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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名字,白童惜心底即便是惡心的話,最終還是選擇了接聽。


    下一秒,裘董那把得意洋洋且暗藏殺機的嗓音擠進她的耳膜:“白董,你好呀,三天……哦不,是兩天後就要開庭了,不知道你做好準備了沒有?”


    白童惜帶著像是要把手機捏碎般的狠意說道:“你放心,我有著充足的準備。”


    她的話,惹來了裘董的發笑:“我可是聽說白董為了勝訴,還特意迴去酒店想要搜集證據呢,如何,順利嗎?”


    白童惜眉心一抖,極力鎮定道:“裘董有沒有聽說過,這呈堂證供,除了物證以外,還有人證呢?”


    裘董的聲音一下子壓了下去:“你的意思是,孟沛遠要為你出庭作證?”


    白童惜故意狐假虎威道:“是啊,那天晚上他可是目睹了事件發生的經過呢,他既然能衝進來救我,你覺得區區出麵作證,他會推脫嗎?”


    裘董在對麵忽然沒了聲音,隻餘下時輕時重的唿吸聲在她耳邊徘徊。


    白童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裘董若是怕的話,現在撤訴還來得及。”


    裘董聽聞,說道:“這怎麽行,我這腦袋可不是木瓜,流的血受的傷都得討個說法才行。”


    “裘董,你這叫自作自受。”白童惜冷冰冰的說完後,問道:“你還有什麽事嗎?”


    裘董像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自己不受歡迎一樣,仍然油膩膩的說著:“嗬嗬,沒事,我隻是想先跟白董打聲招唿,順便安慰安慰你而已,沒想到你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也好,棋逢對手才有意思。”


    安慰她?


    白童惜唇邊噙著冷笑,裘董明顯是來探她口風的,若是她表現出一絲緊張,隻會讓他更加勝券在握。


    “裘董,你的關心還是多多留給你自己吧,畢竟三天後,哦不好意思我也說錯了,是兩天之後法院就會以宣布你的敗訴而落下帷幕。”


    *


    同一時間,裘董家。


    結束通話後,裘董重重的哼了一聲,一雙豆豆眼裏盛滿了氣憤鄙夷。


    之前被裘董帶去應酬的三人之一,財務總監見狀,忙搖著尾巴過來問:“老板,她,她怎麽說?”


    “她說,她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還說,孟沛遠會為她出庭作證!”裘董皺著眉,一臉晦氣的說。


    “什麽?孟沛遠會出麵?”財務總監慌了神。


    “她在電話是這樣對我說的!”裘董陰著臉迴道。


    財務總監愁眉苦臉的說:“可在我們的預期中,孟沛遠是不可能為她出庭的!因為這不僅僅涉及他個人的意願,還關乎孟家的名聲,他再怎麽衝動,孟家的長輩也一定會阻止他蹚這趟渾水!不是嗎?”


    “別說是你了,我也想不通,孟家答應幫白童惜那個臭名昭著的小蹄子,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嗎?說好的淨身出戶,老死不相往來呢?”裘董罵罵咧咧的說。


    財務總監抹了把虛汗:“呃,也許是傳言有誤呢?”


    “還有,我都大方的不去跟孟沛遠計較腦袋的事了,他居然還上來湊這熱鬧!真是……shit!shit!shit!”由於事情的發展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順利,氣得裘董連中文都不會說了。


    “裘董,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財務總監也很頭大,要知道對白童惜和她的助理動強,也有他們三人的份。


    裘董來來迴迴的走了兩圈,最終豁出去的說:“沒關係,之前我也不是沒有做過最壞的打算!再說我這腦袋確確實實是孟沛遠拿酒瓶子敲破的,我仍然是被害人!現在酒店的監控錄像帶又掌握在我們手裏,過兩天,我就讓他從證人變成被告好了!”


    *


    建輝地產。


    由於安心腸胃炎請假,白童惜的辦公室兩天一夜都沒人打理,她隻好先把淩亂的辦公桌整理了一下,這才打開電腦開始辦公。


    檢查郵箱的時候,白童惜在不經意間又掃到了那幾封廣告策劃,正如宮洺擔心她在北城會被流言蜚語傷害一樣,她同樣擔心宮洺在英國會水土不服,與其枯坐著等待他的迴音,不如主動打個電話過去問問,也不管現在英國正值深夜。


    “嘟嘟”了幾聲後,白童惜聽到聽筒裏傳來一聲睡意朦朧的“喂……”,她忙開口詢問:“宮洺?”


    “是我,你是……小白?!”由此可見,宮洺是眯著眼睛接的電話。


    白童惜還來不及說點什麽,就聽宮洺急切的問道:“你這麽晚聯係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你等著,我馬上過去幫你!”


    白童惜柔聲道:“宮洺,先不說我什麽事都沒有,就算我被人欺負了,你也沒辦法馬上趕過來幫我吧?”


    宮洺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內什麽,我以為自己做夢呢,你不知道,我剛才夢到你被人欺負了,結果就接到了你的電話,還以為夢沒醒……”


    白童惜感動之餘,不忘詢問正事:“宮洺,你沒事吧?”


    “沒事啊,我能有什麽事?生活、工作、愛情,一切正常!”說到最後一項時,宮洺特意加強了語氣,生怕白童惜不信。


    “那就好,”白童惜鬆了一口氣的說:“你在英國,一定要照顧好身體,芊姨那邊我前段時間才去探望過,她的身體很好,你不用擔心。”


    “謝謝你小白,我媽前天才在電話裏誇你呢,是我不孝,她那邊勞你費心了。”


    “這才哪跟哪啊,就我小時候芊姨疼我的那勁兒,我就是把她接到家裏來盡孝那都是應該的,倒是你,工作強度不要太大了,沒事多跟卓雨到處放鬆一下,別成了工作狂。”


    宮洺言聽計從的說:“嗯,我知道了。”


    “那沒什麽事了,你快休息吧,晚安。”


    白童惜這邊絕口不提宮洺掐掉她電話的事。


    因為從宮洺的口吻中,他好像對這件事一點都不知情,否則他一定會跟她說明原因的。


    不過對她而言,隻要他一切安好,其它的就一點也不重要了。


    她也不想去深究那通電話究竟是怎麽一迴事,雖然她已隱約猜出了答案。


    電話那頭,宮洺驚奇的說道:“不是吧小白,你這麽晚打電話過來就為了叮囑我這個?這可不像你啊,你容我想想……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跟我談廣告策劃的事吧?”


    “沒有,你想多了,你的廣告策劃我還沒看,等我看完了我會聯係你的,快睡吧。”白童惜可不會沒人性到這麽晚了還讓宮洺起來為她費神。


    宮洺挽留道:“別這麽急,難得空閑,再聊會兒?”


    “你要聊什麽?”白童惜雖然焦頭爛額,但麵對好友的請求,她舍不得拒絕。


    “隨便什麽都行,隻要能讓我聽到你的聲音。”宮洺輕柔的嗓音中,充滿了眷戀。


    “要不,我給你唱首《搖籃曲》吧?”白童惜誠摯的建議道。


    宮洺噴笑,道:“去去去,就知道占我便宜,我可不是你的兒子啊!”


    兩人嘻嘻哈哈的鬧了一會兒,白童惜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催促著宮洺讓電話掛了。


    *


    英國,深夜1點。


    壁燈下,宮洺倚在床頭,納悶的嘀咕道:“奇怪,以小白的性格,沒事不會這麽晚打電話給我的,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


    北城,建輝地產。


    接到孟沛遠的電話時,白童惜感到非常驚訝,她冷淡的問道:“你還打電話給我幹什麽?還嫌羞辱我不夠?”


    帶有孟沛遠特質的霸道嗓音響起:“我好心打電話給你,你這副態度,很容易失去我。”


    “不曾擁有,何談失去呢?”白童惜冷冷一笑,問:“孟總,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當麵談。”


    “我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在一塊頑石身上。”


    “你隻嚐試了一次,就欣然退卻,這就是你的誠意?”


    不用看,都知道孟沛遠此時的表情充滿了嘲弄,白童惜臉色沉了下去,火大的說:“不要再拿誠意來說事了!你分明就是有意刁難我,羞辱我!我告訴你,我這次就是敗訴賠錢,都不會再去求你了!”


    語畢,她狠狠的把電話掐了。


    什麽人啊,一開口就教訓她!又不是她爹!


    白童惜憤憤的想到。


    *


    中午12點,白童惜準時下班,拎起包包乘電梯下樓後,她一路直奔停車場,就在這時,一輛車從側麵插了過來,停在了她的前方。


    白童惜定睛一看,一秒鍾認出了這是孟沛遠的車。


    她晦氣的調了個頭,正想快步消失,卻被從車上下來的男人抬臂擋住了去路。


    “你來幹什麽?!”還好這裏是停車場,擁有車輛的員工不是很多,但即便這樣,還是讓白童惜感到心驚肉跳。


    見她用看臭蟲的眼神看著自己,孟沛遠的眉一下子皺了起來:“你能來泰安找我,我就不能來建輝找你了?”


    白童惜自知理虧的說:“……好吧,你當然可以,但我也有拒絕見你的權利,我還有事,失陪了。”


    “你要是走了,我就不幫你出庭作證了。”孟沛遠從善如流的說。


    白童惜一臉狐疑的看著他:“你不是不願意嗎?”


    孟沛遠極其俊美的臉上噙著一絲不負責任的淺笑:“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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