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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一把年輕悅耳的男音忽然自前方響起:“真行,公司都快翻了天了,你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在這管理園子?”


    白童惜除草的動作微微一滯後,頭也不抬的說:“溫麒,我不是讓你別來了嗎?”


    “你不來找我,還不興我來找你了?”溫麒伸手,拉了拉麵前的柵欄門,沒拉開,隻能衝背對著他的白童惜說:“把門開開唄。”


    白童惜一邊除草,一邊說道:“沒空。”


    溫麒撇了撇嘴,她以為不給他開門,他就進不去了嗎?這點高度,他完全可以跳進去的。


    於是乎,趁著白童惜沒有注意他的時候,溫麒往後退了幾步,一個助力跑後,還真的被他給跳進來了。


    “哈哈!”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快意的大笑,豈料下一秒,他的右腳不小心勾到了門邊的掃帚,當即跌了個狗吃屎。


    發出這麽大的動靜,白童惜想假裝聽不見都難,她迴眸望去,就見他正呻吟著從地上爬起來,那張妖孽的臉上沾滿了泥土的氣息和青草的芬芳。


    見狀,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活該,誰讓他私闖民宅的。


    溫麒本來在心上人麵前出醜挺尷尬的,此時一見到她久違的笑臉,忽然覺得自己摔成什麽樣都值了。


    見他憨傻憨傻的盯著她,白童惜漸漸收起了笑,把隨身攜帶的但還沒用過的毛巾遞給他:“擦擦吧。”


    “哦。”溫麒傻傻的接過後,抬手就要往臉上擦。


    結果,就聽她說:“那邊有個水龍頭,你把毛巾弄濕了再擦,否則你這滿臉泥的,幹擦可能擦不掉。”


    於是,他又傻傻的跑到水龍頭下接水去了……


    白童惜看著他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小滿,忍不住又笑了下。


    等他再迴來的時候,那張髒兮兮的臉,又變迴了之前光彩奪目的模樣,看得白童惜暗暗驚豔,心想這家夥美成這樣,還讓不讓女人活了?


    下一秒,就見他把毛巾疊成四方形,準備放到褲兜裏,白童惜嘴角一抽,提醒道:“那條毛巾是我的。”


    溫麒加緊速度把它揣進褲兜裏,用手護在外麵:“現在是我的了。”


    白童惜眯了眯眼:“行,你喜歡那就拿去好了,我現在沒空陪你玩,你可以走了嗎?”


    “我才剛來,你就急著趕我走啊?”溫麒瞪了瞪眼後,轉為了小聲的埋怨:“你知不知道,你的小助理有多想你,這麽長時間,也不見你迴公司看看,沒良心的。”


    提到安心的時候,白童惜的眸光忍不住一暖:“她現在怎麽樣了?”


    溫麒如實道:“我看她好像被人排擠了。”


    白童惜的目光頓時一冷:“湯叔叔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有用嗎?湯靖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尤其是這兩天,中立黨似乎和白金海一派達成了什麽共識,對湯靖的態度很差勁哦。”溫麒意味深長的說。


    白童惜語氣微微一緊:“別話裏有話了,你直接告訴我,白金海是不是把中立黨都給收買了?”


    溫麒下巴一抬:“嗯哼,我看快了。”末了,又說:“讓你不快點找我堂哥幫忙,現在麻煩大了吧?你家裏的那位,又幫了你什麽呢?”


    “你懂什麽?”白童惜麵無表情的說:“別總拿你堂哥跟我男人比,你堂哥給他提鞋都不配。”


    “喂!”溫麒有些生氣的看著她,在他眼裏,他堂哥就是“英明神武”的代言詞,什麽時候輪到給別人提鞋了?


    白童惜為的就是激怒他:“喂什麽喂,你要是不爽的話,就趕緊離開我家。”


    憑什麽啊?他特意來給她傳遞情報,她沒好茶好水的招待他也就罷了,居然還趕他走?


    “我就不走!”


    白童惜定定的看著他:“你走不走?”


    被她沒有一絲雜質的明眸盯得有些心慌,溫麒結巴道:“不、不走。”


    “不走是吧?”白童惜忽然彎下腰,把地上的鐵耙拿起來,抓過他的手把它塞了過去:“拿好。”


    溫麒下意識的抓住手柄後,茫然的問:“幹嘛?”


    白童惜唇邊揚起一抹笑:“知道這是什麽嗎?”


    “是什麽啊?”溫麒盯著手裏的東西,越看越像豬八戒的那把九齒釘耙。


    白童惜科普道:“這叫鐵耙,除草用的。”


    “哦,然後呢?”溫麒接著茫然。


    “你既然不願意迴去,那就留下來幫我一起除草吧。”花園這麽大,她一個人還真有點費勁呢。


    “靠!”溫麒這迴不茫然了,他猛地把鐵耙摔到地上去,義憤填膺道:“你在公司裏奴役我還不夠,現在還要換個地方接著奴役我?!”


    如果這是她家的話,他想他一定會非常樂意留下來和她一起打理的,但這裏卻是她跟孟沛遠的愛巢,他留下來幫她,不就等於幫自己的情敵嗎?


    他才沒那麽賤呢!


    “你要是不願意的話,那就走好了。”白童惜不以為意的朝他揮了揮手:“走開點,你擋著我了。”


    日!這個女人要不要這麽嫌棄他啊!


    溫麒氣得有種想要一走了之的衝動,但當看到她那張姣美中透著點堅韌的臉龐時,他的內心又變得跟腳下剛被翻過的泥土一樣柔軟……


    “我算是栽了……”他喃喃了一聲後,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鐵耙,開始沿著白童惜沒除完的軌跡開始耙起草來。


    白童惜愣了愣後,有些犯愁,這樣都趕不走他呀?那隻能換一種激烈點的方式了。


    餘光瞥見她偷偷摸出了手機,溫麒有些泄氣的說:“我都按你的意思做了,你怎麽還不滿意啊?”


    白童惜拿出手機的動作一頓:“我沒說不滿意啊。”


    “那你拿手機,是想打電話給孟沛遠,還是打電話給保安啊?”


    “……”被看穿意圖的白童惜,尷尬的笑了笑。


    “我保證不會像上次那樣,對你拉拉扯扯的,這總行了吧?你能不能陪我說說話?”溫麒說著,擺出一張寫滿心事的臉。


    白童惜見他不像做戲的樣子,不由點點頭道:“你想說什麽?”


    溫麒有些壓抑的說:“你如果真的想要放棄建輝地產,那我……可能也要辭職了。”


    “你不是說,你對東區項目很感興趣嗎?”


    “我是對你感興趣!”溫麒熱烈的眼神來到了她的身上,隨即又一點點的黯淡下來:“雖然我也想過,把自己的名字刻進東區項目這個工程裏,但一想到領頭人變成了白金海那個老東西,我就想吐。”


    “哈哈!”白童惜捧腹大笑,果然聽到討厭的人被罵,是一件非常愉悅身心的事。


    溫麒難以理解的問:“你怎麽還笑得出來啊?我這一走,肯定是要把設計圖紙一起帶走的,你就不怕建輝地產亂了分寸?”


    白童惜豁達的說:“隨便吧,我已經不在乎了!”


    溫麒怔怔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後,自言自語的說道:“你不應該是這種人的……”


    白童惜有些聽不清的問:“你說什麽?”


    “沒什麽。”溫麒有些落寞的搖了搖頭。


    公司裏有人說,白童惜不是白建明的親生女兒,所以公司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她一點也不在乎。


    剛開始他覺得這話就是在放屁,可如今看來,她當真一點都不在乎建輝地產的死活。


    這不應該啊,她明明不是這種薄情寡義的人!


    雖然溫麒表麵沒說,但臉上的表情卻已經出賣了他的想法,白童惜懶得去跟他解釋自己意欲何為,隻說:“溫麒,像你這樣有才能的人,不管將來到了哪個建築公司,肯定都會有所作為的,我覺得,你不應該讓白金海這種人做你的領導,那是對你的一種侮辱。”


    她這是在暗示自己離開建輝地產?


    不知為何,溫麒突然有些寒了心,他以為她會選擇迴來和他,和湯靖,和安心一起共度難關,可她卻在鼓勵他離開建輝地產……


    “親不親生,難道就真的這麽重要嗎?”溫麒不想承認自己看走了眼,他想要她親口給他一個答案,一個可以說服他的答案!


    “溫麒。”見他無精打采的,連帶著眸色都有些黯淡了,白童惜不由放輕音調,緩緩說道:“不管我是不是我父母的親生女兒,我永遠都姓白,他們的產業我比誰都重視……”


    溫麒立刻充滿希冀的問:“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不選擇抗爭到底呢?”


    “少年,你以為這是熱血漫畫嗎?僅僅憑著一股毅力就能謀取最終的勝利?”


    白童惜搖了搖頭,隨後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說:“關鍵還是要靠智取。”


    被指“熱血”實為“中二”的溫麒少年,有些不服的問道:“你智取的方式,就是在這裏打理這個破花園?”


    “話可不能這麽說,我打理花園的目的是為了陶冶身心,順便強身健體。”


    說到這裏的時候,白童惜舉了舉手裏的鐵耙,表示這就是自己強身健體的工具。


    溫麒嘴角一抽後,問:“身體好了,又能如何?”


    白童惜眯了眯眼,一副指點江山的口吻:“當白金海為了當上代理董事而謀劃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我的身體卻一天比一天的強壯起來,沒準他接任的那天,突然不小心過勞猝死了,我不就不戰而勝了嗎?”


    “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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