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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商的欲迎還拒並沒有達到他預期的效果,因為孟沛遠出現了。


    在聽到戚商說“那怎麽好意思”的時候,孟沛遠眸底精光一閃,衝上來就奪走了白童惜手裏的盒飯,和藹可親的對戚商說:“戚商,我來喂你吧。”


    戚商沒反應過來的傻看著他。


    孟沛遠酷酷的端著盒飯,接著說道:“大家都是男人,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戚商一雙眼睛遲鈍的來到白童惜臉上,不敢置信到嘴的福利就這麽飛出去了。


    白童惜冷著臉,對孟沛遠說道:“區區小事,不敢勞煩孟總,還請你把盒飯還我,我來喂戚少。”


    戚商吃驚的瞪大了雙眸,他他他沒聽錯吧?白童惜居然為了他,和孟沛遠爭起來了?


    孟沛遠對著白童惜,皺了皺眉:“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剛才孟總在門口說的話,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誰讓他說她養小狼狗,借以暗諷她養小白臉的?他以為她真的不敢?


    “他說什麽了?”溫麒插了一句嘴,因為他依稀記得,白童惜進門的時候,情緒非常激動,就跟被人氣到似的。


    白童惜抽空睨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說:“沒你的事,吃你的吧。”


    靠!


    溫麒心情是崩潰的,他發現自己好像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為今天幫白童惜教訓了白蘇,就可以對她的事指手畫腳了,誰曾想一句話就把他打迴了原型。


    溫麒一邊悶悶的想著,一邊悶悶的扒著飯。


    說實話,白童惜點的菜並不合他的胃口。再者,他也受不了塑料盒的味道。最後再加上心裏堵得慌,他這頓飯吃得十分艱難。


    孟沛遠很滿意白童惜對待溫麒的態度,原以為要等他出手,沒想到她一句話就把這小子給了。


    但僅僅隻是這樣,還不夠。


    孟沛遠把目光幽幽的轉向戚商,假裝和氣的問:“戚商,你是病人,你自己說說,你比較想讓誰來喂你?”


    [白小姐!!!]


    戚商在心底窮兇極惡的咆哮,麵上卻老實得跟鵪鶉一樣:“那就……麻煩孟二哥了。”


    孟沛遠嘴角笑意加深:“好說。”


    覷到他臉上那百分之百不懷好意的微笑,白童惜心有不忍的勸了戚商一句:“戚少,你可要想清楚了。”


    聽出白童惜對戚商的關懷之意,孟沛遠麵上笑意不改,眼底卻漸顯陰鬱:“是的,好好想清楚,到底要誰來喂你。”


    “我要孟二哥!”觸及孟沛遠眸中的殺氣,戚商這次的迴答爽快多了。


    白童惜咬了咬下唇,沉默下來。


    戚商見她水眸微斂,不由出聲解釋:“白小姐,我絕對沒有嫌棄你的意思,隻是……啊嗚!咳咳咳……”


    戚商話還沒說完,就被孟沛遠突如其來的一勺飯,噎得咳嗽連連。


    “戚少!你沒事吧?”


    顧及戚商背後有傷,白童惜不敢拍他的背,靈機一動,改而接了杯白開水給他。


    戚商正想伸手接過,卻見孟沛遠暗搓搓的一瞪眼,立刻又把手給縮了迴來。


    見白童惜不解的看著他,戚商苦著臉說:“白小姐,我已經把飯咽下去了……”


    “好吧。”白童惜把水杯放迴原位後,叉腰嬌斥起孟沛遠來:“你到底會不會喂飯啊?不會就放著我來!”


    孟沛遠淡淡道:“食不言,寢不語,他自己吃飯的時候說個不停,你說我說的對嗎,戚商?”


    “……”戚商。


    白童惜怎麽發現,當孟沛遠問完這句話後,戚商連頭都不敢抬了?


    *


    “白大小姐,如果沒什麽異議的話,我就繼續了?”孟沛遠陰陽怪氣的向白童惜“請示”到。


    白童惜瞪了他一眼後,低頭對戚商鼓勵的說道:“戚少,你真的沒關係嗎?要是想換個人的話,你盡管說出來,別害怕,更不要覺得受人威脅。”


    孟沛遠冷冷接話:“戚商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連花瓶都敢擋,你覺得他有可能害怕,又有可能受人威脅嗎?”


    白童惜意有所指的說:“那可不一定,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


    孟老在中央地位顯赫,孟沛遠又是孟老的孫子,戚商因此顧忌孟沛遠,完全說得過去。


    反正威脅人這種事,孟沛遠最在行了!


    這樣一想,白童惜愈發把戚商當成是需要保護的小羔羊。


    她維護戚商的態度,叫孟沛遠怒火中燒。


    他今天總算明白,白童惜當初為什麽那麽不待見詩藍了!


    戚商為她挨了一個花瓶,和詩藍當初為他中了一槍的場景何其相似!


    當時,他還責怪白童惜沒有同情心,沒把詩藍當成他們的恩人看待,兩人經常為了詩藍的事爭吵不休。


    如今類似的事發生在她身上,他才發現原來要做到對對方的恩人感恩戴德,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到孟沛遠捧著盒飯的手正在漸收漸緊,戚商醞釀了一下情緒後,說道:“孟二哥,白小姐,你們不要再為我爭來爭去了,其實我用左手吃飯也行的。”


    白童惜過意不去的說:“戚少,你現在有傷在身,還是注意點的好。”


    孟沛遠冷冷掀唇:“是啊,你傷在後背,要是吃飯的時候,不小心拉伸到了筋骨,有人又該心疼了。”


    聞言,白童惜麵色一僵。


    但她這次選擇了默不吭聲,免得戚商夾在他們中間難做人。


    孟沛遠見她不爭了,便也打算息事寧人:“戚商,剛才算我不小心,我接下來會注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戚商誠懇的說:“那我接下來也不說話了,免得給孟二哥添麻煩。”


    孟沛遠一怔。


    [真是個老實厚道的好孩子。]白童惜看了眼孟沛遠,又看了眼戚商,忍不住心道。


    *


    這之後,孟沛遠確實沒出什麽岔子。


    正當白童惜放鬆神經,轉身倒水喝的時候,突然聽到戚商倒抽一口涼氣,之後便是一連串的“咳咳咳咳……”


    白童惜倒水的動作頃刻一頓,迴過頭來一看,發現戚商一嘴的飯都給咳了出來,落得紗布和大腿上都是。


    她忙把水杯遞到戚商嘴邊,想要喂水給他喝,卻聽孟沛遠在這時沉著嗓音說了句:“怎麽這麽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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