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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童惜笑聲之大,之諷刺,叫孟沛遠臉都黑了。


    他從她的笑聲中,得到了她並不信任自己的答案!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帶著薄怒:“白童惜,早知你這麽沒心沒肺,我剛才就不應該幫你。”


    白童惜涼涼的迴視他:“何必把自己形容得這麽委屈?我都說了,你幫的不是我,你幫的是你和你的愛人……”


    話到最後,她的眼神驟然一變:“如果你真的要幫我,以後就少在有其他人在的情況下與我糾纏,那樣我就謝天謝地了!”


    白童惜的指責,令孟沛遠感到相當煩躁:“我沒想到媽會躲在角落裏偷聽我們的講話,對於害你挨巴掌這一點,我向你道歉。”


    白童惜聽後心口一震,之後恢複麵無表情的說:“如果道歉就能挽迴我的顏麵的話,那想必我會很樂於接受,但遺憾的是,不能。”


    孟沛遠目光一凜:“那你想要我如何?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對著我母親的臉來上一耳光?或者……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說著,他向她走了過去。


    白童惜立刻警惕起來:“你別過來!”


    但她的阻止,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孟沛遠依舊大刀闊斧的向她走來。


    白童惜一瞬間心如死灰。


    沒錯,就是心如死灰,她的力量與敏捷,在孟沛遠麵前始終不值一提。


    而她的身後,就是窗戶!


    白童惜還不會傻到跳窗。


    就在她準備閉目等死之際,隻聽來到她身前的孟沛遠,沉聲道:“我人就在你麵前,你有什麽氣,盡管發出來吧。”


    白童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想代你媽媽承受一耳光?”


    孟沛遠輕鬆道:“有何不可?”


    白童惜垂下眼簾,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了孟沛遠一巴掌!


    她的力氣之大,叫孟沛遠的頭一下子偏了過去。


    隨後,他俊美無鑄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五指印。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滯了。


    孟沛遠竟真的說到做到!?


    白童惜眼神微變,那麽驕傲的一個男人,居然肯站在這一動不動的挨上一巴掌,她該說他勇敢呢,還是該說他愚蠢呢?


    罷了,他自願代母受過,也算孝心一片,她並沒有什麽資格去評判他的行為,她隻需要遵照他的意思,給他狠狠的來上一巴掌就行了!


    短暫的失神過後,白童惜慢慢垂落自己那隻還有些發麻的手臂,看著孟沛遠偏迴來的俊顏,她的眼底仿佛有什麽異樣的情緒流淌而過。


    用大拇指指腹輕擦了下嘴角後,孟沛遠看著麵前這個長相柔弱,行為卻難得粗暴的小女人,不急不慍的問:“這樣有沒有讓你好受點?”


    白童惜浮唇:“有,很爽。”


    扇孟沛遠這種長期盛氣淩人,唯我獨尊的男人的耳光,感覺確實是棒透了!


    孟沛遠沒有錯過白童惜那微微翹起的嘴角,他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的問:“那你氣消了嗎?”


    白童惜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想了想後,才對孟沛遠說:“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孟沛遠一語中的:“你的真話,想必是還沒有消氣。”


    “聰明!”白童惜無機質的稱讚了一句,之後道:“你媽媽給我的耳光總和,遠不止一個耳光,不過算了,你的臉皮比較珍貴,再說這一巴掌我也打得很爽,就不繼續了。“


    孟沛遠不怒反笑:“你大可以繼續,隻要你消氣。”


    白童惜忍不住皺眉:“你在激我?你以為我不敢接著動手是嗎?”


    孟沛遠緩聲道:“沒有,我隻是單純的想要讓你對媽釋懷。”


    白童惜冷笑:“抱歉,這我可做不到!我不是聖人,沒辦法將別人對我做過的那些惡事一笑了之,你想要替你媽媽贖罪,那是你的事!”


    孟沛遠沒想過要和她爭吵:“好,我尊重你的想法,你冷靜點。”


    白童惜之所以不領孟沛遠的情,是因為如果不是他的話,她也不會被郭月清掌摑:“孟沛遠,你害我被你媽媽誤會外加扇耳光,但又從她手裏把我給保出來,再加上我剛才打你的那一下,我們之間,這次就算是扯平了,希望你今後克製一下自己,要丟臉的話,我們迴香域水岸再丟!”


    孟沛遠臉色陰沉,但卻沒說什麽,他理解白童惜此時的心情很不好,急需發泄,而他也自願成為她的發泄品。


    其實,她的反應已經算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冷靜了,原以為她會和他大吵大鬧,甚至是痛罵郭月清,但她並沒有。


    從頭到尾,除了剛才給他的那一巴掌外,她甚至連一句粗口都沒有冒出來。


    相比之下,他的母親,一下子變得更加不占理起來。


    兩廂沉默間,白童惜下意識的睨了一眼孟沛遠臉上的五指印。


    都好一會兒了,那五道手指印還根根分明,看來她剛才是把吃奶的勁都給用上了。


    有那麽一瞬間,白童惜是愧疚的,因為她清楚自己是把對郭月清的怒火撒在了孟沛遠身上。


    但有果必有因,她為什麽要對一個罪魁禍首感到愧疚?


    這樣一想,白童惜又泰然處之了。


    她的目光,隨後滑落到孟沛遠執著藥膏的那隻手。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孟沛遠握著藥膏的那隻手,恰巧是被她咬得見紅的那隻。


    手背上那半圈鮮明的牙印,無聲的提醒著她對孟沛遠的暴行。


    深吸一口氣後,白童惜盡量若無其事道:“把藥膏給我。”


    孟沛遠配合的把藥膏遞上去。


    白童惜接過後,從他身邊繞開,走進浴室後,她透過麵前的鏡子,看清了自己的臉。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又忍不住氣得牙癢癢。


    隻見鏡子中的自己,一邊臉那是又紅又腫,襯得她正常的那邊臉有些滑稽。


    郭月清這是要把她扇成豬頭啊!


    白童惜一邊輕揉著紅腫的麵頰,一邊止不住的腹誹。


    大概是白童惜的磨牙聲太過明顯,站在浴室外的孟沛遠忽然做聲:“孟太太,你還是跟往常一樣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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