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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後你有什麽需要,我決不推辭!]


    白童惜這一激動,不由把話說得太滿。


    孟沛遠聽完她說的話後,眼睛比之前亮了好幾個百分比,但白童惜隻顧著高興他醒過來了,錯過了他眼底那道勢在必得的精光。


    白童惜繼續說:“孟沛遠,為了能夠讓你盡早康複,我今天早上又把菜譜撿起來重新迴顧了,等明天再過來的時候,我一定給你帶很多很多好吃的。”


    醫生在這時提醒一句:“白小姐,時間差不多了。”


    白童惜點頭:“我說完最後一句就走!”


    隻聽她說:“孟沛遠,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


    孟沛遠動了動手指頭,看上去像是要把氧氣罩給摘了,白童惜連忙按住他的手,說:“千萬別!你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有什麽話等你好了再說。”


    孟沛遠目露無奈,用口型迴了個“聽你的”,手指趁機一勾,勾住了白童惜的小拇指。


    白童惜對他這個舉動一點都不反感,反而有種心口暖暖的,酸酸的感覺,特別想不顧一切的留在這裏守到他能活蹦亂跳為止。


    醫生在這時又說:“白小姐,時間到了。”


    白童惜依依不舍的把小拇指從孟沛遠那裏抽迴來,盯著他漸顯疲憊的麵容,輕聲說:“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見。”


    [明天見。]他用口型說。


    看著她,孟沛遠心裏浮現出濃濃的留戀,生病總會讓一個人變得脆弱,他也不例外。


    白童惜從重症室裏出來後,第一時間跟醫生言謝:“醫生,這次的事多虧你了,居然能說服院長讓我進去。”


    事情是這樣的,由於郭月清事先跟院方打過招唿,要院方禁止白童惜和跟白童惜有關的人員進重症室探視孟沛遠,所以院長在聽到白童惜的請求時,一開始是拒絕的。


    後來經過醫生堅持不懈的勸說,再加上白童惜進急診室協助治療有功,院長這才勉強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抹去白童惜的探訪記錄,允許她進入重症室。


    醫生淺淺一笑:“不用客氣,我是覺得你的出現,對孟二少來說比任何靈丹妙藥都管用,才盡可能支持你的。”


    白童惜不好意思的說:“我比靈丹妙藥還管用?這也太誇張了吧……”


    醫生笑笑,之後囑咐道:“孟二少估計再過兩天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之後在吃的方麵還是要以清淡為主,不過你可以給他燉些骨頭湯之類的,對他的腰傷有幫助。”


    “嗯!”白童惜銘記在心。


    *


    另一邊,郭月清和周可兒坐上老張的車,從醫院到市長家的途中……


    隻聽郭月清說:“可兒,今天辛苦你了,要你陪我為了沛遠的事東奔西走的。”


    “郭伯母,你太客氣了,我現在在孟二哥手下幹活,他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哪能置之不理呀。”


    “唉,你真懂事,要是沛遠出院後能娶到你,就是他的福氣了。”


    周可兒靦腆的一笑,迴了句:“沒有啦!”


    就在這時,車裏的電台在結束上一則的社會要聞後,開始說起了北城最近大熱的一個人物,白童惜。


    周可兒的臉皮一下子繃了起來,因為電台主持人好死不死談起的,正是裘董和白童惜打官司這事!


    主持人不愧是主持人,一開嗓就把局勢渲染得異常緊張刺激,讓人忍不住想要開大音量,聽一聽這是非曲直,淵源由來。


    “老張,把聲音調大點!”郭月清命令。


    老張連忙照做,周可兒在一旁坐立難安起來。


    剛開始,一邊倒的局麵讓裘董占盡上風,郭月清為此冷笑連連,暗道爽快。


    可中途隨著那份完整的錄像帶橫空出世,郭月清的臉色開始急轉直下,暗道一定是孟沛遠那天交給白童惜的公文包搗得鬼。


    到了最後,郭月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然看向身邊的周可兒,顫聲:“可兒,你居然跑去給白童惜當人證!!”


    周可兒頂著巨大的壓力,小聲說:“郭伯母,您聽我解釋……其實那天是孟二哥要白童惜找我幫忙的,我這也是臨危受命,您想呀,孟二哥傷得那麽重還想著幫她,要是我不答應的話,孟二哥今後肯定不會理睬我的。”


    郭月清原本怒不可竭,但周可兒的話聽來也不無道理。


    想到自己大費周章的阻攔白童惜不成,還險些把自己的兒子搭進去,最後白童惜還來了個驚天大逆轉,取得了官司的勝利,讓原告變被告,她這心就抽抽得厲害……


    周可兒小心翼翼的說:“郭伯母,你要是生氣的話,你就罵我吧,別憋在心裏,把自己憋壞了。”


    郭月清極其憋屈無奈的歎了口氣,哀怨的說:“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那賤人命大!”


    周可兒乖巧的“噢”了聲,轉身輕輕的拍了拍胸脯。


    市長家。


    周可兒下車前,不忘禮貌的說:“謝謝郭伯母送我迴來,我迴去了,明天孟二哥那裏要是需要我的話,郭伯母盡管開口哈。”


    郭月清正有此意的“嗯”了聲。


    *


    剛下車,周可兒就見家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年輕人,她輕巧的小跑過去,挽住他的手問:“阿大,你在這裏等多久啦?”


    “小姐,”阿大不動聲色的掃過她的手,冷峻的說:“市長和市長夫人已經聽說你去給白童惜作證一事了,他們現在正在客廳,等著你一個解釋。”


    周可兒嘟嘟嘴:“這有什麽好解釋的?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迴家賣紅薯,白童惜確實是被冤枉的啊,我身為知情人,怎麽能對此置之不理呢!”


    阿大淡淡的說:“可我記得前些日子小姐還在嫌麻煩。”


    周可兒鼓起臉來說:“那是因為我用心良苦好嘛!要是我答應為白童惜出庭作證,那孟沛遠哪還會有在佳人麵前表現的機會呀!”


    阿大說:“小姐這樣做,無疑是在把孟二少往外推。”


    “是啊,那又如何?”周可兒笑眯眯的看著他。


    阿大微微側開臉,硬邦邦的說:“你這樣,市長和市長夫人會不高興的。”


    周可兒一點都看不出來平時那份懦怯的說:“那不讓他們知道,以為我跟孟沛遠還在順利發展,不就結了嗎?”


    “……”阿大。


    周可兒忽然踮腳捧起他的臉,雪眸流轉過淡淡的哀傷:“阿大,你跟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雖名為主仆,卻情同手足,要是有一天我突然嫁人了,你會不會傷心難過呀?”


    阿大輕怔:“……我……”


    “你猶豫了?你會!”周可兒抓住這一秒的停頓,高興的拍起手來。


    盯著周可兒崔璨的笑顏,阿大剛毅的臉上跟著有了笑意,但他隨即想起什麽,又恢複嚴謹的說:“小姐,市長和市長夫人……”


    “知道啦,他們在等我迴去做解釋嘛!”


    “……嗯。”


    兩人一前一後的轉身,迴去的途中,周可兒黃鸝般的嗓音接連不斷的響起——


    “阿大,你說我爸什麽時候才能不反對我們在一起呀?”


    “小姐,請別說這種奇怪的話,你現在正在和孟二少相親,而我隻是你的一個隨從。”


    “哎呀,我都說跟他相親是逼不得已了!還有,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隨從,你是我心目中的騎士!”


    “……”


    *


    翌日清晨。


    仁和醫院。


    白童惜單槍匹馬的出現在重症室外,由於孟沛遠還在睡覺,昨天幫她的那名醫生也沒來上班,所以她隻能斷絕了進去看他的想法,就這樣腳底生根的凝望著他。


    直到她的腿肚子泛酸,開始四下走動活動筋骨,一群醫護人員忽然急哄哄的進入重症室,又是看儀器,又是低頭記錄,又是檢查孟沛遠身體的,弄了半天才出來。


    白童惜攔住其中一名醫生,打聽道:“請問,他的情況怎麽樣了?”


    “孟二少除了腦供血還是有點不足,容易發生缺氧之外,其他的沒什麽問題。”


    白童惜鬆了一口氣後,繼續問:“那他的腰呢?”


    “腰間的手術進行得非常成功,以孟二少的身體素質,很快就能下床走動了。”


    白童惜喜上眉梢,之後發現孟沛遠在經過一番檢查後,已經醒過來了。


    隻見他正眉目含笑的注視著她,手臂向上抬起,衝她做了個“進來”的手勢。


    見狀,白童惜忍不住問:“醫生,那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醫生警惕的問:“你叫什麽名字?”


    想到郭月清下的禁止令,白童惜急中生智道:“我叫周可兒!”


    醫生翻看了一下手裏的記錄本,點點頭,說:“行,跟我過來吧。”


    *


    像昨晚一樣將自己包得密密實實後,白童惜笑眼盈盈的出現在孟沛遠床邊,說:“早上好,我又來看你了!”


    孟沛遠氧氣罩下的薄唇一勾,用手示意她把臉垂低點,白童惜照做了。


    孟沛遠用手撫上她的臉頰,眼神專注的輕輕一捏。


    “哎呦!”白童惜故意發出誇張的大叫,說:“你幹嘛呀?是不是因為嫉妒我能好端端的站著,所以存心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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