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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禍躲不過。


    離婚這麽大的事,壓根瞞不住自家長輩。


    *


    白家。


    白童惜宛如喪家之犬的站在慕秋雨麵前:“慕阿姨,我迴來了。”


    慕秋雨沒說什麽難聽的,也沒勸她別離婚什麽的,隻說:“童童,你的事,我都聽說了,委屈你了……孩子,不要再住酒店了,搬迴來吧。”


    白童惜哽咽著揉了揉眼睛,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湧了出來。


    她不由自主的衝上前抱住慕秋雨的腰,淚如雨下:“慕阿姨,我做了件天大的錯事……”


    輕拍著白童惜哭得一抽一抽的背,慕秋雨心疼的說:“想哭就哭吧。”


    好半響,白童惜才從慕秋雨懷裏抬起臉,怔怔地盯著她的胸口,斷斷續續的說:“慕阿姨,我把……你的裙子……哭髒了……”


    慕秋雨拍拍她哭得可憐的小臉:“沒事啊,我不介意,倒是你,好點了嗎?”


    白童惜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哭一哭就能好過的話,她還有那麽多煩心事嗎?


    慕秋雨一邊給她擦臉,一邊輕聲:“你剛才說,你做了件天大的錯事,具體的慕阿姨還不知道,你願意跟我講講嗎?”


    一聽這話,白童惜又有掉眼淚的趨勢,但她忍住了:“我,我為了東區項目,和孟家的頭號仇人合作了!”


    慕秋雨納悶:“你為什麽不跟孟沛遠合作呢?”


    “因為我怕……那個時候孟沛遠的初戀情人陸思璿已經迴來了,還被他偷偷養著……我怕我和他的婚姻隨時都會破裂……這樣的話,孟白兩氏的合作不僅會變成全城笑話,處於弱勢一方的白氏也極有可能被孟氏操控……”白童惜有些語無倫次的說。


    慕秋雨仔細聽完後,問:“既然孟沛遠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你又為什麽會找上他的頭號仇人呢?莫非……你是因為陸思璿的緣故,和他賭氣?”


    “開始我不知道我求助那人就是孟沛遠的仇人,後來知道了,但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既然你後來得知自己求助的是孟沛遠的仇人,那你有跟孟沛遠坦白從寬嗎?”


    白童惜搖了搖頭:“我以為他們兩人之間隻是利益之爭,以他們的財力物力,再怎麽鬧對他們自身都無足輕重,所以才想自私的等到政府給建輝地產撥款後,再告訴孟沛遠這件事……”


    慕秋雨歎了口氣,寬慰道:“這也怪不得你,你是建輝地產的人,為了公司的利益出發,無可厚非。”


    “不!就怪我!”白童惜腦袋越垂越低:“是我急於求成,想讓建輝地產快點打一場翻身戰,結果頭腦不清不楚,上了別人的套!”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童惜,你還年輕,將來要走的路還很長,你現在吃的虧,就當是積攢經驗,為將來鋪路了。”


    將來……


    “將來”這個詞,對她來說,太沉重了。


    *


    第四天……


    第五天……


    送去給孟沛遠的離婚協議,無不例外被粉碎後送了迴來。


    期間,上至孟老,下至南南桃桃的電話她都接了個遍,但最後都被她一句“忙”打發了迴去。


    她逼自己成了一個狠心的人。


    但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所有關於孟家的迴憶就會像小河流水一樣,慢慢從她的腦海裏淌過。


    那些愉快又和諧的相處畫麵,現在迴想起來,隻會讓她的腦門一抽一抽的疼,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


    *


    眨眼的功夫,周六到了。


    難得休息,白童惜卻不讓自己有休息的時間。


    她陪慕秋雨去了醫院,悉心照顧著白建明,但卻絕口不提和孟沛遠離婚的事。


    臨近午餐的時候,白童惜對慕秋雨說:“慕阿姨,你在這裏陪爸,我去買飯。”


    慕秋雨點了點頭:“好,辛苦你了。”


    白童惜轉身離開,卻不曾想在走廊裏碰到了孟沛遠!


    他一身黑衣,身姿挺拔,前排的銀質紐扣襯得他的氣質無端凜冽。


    白童惜在吃了一驚後,潛意識裏想要離開,但腳下卻跟生了根一樣,看著孟沛遠向她迎麵走來。


    他們多少天沒見了?


    一天?三天?五天?


    好久……


    這個想法才剛剛升起,白童惜便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連這幾天都覺得久,那麽恢複單身以後的日子,又該如何度過?


    失神間,隻見朝她走來的孟沛遠,筆直的與她錯身而過。


    怔了怔,他表現得好像沒有看到她一樣!


    但白童惜心知,自己並非隱形!


    下意識的迴頭望去,隻見孟沛遠在某間病房外停下腳步,抬手輕輕的敲了兩下房門。


    他是來探望病人的!遇到她隻是偶然?


    也是,她瞞著他與他的仇人合作,又在爺爺他們麵前陷害他,故意爆出陸思璿的所在,還令他挨了那麽多下打,又給他遞了那麽多張離婚協議,他現在心裏應該恨透了她才是,怎麽可能會主動來找她呢?


    隻不過,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是孟沛遠所探望之人,恰恰與她的父親是同一層樓?


    *


    買完飯迴來的白童惜,正好經過孟沛遠之前停佇的位置。


    明知不該,但她還是偷偷往病房門口的玻璃窗斜了眼。


    孟沛遠不知去哪了,病房裏隻剩下一位老人。


    “爺爺?!”白童惜喃喃出聲。


    騙人的吧?


    孟老心髒病發,不是已經被孟沛遠證實是騙她的了嗎?


    肯定是騙人的!


    白童惜強迫自己冷下心腸,轉身的瞬間忽然撞上了一堵人牆。


    她和她手裏提著的食盒晃了兩晃。


    站定後,她的瞳孔微微擴張,像個被人抓個正著的小偷般:“孟、孟沛遠——!”


    孟沛遠寒氣滲人:“讓開。”


    察覺自己擋在門口的白童惜,忙側了下身。


    見孟沛遠伸手就要去擰門把,她忍不住問:“等一下!爺爺怎麽了?”


    背對著她的孟沛遠,冷冷發問:“誰是你爺爺?”


    白童惜錯愕了下,忽然沒了繼續問下去的勇氣。


    *


    聽到她轉身離開的細微動靜,孟沛遠捏著門把的手緊了緊。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還纏著繃帶的兩指,心道為這樣的女人,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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