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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孟沛遠……你掰折兩根手指頭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別人要是問起來,你該如何作答?”


    單是看到他將手指包得跟木乃伊一樣,吃瓜群眾就要笑死了吧,白童惜心想。


    孟沛遠放下湯勺:“還能怎麽說?實話實說。”


    白童惜顰眉:“怎麽個實話實說法?”


    孟沛遠輕笑:“就說我是為了討媳婦歡心,才掰折了這兩根手指的。”


    白童惜拍桌:“你……你這是存心造謠我是個悍婦啊!”


    “你這個說法,有失偏頗。”孟沛遠和她探討起來:“為什麽你會覺得他們議論的主心骨是你,而不是在背地裏嘲笑我軟弱懼內呢?”


    “你這樣說,也有道理,不對……!”白童惜險些被他繞了進去:“重點不在‘我是不是惡婦’,‘你是不是懼內’這兩件事上,重點在於,你為了討好我,居然掰折了自己兩根手指!他們肯定會覺得你瘋了的!”


    孟沛遠恣肆道:“那就讓他們這樣以為好了,我又不為他們而活。”


    *


    晚飯後,白童惜正準備邁入浴室洗澡,卻不曾想孟沛遠跟了上來。


    他一本正經的說:“孟太太,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不是互幫互助比較好?”


    起初,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麽說?”


    “你看,我們各傷了一隻手,還都是慣用的右手,剩下一隻手脫衣、穿衣肯定很不方便,要不,你幫幫我,我幫幫你得了?”


    她明白過來的“哦……”了聲:“你的意思是,要我像昨晚你幫我那樣的幫你?”


    “嗯。”如果說孟沛遠是匹狼的話,那他此時已經忍不住開始搖尾巴了。


    可惜白童惜不上套:“我倒是覺得,我應該借一把剪刀給你。”


    “剪、剪刀?”孟沛遠一怔。


    “是呀,就是昨晚我剪衣服的那把剪刀。”


    “可我的西裝貴呀,剪壞了多可惜。”


    “那有什麽辦法,誰讓你想不開,把手指給掰了呢?”


    涼涼的看了他一眼,白童惜越過他,低著頭從梳妝台的抽屜裏取出一把剪刀。


    孟沛遠不快:“你早上分明不是這樣的!”


    白童惜挑眉:“我早上是什麽樣的,我怎麽不知道?”


    “你當時哭哭唧唧的,分明就是心疼我!”


    “我當時哭哭唧唧的,那是因為你的行為把我嚇著了!”


    見他還想說點什麽,白童惜直接把剪刀拍他胸口上:“差不多得了!你摔壞宮洺送給我手鐲這件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孟沛遠胸悶:“你這個女人,真是鐵石心腸!”


    白童惜意有所指:“是你打錯了算盤才是!”


    孟沛遠氣一滯,恨恨的揣著剪刀走了。


    *


    同一時間。


    一間裝飾華麗但卻家居簡易的房間內,一名容貌出眾的女子,垂頭喪氣的迎來了今日的探視之人。


    “沛遠!”聽到開門聲的陸思璿精神一震,但當看清來人是孟知先時,她立刻如喪考妣。


    視線掃過桌上放置整齊的晚餐,孟知先隨意發問:“聽傭人說,你從早飯起就一直沒吃,所以我過來看看。”


    陸思璿沉不住氣:“孟叔叔,沛遠呢?為什麽他今天沒有來看我?”


    “他忙。”


    “忙?忙什麽?”


    孟知先坐下後,說:“忙著陪他的媳婦啊,還能忙什麽?”


    陸思璿激動:“不可能!沛遠明明答應過我,不管平時有多忙,周六早上是一定會來看我的!”


    孟知先看她:“你的意思是,我騙了你?”


    “沒、沒有!”到底是寄人籬下,陸思璿措辭小心的說:“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是不是沛遠被什麽事給絆住了?”


    孟知先老神定定:“早知道了你不信,所以我來之前,特意給你帶了樣東西。”


    “什麽東西?”


    “你一看便知。”


    隻見孟知先拿出他的手機,調出一個視頻,往陸思璿的方向一伸手。


    視頻裏,孟沛遠和白童惜親親熱熱的坐在一塊,他正不停的給白童惜夾菜。


    偏偏白童惜還嫌棄,經常把他夾的早點偷偷撿了迴去。


    孟沛遠卻又耐心的把早點夾迴她的碗裏,惹得她頻頻皺眉。


    除此之外,他們周圍環繞著的歡聲笑語,更讓陸思璿感到自己孤苦伶仃。


    還嫌刺激不夠似的,孟知先在一旁附帶解說:“這是我們一家老小,今天在外享用早點的視頻,嗬,我水平有限,錄製得粗糙了點,隻有沛遠和童惜的影像,不過也足以讓陸小姐看得清楚明白了,嗯?”


    陸思璿心寒意亂,麵上卻說:“白小姐是沛遠的妻子,他們恩愛有加實屬常事,孟叔叔,手機還你。”


    孟知先接過後,直起身,漠漠然的說:“你知道就好,為了陪小童,以後沛遠可能會經常爽約,你早點習慣也好。”


    孟知先臨行前,突然聽到陸思璿歎了口氣:“我隻是可憐我肚子裏的孩子,一個星期都見不到自己父親一麵……”


    孟知先麵色不改:“我的孫子,隻能是小童和沛遠所出,你聽明白了嗎?”


    陸思璿似笑非笑的站起身,看著孟知先道:“孩子的身份,是沛遠當著孟叔叔和白小姐的麵親口承認的,這一點,想必孟叔叔無法否認吧?”


    “哦?他親口承認了嗎?沒有吧?除非你現在找他當麵和我對質啊!”孟知先難得卑鄙了迴。


    “孟叔叔,你是料定了我沒辦法見到沛遠,所以才這麽說的吧?”


    話音一頓,陸思璿忽然詭異的笑道:“既然孟叔叔要找沛遠當麵和你對質,才肯承認我腹中孩子的身份,那我這個做媽媽的,定要鼎力配合才是……”


    說著,她眼神一狠,埋頭朝一邊的牆上撞去!


    砰——!


    孟知先楞了楞後,趕緊喊道:“來人——!來人啊!!”


    *


    香域水岸。


    孟沛遠在接到電話後,麵色驟變:“你說什麽?思璿自殺了?”


    電話那頭的孟知先百口莫辯:“不是自殺,她是……是……”


    “別說了!她現在人在哪?”


    “在人民醫院包紮傷口呢!”


    孟沛遠迅速掐了通話,開門朝樓下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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