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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她的不合作,孟沛遠沉默下來。


    但他垂在身側的雙手,卻徑自往上,直至從西裝的內側口袋,取出一管細長的裝著淡藍色液體的器皿。


    見到它,白童惜聲音頓時一凜:“那是什麽?”


    孟沛遠看了手裏的東西一眼,有條不紊的說:“緩和劑,你要的。”


    “給我!”白童惜想也不想的伸手去搶。


    孟沛遠卻早有所料的避開。


    緊跟著,他一手解開衣領處的第一顆紐扣,一手將緩和劑順著喉管丟下。


    “你!”親眼看著他將緩和劑藏進襯衣裏,白童惜真想什麽都不管的上前扒光他的衣服,將之取出!


    孟沛遠看出了她迫切的想法,眉尾一挑,掌控全局的說:“我等你洗幹淨了來拿。”


    *


    甩了假發,卸了妝,白童惜出水芙蓉般的站在孟沛遠麵前。


    孟沛遠眯了眯眼,她的長相和氣質,本就渾然天成,那些化妝品,隻能把她變得俗氣。


    “你看夠了嗎?想用眼神奸殺我啊?”白童惜隻能用粗俗的話,來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勢弱。


    孟沛遠滿含深意的接口:“我看是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我碰你吧?因為我身上,藏著你要的緩和劑,嗯?”


    白童惜沉默。


    她此時的心境很複雜,一方麵就如孟沛遠所說,她希望他碰她,這樣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拿到緩和劑。


    但另一方麵,她肚子裏的胎兒還未滿三個月,她擔心承受不住孟沛遠的索取。


    他不僅強悍,還總是不知饜足,現在又對她懷恨在心,難免不在床笫之事上折騰她,要是胎兒因此出了意外,那她一輩子都會於心不安。


    這樣想著,她的身體已經給出了下意識的反應,那就是往旁邊微微閃避了下。


    她的所有躲避,在孟沛遠看來,不過是垂死掙紮。


    今晚,他絕對不可能放她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裏!


    伸手,卻不是撫上她的臉,而是輕輕碰了下她的耳環,隻聽孟沛遠問道:“吊這麽誇張的耳環,耳朵不累嗎?”


    緩和劑在他手裏,她唯有解釋:“不累,因為這是塑料做的。”


    孟沛遠的目光隨之落到她的十指上:“你手上戴著的這些戒指,也都是塑料做的?”


    “……是。”他宛如談天的口吻,反而讓她備受煎熬!


    將她細微的反應盡收眼底,孟沛遠嘴角挑起一絲冷笑。


    這種瀕死的感覺,是最折磨人的。


    他又指著她身上另外幾樣嘻哈首飾一一問過,白童惜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你問夠了沒有?我身上戴的這些全是假的!”


    他漫不經心的“哦?”了聲:“喬司宴沒有給你買真的嗎?”


    白童惜心中一痛,麵上努力保持平靜:“喬司宴為什麽要買真的給我?”


    “因為你是他的大功臣啊,沒有你,孟家豈會淪為北城的笑柄?”孟沛遠嗓音低沉的說。


    白童惜上下打量他:“可我看你一點都沒有淪為笑柄的樣子,相反還很輕鬆呢。”


    孟沛遠波瀾不興的說:“比起你,我確實是要相對輕鬆一些。”


    白童惜懊惱的一咬下唇:確實如此,整件事情中,被外界罵的最慘的人,就數她了!


    掀眸,她剛想迴敬,卻聽孟沛遠在這個時候說道:“脫。”


    脫?


    孟沛遠的“脫”字,落入她耳中,卻變成了拖延的“拖”!


    沒關係!她穿了很多很多件衣服,足夠讓她慢慢拖的了……


    “那行,你等著,我先把戒指、耳環這些摘了,免得待會兒膈到你。”她故作體貼的說。


    孟沛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後轉身,氣定神閑的坐到了沙發上。


    沙發邊上,有一方茶幾,茶幾上的冰桶裏冰著上等的葡萄酒,高腳杯、啟瓶器更是現成的。


    孟沛遠彎身開了酒,又倒了酒,他的這個舉動,嚇壞了白童惜:“誒!緩和劑可就在你的肚子上貼著呢,你彎腰的時候,能不能小心點?”


    孟沛遠淡淡的說:“我不用你告訴我怎麽做,開始吧。”


    白童惜見他跟沒事人一樣,心道那緩和劑應該沒有被他壓壞,神經一鬆,她開始脫手上的戒指。


    期間,孟沛遠一邊輕輕搖曳著手中的美酒,一邊微眯起鳳目,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脫衣表演。


    見她半天摳不下一顆戒指,孟沛遠唇角一揚:“別耍心眼了,夜還很長,你就算把自己裹得跟顆球一樣,也有脫完的時候。”


    白童惜被拆穿意圖,不禁有些惱羞成怒:“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孟沛遠輕抿了一口紅酒,眸光晦暗的看著她:“令尊的藥在我身上,你說我管不管得著?”


    那種矛盾的心理,再次浮現在白童惜心頭。


    一方麵是急於救白建明,另一方麵怕禍及胎兒,但又不能告訴孟沛遠她懷孕了,這可怎麽辦?


    見她一個動作一停頓,孟沛遠倏爾出聲:“白董,你總是這樣,在我麵前假裝矜持高貴,在別的男人麵前卻熱情似火……”


    白童惜生氣的打斷:“我沒有!”


    孟沛遠露出釋懷的表情:“那看來是我誤會白董了,你繼續。”


    白童惜卻覺得他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話!


    不知從哪裏生出來的心煩意亂,導致她將首飾一口氣甩得一幹二淨。


    它們叮叮當當的掉落在地板上,猶如她此時失序的心跳。


    察覺到她微微泛紅的眼角,孟沛遠目光一深,出乎意料的說:“到我這裏來。”


    “幹嘛?”她衣服還沒脫呢!


    孟沛遠看著她,淡淡的說:“你的動作太慢了,我等不及。”


    “……”


    緊了緊拳頭,白童惜就跟即將赴死的戰士般,走的那叫一步一個腳印。


    好不容易來到了孟沛遠麵前,他把杯中喝剩的酒,往她麵前一遞,惜字如金:“喝。”


    白童惜還是很警惕的:“我不渴,不想喝!”


    孟沛遠保持著舉杯的姿勢:“怎麽,擔心我在酒裏下東西?”


    白童惜聳聳肩:“也不排除這個可能啊。”


    孟沛遠冷冷的哼了一聲:“靠藥物征服女人,是男人最沒自信的一種手段,我還不屑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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