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白童惜一口氣喊完後,氣唿唿的就想掀開被子下床。


    坐在床邊的喬司宴見狀,麵無表情的伸出手,將她重新按迴到枕頭上。


    往後仰的白童惜,漸漸散落在枕頭上的青絲,像是開出了一朵旖旎的花。


    喬司宴視線一亂,隨即命令:“別動!”


    白童惜嗬斥道:“我憑什麽要聽你的?拿開你的髒手,讓我走!”


    喬司宴不客氣的拆穿她:“我就是放開你,憑你現在的身體,想要走出這扇門都難。”


    白童惜目光閃爍,他說的沒錯,她現在仍然感覺渾身無力!


    剛才那一瞬間,她之所以能起來,是因為心裏懷著的那份對喬司宴的恨意,支撐著她起身的!


    兩個人定格住般的互視片刻,就當喬司宴以為白童惜鬧夠了的時候,隻聽她說:“你放心,我爬也會爬出去的!”


    喬司宴很少衝著外人皺眉頭,但此刻,他卻不由自主的對著白童惜這麽做了。


    也就是說,這個人對他產生了影響,還是極端惡劣的。


    一旦認真接觸起來,喬司宴這才發現,白童惜跟陸思璿完全是兩種類型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孟沛遠是怎麽看上的?


    “你爬出去,然後呢?再爬出樹林?遊過江麵?你確定你能安然無恙的抵達對岸?”


    “我就是被狗熊被豹子叼了去,那也是我的事!”


    “好!”在察覺到情緒受到影響之際,喬司宴“騰”的下從床邊站起來,冷峻的俯視著她:“那就請你自便吧。”


    白童惜深吸一口氣後,重新嚐試著下床……


    她不知道這該死的麻醉藥什麽時候才能完全褪去,但隻要有一絲清醒,她就不會和喬司宴共處一室!


    以喬司宴的角度看過去,白童惜腳剛沾地,便“噗通”一下,軟倒在地。


    但他負手而立,毫無幫忙之意。


    而此時的白童惜,真恨不得死過去,丟人丟大發了!


    咬了咬牙,她用眼睛掃視周圍一切可以用來當扶手的東西。


    她發現,房間裏的牆紙,上麵的花紋都是立體的!


    她嚐試著用指甲摳住它們,強撐起身後,借著四周的牆紙,一點一點的往外挪。


    喬司宴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越看,眼神越是深不可測。


    他一直以為,白童惜跟陸思璿都是嬌弱的菟絲子。


    菟絲子是一種需要靠纏繞而進行生長的植物,正如陸思璿離不開男人細心的嗬護才能愈發嬌豔動人。


    但他又錯了。


    他錯誤的判斷,來源於他對孟沛遠錯誤的認知!


    白童惜簡直頑固、傲氣到惹他生厭的地步!


    有那麽一刻,他忽然想試試,是不是隻有罌粟才控製得了她。


    此時,白童惜已經挪到了門口。


    就在她將發顫的手伸向門把之際,喬司宴在她身後冷冷出聲:“原來,白小姐對你父親公司的愛,抵不過一場挫折。”


    一聽這話,白童惜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手也不聽使喚的垂落到腿側。


    見狀,喬司宴繼續說道:“白先生耗盡了大半生的心血在建輝地產上,卻在最鼎盛的時候急流勇退,將公司交與他的上門女婿莫雨揚手中,原以為莫雨揚才華橫溢,能力出眾,必定能帶領建輝地產越走越遠,所以,即便這個男人是你的前男友,可你這個最有資格接管公司的人,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白童惜火大的轉過頭:“喬司宴!你調查我?”


    喬司宴眉頭微挑:“這種事,還需要調查嗎?”


    意思是,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了。


    白童惜緊著牙關,說:“好!我就當你這句屁話是實話好了!但,你跟我舊事重提幹什麽?”


    喬司宴嗓音低沉的說道:“你願意忍受一個對不起你的人接手建輝地產,不外乎有兩種可能。”


    白童惜眼微微一眯:“哪兩種?”


    “一,莫雨揚名不副實,你想假借他的手讓建輝地產倒閉,這樣做,既可以報複見異思遷的莫雨揚,又可以報複奪人所愛的白蘇,還可以順帶報複同意他們結婚的白先生和慕女士。”


    白童惜語調冰冷:“喬司宴,你做這些假設,到底有什麽用意?”


    喬司宴淡淡的說:“別急,等我說完後,也許你就明白了。”


    “行,那二呢?”反正她現在身上沒多大力氣,手指甲也快摳斷了,正好稍事休息。


    “二就是,莫雨揚確實力能扛鼎,你想讓建輝地產擁有更美好的明天,所以寧願忍受他的存在,由此可見,你很愛白先生!愛屋及烏,故而連同白先生的公司,你都愛。”


    被他這麽一說,白童惜的心不禁痛得厲害。


    痛的原因在於,她一方麵想要讓建輝地產重新站起來,另一方麵,卻在親手毀滅建輝地產重新站起來的希望!


    喬司宴在此時問道:“我列舉的這兩種可能性,不知白小姐本性中更傾向於哪一種?”


    “第一種!”白童惜自欺欺人道。


    喬司宴盯著她,搖了搖頭:“恰恰相反,是第二種!如果你不愛建輝地產,又何必在它岌岌可危的時候接過了手?還通過溫麒來接觸我,費盡心思也要拿到投資呢?”


    “……”白童惜頓時無言以對。


    喬司宴字字如刀:“你愛建輝地產,但你也許更愛孟沛遠,所以一和他離婚,你就想著破罐子破摔,連白先生的公司都打算棄之不顧。”


    視線一緊,白童惜失聲喊道:“你不要再說了!”


    喬司宴的語氣像是一歎:“聽說白先生病重入院,女婿靠不住也就罷了,要是哪天他知道連女兒都靠不住,大概會徹底絕望吧?”


    白童惜眼眶一紅,是啊,她費勁心思為建輝地產求得的一切,難道真的要在今天畫上句號嗎?


    跟喬司宴毀約之後,她該如何向公司裏的員工董事交代?


    不僅如此,政府那邊也會對公司痛失信任!


    一般人早已不敢找建輝地產合作,要是連政府都得罪了,以後公司再想攬活,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喬司宴幽深的瞳眸往她糾結的臉上一掃:“白小姐,門就在你的左手邊,隻要你輕輕一拉,就可以不再看到我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青春不負流年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隊長是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隊長是我並收藏青春不負流年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