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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白金海一夥和中立黨一夥都炸了:“姓溫的,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啊!”


    溫麒沒骨頭似的靠在椅背上,恣肆的勾唇而笑:“我隻是好心提醒你們一下,沒別的意思,畢竟你們都是一把老骨頭了,難免有像今天這樣老眼昏花的時候,萬一下次複發的時間正好卡在你們過馬路或者是開車的時候,那多危險啊是不?”


    聞言,除了白童惜和湯靖一黨以外的人都很怒,白金海現在以代理董事長自居,更是迫不及待的當起了出頭鳥:“溫麒,你別以為你有你堂哥撐腰,就可以不把我們放在眼裏,我告訴你,今天就算是你堂哥在場,我也……”


    “也什麽?”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一把低緩但卻不容忽視的聲音。


    “也不會放過你的!”白金海一邊不屑的冷嗤,一邊無意的迴頭一看,一顆叫囂的心登時跳到了他的嗓子眼,險些把他給噎死!


    “堂哥!”溫麒此時已經站了起來,朝走進來的男人熱情的打起了招唿:“你可終於來了。”


    如果說,喬司宴一向以“神秘”著稱的話,那麽溫麒的這聲“堂哥”,就跟一隻手一樣,揭開了喬司宴在外人眼裏那層神秘的麵紗。


    再加上報道上曾經刊登過他跟白童惜的緋聞照,故而大家都能很快的把麵前這個男人,和那個幾乎不在人前出現的喬司宴對上號。


    這樣一來,倒是苦了剛才放狠話的白金海,他多希望喬司宴沒有聽到那句話。


    偏偏,喬司宴不止聽到了,還接口了,現在一雙看不出情緒的鷹眸正落定在他身上,像是在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欺負他的寶貝堂弟一樣。


    在這樣強而有力的眼神下,白金海是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他突然悲哀的發現,自己就算當上代理董事長了又如何?還不是要看別人的臉色?


    當然了,這種挫敗的心理僅僅出現了一瞬,白金海很快打起精神迎了上去,想要跟建輝地產背後的大金主握一下手。


    結果,他連喬司宴的一根寒毛都沒碰到,就被喬司宴帶來的一名助手攔了迴去:“不好意思,我家先生不喜歡別人觸碰他。”


    這什麽毛病啊!


    白金海在心裏啊呸了一聲,麵上則訕笑了兩聲:“沒事沒事,是我冒犯了。”


    “那什麽……”白金海一邊掛上個笑臉,一邊衝喬司宴鞠躬哈腰道:“喬先生,請問您今天突然前來,是所為何事啊?”


    照舊還是喬司宴的助手答道:“我家先生今天來這,是為了給你送份東西的。”


    聞言,白金海愣了愣,他自認和喬司宴不熟,對方卻要送東西給他,莫非是有意和他交好?


    正當白金海暗自猜測的時候,白童惜忍不住向喬司宴拋去了一個疑問的眼神,詢問他到底幹什麽來的?


    將她的困惑和緊張盡收眼底,喬司宴微不可見的勾了下嘴角,卻莫名的讓白童惜寒氣直冒。


    她是不是該請孟沛遠過來了?


    正當白童惜準備給安心打手勢的時候,隻聽溫麒附在她耳邊說道:“你別這麽緊張,我堂哥是來給你出氣的。”


    出氣?


    白童惜詫異的看了溫麒一眼,隻見他認真的衝她點了點頭。


    見狀,她暫且按捺下搬援兵的心思。


    輕掃過白金海那張難掩貪婪的嘴臉,喬司宴偏眸,淡聲吩咐身邊的助手:“把東西給他吧。”


    助手:“是!”


    白金海假意道:“喬先生,您說您來就來了,還帶什麽東西啊,這讓我怎麽好意思呢。”


    說話間,就見喬司宴的助手低頭拉開了公文包的拉鏈,從裏麵取出一份文件,往他麵前一遞:“我家先生給的,你就拿著吧。”


    白金海佯裝客氣的問道:“這是什麽啊?”


    “你一看便知。”助手並不多言。


    “那……我就不客氣了。”白金海衝喬司宴討好的笑了下後,將文件夾接了過來,滿含期待的翻開封麵,露出裏麵的白紙黑字來。


    在看清紙上的內容後,白金海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發出震耳欲聾的高唿聲:“這不可能!!!”


    他的嗓音之高,頓時吸引了場上所有人的注意,有人忍不住打聽道——


    “是什麽啊老金?”


    “老金,你別隻顧著自己一個人樂呀,也給大夥兒念出來聽聽呀!”


    是的,白金海的小夥伴們都將他的尖叫,理解為是福利太豐厚的緣故。


    然而……


    白金海此時的心情就跟吃了屎一樣,他死死瞪著手裏的協議書,幾乎要在上麵燒出個窟窿來。


    許久,白金海才找迴自己的聲音,驚怒交加的問:“喬先生,你要和建輝地產終止合作?!”


    迴答他的,依然是喬司宴的助手:“是的,你沒看錯。”


    此話一出,頓時在白金海的身後掀起了軒然大波,幾十號人用極度恐慌和憤怒的眼神望向喬司宴,勢必要從他嘴裏討一個說法。


    “該死的,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麽?!”白金海發出聲嘶力竭的咆哮聲。


    從溫麒提出要辭職的時候,他就已經瀕臨抓狂了,更別提喬司宴還要和建輝地產終止合作了,他再也控製不住的顯露出了氣急敗壞的一麵,而完全沒有表現出一個上位者該有的從容和風度。


    在這方麵,湯靖無疑要比白金海優秀,隻聽他慌而不忙的問:“請問喬先生,是我們公司哪方麵做的不好,才讓你產生了想要終止合作的念頭?”


    喬司宴看了湯靖一眼,罕見的開口說道:“你這個問題提的,比問‘為什麽’要來的有價值。”


    噗。


    白童惜抿嘴笑了一下,果不其然的看到白金海快被氣瘋了。


    喬司宴不著痕跡的擠兌完白金海後,又把話語權交給了他的助手:“我家先生當初之所以選擇和建輝地產合作,一是看在白小姐態度誠懇的份上,二是看在溫少爺的麵子上,如今他們兩位,一位不再是建輝地產的代理董事長,一位又遞上了辭呈,故而我家先生感到非常的遺憾和不安,這才想著要與貴公司終止合作。”


    “請問喬先生在不安些什麽呢?”湯靖追問道。


    “我家先生,對這位新晉的代理董事長一點都不了解,他無法確定,這位白董是否能夠很好的接手白小姐的工作。”


    “我能!”白金海迫不及待的說道:“喬先生,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向你證明,我的能力一點都不比白童惜弱,不!我有信心比她幹的還好!”


    “有信心是好事,但能力不是上下嘴唇一碰,說行就能行的,我家先生的時間非常寶貴,他不想花時間在等待上麵,所以很抱歉,這份終止合作的協議書,請你現在就簽了吧。”


    言下之意,喬司宴竟連一個表現的機會都吝嗇給他!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白金海隻覺喉嚨發苦,嘴唇發澀,他之前也不是沒有考慮過白童惜下台後,會引起什麽連鎖反應,隻是他始終覺得,沒有人會拿眼前的利益來為白童惜出一口氣,就算溫麒要鬧的話,他也有信心擺平對方。


    然而,現在上演的一切,跟他想的完全相悖,先是溫麒辭職,後是喬司宴終止合作,他們似乎一點都不在乎損不損害利益這個問題,隻一昧的為白童惜出氣!


    “喬先生……”湯靖在這個時候,忽然問道:“您不安的原因,始於我們新選出來的這位代理董事長,那如果我們重新投票選舉的話,是不是可以解除您的不安呢?”


    “哦?”喬司宴再次朝湯靖看來:“那要看你們選的是誰了。”


    聞言,湯靖心中一喜,心道這喬司宴果然是來幫他們白董壓陣的,他抬手朝白童惜指去,信心滿滿的問:“那如果這個人,是她呢?”


    喬司宴朝白童惜掠去一眼,不置可否。


    白金海在一旁急急的反對道:“不行!”


    湯靖冷冷的問:“為什麽不行?”


    白金海飛快轉動眼睛,並道:“關於白童惜的票選結果已經出來了,40比20,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豈可兒戲?”


    湯靖麵色凝重的說:“可現在,卻事關喬先生要不要繼續和我們公司合作!既然喬先生不放心把東區項目交給你,那你是不是應該為了公司的長遠利益著想,讓那麽一小步呢?”


    白金海控製不住的捏緊了拳頭,董事會上的一小步,對他的人生而言可是一大步,他花出去的錢怎麽算?他殺了的人又該怎麽算?


    “白金海,我記得你說過,想帶領公司走向更美好的明天,如今,更美好的明天快要因為你的原因消失不見了,你就不打算表示表示嗎?”


    湯靖說著,給了旁邊的人一個眼色,立刻就有人唱和道:“是啊白金海,你口口聲聲說一切為了公司,現在卻置公司的集體利益於不顧,你不覺得這有悖於你的承諾嗎?”


    “我!”白金海此時有種被逼上梁山的感覺,他吭哧了半天,這才說道:“喬先生,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臨時終止合作,這屬於毀約行為,先不談違約金,單是政府那邊,你就不好交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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