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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上。


    孟沛遠把那幾份dna鑒定和孤兒院收養證明翻了個遍,隨後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但為了顧及白童惜的心情,他還是說:“孟太太,這些東西是真是假,還有待商榷。”


    白童惜無力的牽了牽嘴角,有些自欺欺人道:“我也這麽覺得。”


    聽出了白童惜話裏的頹喪之意,孟沛遠的語氣不由變得嚴肅:“孟太太,白蘇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試問她鬧得笑話還少嗎?你真以為她能憑著這幾張似是而非的紙,就把你驅逐出白家?”


    白童惜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是在給我打氣,可是白蘇這次……竟然把我外公都請來了。”


    “什麽?”這倒是孟沛遠沒有料到的。


    “這還是我二十年來第一次見到外公,但他對我的態度卻非常冷淡,而且他這一次是做為白蘇的靠山來的,你能想象嗎,明明我才是秦家的外孫女,可秦家卻以支持者的姿態,義無反顧的站在了白蘇的身後。”


    白童惜惆悵的話語,叫孟沛遠心生憐惜,他忍不住將手繞過她的身後,握住她的細肩,拉近彼此的距離:“孟太太,我發誓,不管將來發生什麽,我都會陪著你,保護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白童惜再也抑製不住心頭的慌亂,轉身將臉埋進他的頸窩,左手輕揪他的外套:“孟先生,說實話,我……很害怕。”


    孟沛遠愛憐的親了親她的額角:“你怕什麽,告訴我,我不僅是你傾訴的對象,也是你的護花使者。”


    白童惜不知所措的假設:“如果,我真的不是爸媽的女兒,那我又是誰呢?”


    孟沛遠嗓音低沉:“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你先別多想,閉上眼睛休息一下,一切等到了醫院再說。”


    “……好。”白童惜顫著唇瓣應了聲,其實她哪裏睡得著啊,心裏早就被恐慌和疑慮給填滿了,但此時聽到孟沛遠這麽說,她便真的乖乖將眼睛閉上了。


    聽著她逐漸放緩的唿吸聲,孟沛遠緊繃的臉色微微一緩,之後抬起手裏的報告又仔細看了幾遍,心中思緒萬千。


    *


    醫院。


    蘭博基尼刹在地下停車場後,孟沛遠低下頭,飽含柔情的喚了白童惜一聲:“孟太太,我們到了。”


    白童惜本來就沒睡,此時一聽到孟沛遠的提醒,立刻睜開雙眼,從他懷裏坐起身來。


    她擰過上半身看向窗外,自從白建明住院以來,這個地下停車場她不知道來過多少次。


    每一次她的心情都分外沉重,可今天,不止是沉重,還有一股未知的恐懼將她籠罩,讓她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她無法想象,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白家,不過是個海市蜃樓!


    更無法想象,那個容忍她所有小脾氣的白建明,居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孟沛遠握了握她蜷縮在一起的手,說:“孟太太,我們下車吧?”


    白童惜卻忽然迴頭拽住了他的胳膊,麵上一片慘白:“我、我怕!”


    先前在會議廳裏鼓起的勇氣,在來到醫院的這一瞬間灰飛煙滅。


    隻要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不是白建明和秦姵玲任何一個人的女兒,白童惜就不敢踏出這一步,她突然好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啊!


    “童惜,你看著我!”見白童惜瞳孔顫悠悠的,孟沛遠心疼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忍不住提了提音量,將她從負麵情緒中強行拽了出來。


    白童惜下意識的朝孟沛遠看去,一副無助到極點的模樣。


    親情,對她而言,是最後一道防禦線。


    試想想,她能扛著建輝地產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動力,不正是家人嗎?


    如果,這道防禦線被摧毀,那跟抽了她的脊梁骨有什麽區別?


    她之前為建輝地產付出的,隱忍的,承受的又算是什麽呢?


    孟沛遠的心被她茫然無助的眼神揪得生疼,他忍不住勾起她的下巴,朝著她的方向一俯身,吻上了那兩片有些失溫的唇。


    白童惜視線一暗之下,能感覺到,孟沛遠吻得極其溫柔,仿佛一片羽毛輕落在她的唇瓣上,卻讓她有種心髒過電的感覺。


    她情不自禁的輕啟貝齒,任他霸道的氣息隨著他的舌尖滑了進來……


    唇舌交融,但卻一點都不色情,更像是一種心靈慰藉。


    這是透過後視鏡,不小心窺到這一幕的安心,最直觀的感受。


    許久,孟沛遠才捧著白童惜的粉頰,戀戀不舍的和她拉遠了點距離。


    見白童惜翕動著紅通通的小嘴,無力的靠在他身上輕輕吸氣,孟沛遠的目光不覺幽深少許。


    但現在不是想那種事的時候,他最開始親吻她的目的,也是為了轉移她的心神,讓她沒空胡思亂想。


    “好點了嗎?”他問。


    白童惜害羞的點了點頭,正想從他懷裏鑽出來,卻在他一擁之下,又倒迴了他結實有力的懷抱。


    孟沛遠伸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腰窩,體貼的問:“還有力氣下車嗎,要不要我抱你?”


    白童惜頓時更羞,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啊,好像自己被他吻了幾下就軟了一樣,她才沒那麽沒用呢!


    “不用,我自己可以!”她說。


    “那好吧。”孟沛遠隻能遺憾的鬆手。


    下車的時候,白童惜不經意間對上了安心竊笑的眼神,不由問道:“安心,你在偷笑什麽?”


    “白董,我這是衷心的在為您感到高興啊。”安心說著,眼睛若有所指的往孟沛遠那裏瞟。


    白童惜挑了挑眉:“好哇你個鬼丫頭,我都被人懷疑是撿來的了,你還有心情在這笑,嫌我最近給你布置的工作太少了是吧?”


    “冤枉啊白董!”安心一邊叫屈,一邊朝孟沛遠看去:“孟總,您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的哦?”


    孟沛遠隻是笑笑,沒有參與她們之間的打趣。


    不過,被這麽一攪合,安心猛然發現,他們的白董似乎又恢複了往常的活力,這莫非就是愛情的力量?


    *


    孟沛遠攬著白童惜的腰身,安心跟在他倆身後來到白建明病房門外的時候,就聽白蘇正在和誰吵得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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