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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她說又說不過他,打又打不過他,攆又攆不走他,還能怎麽辦呢?


    想著想著,白童惜的臉鼓成了個小包子。


    孟沛遠看著好玩,伸手戳了下。


    結果,引來了白童惜一枚白眼:“你到底還上不上藥啦?不上藥,就趕緊給我出去!”


    孟沛遠被她的包子臉萌得不輕,但她手上的淤青更叫他掛念。


    收斂起逗弄她的想法,他坐在她的身旁,淡聲吩咐:“把手給我。”


    白童惜把手伸了出去,在心裏不停的對自己說“早死早超生”!


    孟沛遠擰開了一罐標注滿英文的藥膏,擠出一點在自己的食指指腹後,才開始就著白童惜腕上的皮膚,一點點塗抹開來。


    他的神情很專注,像是在對待什麽奇珍異寶般。


    但白童惜卻隻覺得他虛偽!


    她才不會給他什麽好臉色,因為就是他,才害得她的手變成這樣的!


    “你不該總是惹我生氣。”


    在為她塗好一隻手腕後,孟沛遠微微抬起他那不羈的麵容,看著白童惜,像是警告,但更多的是出於和好的說道。


    白童惜心知,他在暗指她提起陸思璿一事,不禁恨聲道:“我說的是事實!如果事實讓你感覺到生氣,隻能說明你心虛,或者說你在意!”


    孟沛遠皺了皺眉:“我究竟該怎麽做,才能讓你相信我,我和她之間是清白的?”


    “要我相信並不難,隻要你把陸思璿就在北城的消息,在明天晚上當著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大哥大嫂還有小妹麵前說出來,我就信了你的清清白白!你敢嗎?”


    白童惜的尾音激動到有些尖銳,仿佛刀子般,一下子紮進了孟沛遠心底。


    他托住她另外一隻手腕的動作一頓,聲音嘶啞的說:“你這是逼她去死。”


    他看著她的同時,她同樣也在看著他,那雙時常淺笑依依的杏眸,此時卻布滿了置人於死地的冷芒:“那她就去死好了!”


    孟沛遠麵色緊繃:“你還真夠狠的!”


    白童惜不可否認:“我不對她狠,她就會反過來要我半條命,你信嗎!”


    孟沛遠口吻染上了幾分慍怒:“她現在在爸手裏,要不了你的命,反而是你,一直在咄咄逼人!”


    “哦?原來一直是我在咄咄逼人啊……”


    白童惜冷笑一聲,不顧扯疼自己,猛地從他掌心裏抽迴了手腕,一指門外:“出去!”


    孟沛遠卻向前伸出手,將她定在半空的小手揪了迴來。


    對她的憐惜,始終蓋過了對她的怒氣,見她還想甩開他,他忍不住加大力道。


    她的手腕那麽細,要是他認真起來,她哪裏跑得掉。


    之後,他們誰也沒有說話。


    孟沛遠默默的為她把兩隻手腕上好藥後,便起身離開了。


    離開前,他把藥全留在了她的房間裏。


    白童惜卻怒貫滿盈,抓起一瓶牙膏狀的祛瘀藥,就往門口砸去!


    “啪”的一聲。


    白童惜撲倒在了被子裏,藏在其中的眼圈已是紅通通。


    *


    翌日。


    白童惜醒來時,發現左手的一圈淤青已經淡得不細瞧就看不見了。


    無奈右手的淤青還是有些明顯,估計是因為昨晚上藥的時候,她又和孟沛遠一言不合,結果他就塗得草率點了吧。


    而她也因為當時正在氣頭上,所以幹脆將它置之不理了。


    怎麽辦呢?現在就快要到上班時間了。


    想了想,白童惜鬱結的表情忽地一鬆。


    她爬下床,來到自己的梳妝台前,彎腰拉開其中一個抽屜,從中取出了一個首飾盒。


    她將它打開來,發現宮洺送給她的玉手鐲就躺在裏麵。


    今天就用它遮一下手上的淤青吧。


    關鍵時刻,還得多虧了宮洺幫忙。


    微微一笑,白童惜將手鐲從首飾盒中拿了出來。


    雖然它略有破損,但卻多了幾分殘缺的美感,白童惜非但不嫌棄,拿著它的動作反而小心翼翼。


    在手背上塗了一層厚厚的護手霜以達到潤滑的效果後,白童惜把五指朝內攏得緊緊的,然後開始把手鐲往上套。


    忍痛套用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把玉鐲戴上後,白童惜隻覺手腕上有一股冰冰涼涼十分舒服的感覺。


    原本覺得戴手鐲是件麻煩事的她,現在竟覺得好接受起來了。


    輕輕甩了甩胳膊,以適應突然多出來的手鐲後,白童惜抓緊時機,把空了的首飾盒蓋上,放迴到抽屜裏,之後轉身從櫥櫃裏拿出今天要穿的衣物,鑽進了浴室裏。


    等再次從浴室裏走出來時,白童惜發現,宮洺送給她的這隻玉鐲,不管戴在手上多久,都是冰冰涼涼的,絲毫不受體溫的影響。


    此時,絲絲涼意正從她的手臂一點點滲入了她的心頭,就跟能潤透人心似的,這大夏天戴著,不知道有多舒服。


    看來,她應該打個電話再跟宮洺說聲謝謝,並就那天的不歡而散和他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


    樓下,靜悄悄的。


    白童惜經過廚廳時,發現廚桌幹幹淨淨,不見有人使用過的痕跡。


    聯想到剛才走過孟沛遠臥室時,她並沒有聽到裏麵有什麽動靜。


    難道說,他還在睡覺?


    算了,管他的呢!


    白童惜下意識地想要把散落在胸口的長發往腦後別,但這個動作隻進行了一半,就卡殼了。


    因為她猛然想起了自己今天不紮頭發的原因,是為了擋住側頸處的吻痕。


    手慢慢垂落,走進廚房的白童惜,正想隨便做點什麽填飽肚子,卻發現電飯煲上的保溫功能燈亮著!


    她怔了怔,走過去掀開蓋子一瞧,發現裏麵的粥白得晃眼。


    這難道是……?


    白童惜很快反應過來,孟沛遠的臥室裏之所以沒有動靜,想必是因為他已經出門上班了。


    這麽說,他走了,卻給她留了早餐?


    白童惜說不出心裏頭是個什麽滋味,但她卻很硬氣的沒有吃他留下的東西。


    她隨意的吃了烤麵包搭配熱牛奶,之後便出門了。


    *


    建輝地產。


    “哇哦,白董,你手上的玉鐲好漂亮啊,以前從沒見你戴過呢,這是孟總送給你的嗎?”


    剛來上班不久,白童惜便聽到自己的助理安心,一臉驚豔地盯著自己的右手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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