟景珩透著涼意的聲音徐徐響起:“前幾天,我去你家拜訪了你的老婆,她說她很樂意在法庭上作證,你包養情婦,結黨營私等諸多事實。”


    對楚顏的屍體已經被撈上岸的事一無所知的白金海,還在頑強的抵抗著:“孟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這應該是他這段時間以來,說得最頻繁的一句話了,不是有一句話,叫“不知者無罪”嗎?


    再說,白金海也不認為,高鳳那個膽小鬼敢出賣他,他是家裏的唯一生產力,要是他有個萬一,別說是她,就連在外留學的兒子,都要喝西北風去,想必這些話,是孟景珩故意編出來,想打亂他陣腳的?哼!他可不上當……


    “你知道她為什麽願意出庭作證嗎?”孟景珩抱著肩,自問自答般的說道:“因為你企圖潛逃出國之前,偷了她一套首飾,她對你已經徹底死心。”


    聞言,白金海眼皮一跳,孟景珩竟然知道首飾的事?!難道……他真去見了高鳳,高鳳也跟他透露了什麽?


    “你老婆說,她可以不在意你在外麵養情人,也可以忘了你對她的打罵,但那套首飾是她的救命錢,唯一的。”孟景珩在句尾,強調了一下。


    白金海牙齒咬得咯吱響,那個臭女人,為了區區一套首飾,就要和他撕破臉皮?!


    “這下,人證,物證都有了,白金海,你活得也太失敗了吧,連自己的老婆都不幫你。”孟景珩難得衝著白金海笑了一下,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白金海被孟景珩笑得毛毛的,直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他下意識的為自己開脫起來:“孟警官,你聽我解釋,我確實拿走了那套首飾,但那套首飾本來就是我買的啊!我自己的東西,為什麽不能自己處理呢?”


    孟景珩問:“可我怎麽聽你老婆說,那套首飾是你和她結婚的時候,買來送給她的?”


    “沒錯,是我送給她的啊!”白金海的側重點顯然和孟景珩的不太一樣,他刻意強調起“送”這個字:“孟警官,她都說了是我買來送給她的,可見她沒有出過一分錢,你可一定要明察呀!”


    孟景珩點了點頭:“你願意承認是你送的就好,送出去的東西,便是贈予,那麽這套首飾的所有權便在你老婆的手上,你不經她的同意拿走,便是盜取,說,那套首飾如今在哪?”


    白金海一臉懵逼,合著他說來說去,還是掉進了孟景珩的套子裏?


    在孟景珩逐漸嚴厲的目光下,白金海頹喪的說:“那套首飾,被我賣了……”


    孟景珩給負責記錄的警員投去一記眼神後,麵無表情的問:“賣了多少?”


    “二十來萬。”


    孟景珩身體前傾,隔著鐵欄,壓迫性十足的盯著他的階下囚:“具體多少?”


    白金海瑟縮了下:“……二十三萬。”


    孟景珩問:“賣去哪了?”


    白金海於是報了一家店名,然後飛快問道:“孟警官,這筆賣首飾的錢和我從公司卷走的錢都被你給收繳了!所以,我這應該算是犯罪未遂吧?應該還能從寬處理吧?”


    對上白金海渴求的無知眼神,孟景珩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你老實交代的話。”


    白金海舔了舔唇:“我老實!我一定老實!”


    “那麽……”孟景珩親手將法醫拍攝的現場照片塞進鐵欄,並示意白金海接住。


    白金海愣了愣後,疑惑的伸長了那雙戴著手銬的手,從孟景珩手裏接過了照片。


    待他看清照片上那具赤身裸體四肢扭曲的屍體後,他嚇得“啊!!!”的一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但很快又被他身後的警察給按了迴去。


    輕掃過白金海抖得像篩子似的腿,孟景珩明知故問:“你還好嗎?”


    白金海隻覺肺部的空氣被掏空了一樣,致使他麵色鐵青,明明大腦已經拉響了警報,然而他就是擠不出半個字來應付孟景珩!


    孟景珩一邊觀察他的反應,一邊繼續關心:“怎麽這麽大的反應?莫非,你認識照片上的那個人?哦不,現在應該稱之為‘屍體’了。”


    白金海終於出聲,即便他的聲音像是沙礫般粗糙:“我,我隻是被這組照片嚇到了而已……”


    “是嗎?”孟景珩不容許白金海有絲毫的逃避:“你還沒有迴答我,你認不認識照片上的屍體。”


    “我當然不認識!我連她長什麽樣都沒看清!”白金海抖著手裏的照片,分不清是害怕還是憤怒的說。


    確實,楚顏在死亡之前,就被白金海用錘子砸得血肉模糊,更別提還在河裏泡了這麽多天,早就麵目全非了。


    不過,白金海的反應已經異常激烈了,這一點,逃不過經驗豐富的孟景珩的眼睛,他幾乎可以斷定,楚顏的死,跟白金海脫不了幹係,他接下來要弄清的,就是白金海是親自動手還是雇兇殺的人!


    打定主意的孟景珩,開口說道:“白金海,我有個非常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你的情人,已經死了。”


    聞言,白金海先是怔了怔,隨後露出極為誇張的震驚表情:“什麽?!楚顏死了?!!”


    孟景珩欣賞他的演技,但卻懷疑他的智商:“我記得你的情人不止一個,正確來講,是三個,然而我剛才說你的情人死了的時候,你的第一反應卻是楚顏,你好像很清楚她會死啊。”


    白金海像是被當頭敲了一棒,整顆腦袋都暈暈乎乎的,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才好。


    突然間,他腦中靈光一閃:“孟警官,你前陣子不是說,楚顏失蹤了嗎?我就想……會不會是她遇害了?”


    對此,孟景珩並無否認:“嗯,她遇害了,然後那張四百萬的銀行卡就出現在了你的手裏,它是自己長腿,懂得物歸原主嗎?”


    “……”


    眼見白金海的麵色由青轉白,孟景珩繼續假設:“還是說,你是在殺了楚顏之後,從她的出租房裏找到了那張銀行卡,並將那四百萬重新分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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