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聽到白童惜問他是不是想上廁所,孟沛遠沒怎麽猶豫的“嗯”了聲。


    “需不需要我扶你過去?”白童惜看著他,又問了一句。


    如果是換做別的女人問這話,孟沛遠會覺得對方是在耍流氓,並叫她滾。


    但如果是白童惜問這話,那麽一切就變得不同起來了。


    孟沛遠微微扭過頭,眉宇間邪氣逼人:“那就麻煩你了,孟太太。”


    觸及他眸底的不懷好意,白童惜猛地鬆開他的手,淡淡道:“我突然想起來了,你傷的隻是脖子,又不是腳,想必完全可以自理,內什麽……廁所還是你自己去吧,我到樓下買早餐。”


    “等等!”孟沛遠充滿遺憾的叫住她。


    白童惜迴頭看他,問:“你還有什麽事?”


    孟沛遠輕聲問:“被子,是你給我蓋的嗎?”


    白童惜沒否認:“是啊。”


    孟沛遠追問:“什麽時候的事?”


    白童惜眼神微閃:“早上我醒來的時候。”


    孟沛遠聳了聳肩:“哦,我還以為是你半夜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給我蓋上的呢。”


    白童惜細眉一皺,但又很快鬆開:“你想多了,我怎麽可能會為了一個王八蛋委屈自己呢?別忘了,我現在好歹也是一家公司的代理董事,健康對於我來說,可值錢了!”


    目光徐徐轉過白童惜的小臉一圈,在她故作鎮定的表情中,孟沛遠緩聲道:“也對,誰會為了一個王八蛋自我犧牲呢?除非對方是個傻子。”


    靠!


    白童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有他這麽說話的嗎?


    她的這一眼,被孟沛遠逮了個正著,他心念一動,張嘴問道:“怎麽了?我說錯話了?”


    “沒有!”白童惜重重應了聲後,轉身拿起床頭櫃上的皮包,攜著莫名的惱火離開了病房。


    孟沛遠盯著她怒氣衝衝的背影,心中已經有了明悟。


    他伸手抓起自己的西裝外套,抵在鼻尖深深的吸了口氣,除了“一生之水”和淡淡的香煙味,上麵還有一股幾乎微不可聞的沐浴乳味。


    如果不是對白童惜用慣的沐浴乳味了然於心的話,他大概就要和真相失之交臂了。


    白童惜對他說,她是在睡醒之後才把被子讓給他的,既如此,他的西裝外套上為什麽還會留有她的味道?


    不應該吧!


    唯一的解釋隻能是,白童惜在中途的時候醒過一次,然後抽走了他的西裝外套,把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而她這麽做的用意,還不是因為愛他!


    不得不說,孟二少一旦發散起思維來,那也是相當可怕的,直接就把白童惜的“一時心軟”上升到“愛他”上麵來了。


    孟沛遠迫不及待的把西裝外套穿上。


    但下一秒,他想起了自己是要去小解的人,而衛生間的環境非常差勁!


    為了防止白童惜穿過的西裝外套沾上什麽奇怪的味道,他隻能先把它給脫下來,放迴到床上。


    然後,他又做了一會心理建設,直到尿都快兜不住了,這才梗著腦袋往衛生間走去。


    剛把衛生間門擰開,孟沛遠就被裏麵的場景驚呆了。


    除了十分具有年代感的裝潢無法改變之外,其它的一切都很幹淨,原本多少有些藏汙納垢的洗臉盆和蹲廁,此時全都煥然一新。


    孟沛遠低頭看了眼地板,發現這上麵還有未幹的水痕。


    他聯想到白童惜剛才從衛生間裏走出來的樣子,眼底的沉思頃刻被柔軟的情緒所填滿。


    *


    待白童惜拎著簡單的早餐迴來時,孟沛遠正側坐在病床上,準備接受主治醫生的檢查了。


    “老婆,你迴來了?”一看見她,孟沛遠便立刻揮開醫生探過來的手,起身朝她迎了過來。


    白童惜拎著包子和豆漿的手微不可見地一抖,孟沛遠這麽熱情的和她打招唿,實在讓她有點方啊!


    餘光瞥見醫生僵在半空中的手,白童惜對湊到她麵前的孟沛遠說:“迴去坐好。”


    敢在孟沛遠麵前用這種命令式語句,而不被他削的,現如今大概也就隻有白童惜一個了。


    孟沛遠衝她笑得滿麵春風,就好像沒有聽到白童惜趕他似的說:“辛苦你了,把東西給我拿吧。”


    白童惜掃了眼他僵直的脖子,最終還是顧及他病人的身份,搖了搖頭:“不用了,你迴到床上坐好,讓醫生給你好好複查一遍,然後我們再吃早餐。”


    說完,她徑自繞過他,來到床頭櫃旁,擺弄起剛買的早餐。


    孟沛遠碰了顆軟釘子,卻也是甜蜜的軟釘子。


    他高高興興的迴到床邊坐好,醫生也絕口不提剛才那一刻發生的尷尬,該幹什麽,就接著幹什麽。


    隻見醫生一邊小心翼翼的擺弄著孟沛遠的腦袋,一邊謹慎的問:“孟先生,我這樣動你,你疼不疼?”


    孟沛遠沉聲:“不疼。”


    聽到他說不疼,主治醫生又換了一個角度,接著問:“那這樣呢?”


    孟沛遠頓了頓,麵色如常的說:“不疼。”


    “哦。”醫生還想360°轉一圈,豈料卻被孟沛遠再一次不露聲色的揮開手。


    隻聽孟沛遠說:“醫生,看來我已經可以出院了。”


    醫生剛想出聲附和,就聽白童惜在邊上清冷的插上一句:“醫生,你別被他騙了,他還是疼。”


    醫生看向她:“咦?可孟先生親口說他已經沒事了啊。”


    孟沛遠跟著看向她,一本正經的說:“是的,我已經沒事了,老婆你不用擔心,所謂關心則亂……啊!”


    白童惜收迴了彈向孟沛遠側頸的兩指,在半空中甩了甩緩去痛意之後,她才衝驚呆了的醫生說:“喏醫生,我沒騙你吧,他還是疼。”


    醫生目瞪口呆了好一會,才在孟沛遠的吸氣中迴過神來,他竟不知道是先去迴應白童惜的話好,還是先去關心孟沛遠的傷勢為妙!


    想了想,醫生決定兩頭兼顧。


    他一邊為孟沛遠看傷,一邊奉承白童惜:“白小姐火眼金睛,比我這個骨科醫生可要專業多了!”


    白童惜笑笑不說話。


    孟沛遠疼得臉都綠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青春不負流年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隊長是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隊長是我並收藏青春不負流年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