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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都沒吃飽的兩個人,最後還得靠著白童惜進廚房多做了兩碗麵,才解決了彼此今晚的生計問題。


    過程中,孟沛遠雖然用眼神表示出了不屑,奈何身體的其它部位尤其是嘴巴誠實得很,拗了一會兒後,便端著白童惜煮的番茄雞蛋麵吃得津津有味。


    *


    “我吃飽了。”


    孟沛遠這迴的“吃飽了”,那是真的吃飽了,因為白童惜給他盛得這一碗麵裏,料下得很足。


    白童惜吃得比他慢得多,因為她之前已經吃了一碗米飯墊底,自然不像孟沛遠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我去洗碗。”


    接下來,難得無需白童惜多言,孟沛遠端起自己的那份空碗筷便往廚房而去。


    他想洗,白童惜自然不會拒絕。


    聽著廚房裏響起的水流聲,白童惜微微斂下眸,繼續消滅著碗裏的麵。


    半響——


    當孟沛遠擦著手從廚房裏走出來時,白童惜也已經吃飽了。


    就見她用麵巾紙擦了擦小嘴後,愜意地捧著碗筷站起來。


    孟沛遠看著她,莫名其妙的聯想到了自己。


    他剛才在吃完她煮的麵後,是不是也露出了跟她相似的表情?


    孟沛遠無法不承認,白童惜這個女人,當真是下得了廚房。


    就在這時,隻聽門口響起一記“叮咚”聲。


    白童惜輕“咦”一聲,原本想要走進廚房的腳步跟著一頓。


    她偏眸看了眼孟沛遠,問:“是不是有人在按門鈴?”


    “是。”孟沛遠應完後,強製性的拿過白童惜手裏的碗筷,淡聲吩咐:“你去開門。”


    白童惜下意識的問:“那碗和筷子?”


    孟沛遠十分自然的說:“我來。”


    白童惜被他的自然影響到了,還沒來得及思考,一聲“好吧”,已經脫口而出。


    轉身,白童惜往玄關的方向走去的時候,心底兀地一驚。


    孟沛遠什麽時候把洗碗這種活,幹得這麽得心應手了?而她在剛剛那一瞬間,居然沒有意識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心情複雜的來到了大門口,再又一聲“叮咚”響起之後,她猛地掀開房門。


    她的視線,循著花園兩側的燈四處張望,就見柵欄門外站著兩條綽綽約約的人影,人影後麵則停著一輛看不清楚車牌號的私家車。


    由於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白童惜一時無法確定來者是誰。


    待她走上前去一瞧,發現來的這兩個人,竟然都是熟麵孔。


    *


    客廳。


    坐於主位上的,是一對年輕夫妻。


    而位於他們左手邊的,則坐著一對中年夫妻,他們正局促不安的等待著審判。


    主位上的那對年輕夫妻,女的笑容淡雅,但男的則神色冰冷,不苟言笑。


    最叫人難以想象的是,這個矜貴高傲的年輕男人,剛才竟是從廚房裏拐出來的。


    而當時在他的身上,還掛著一件和他的氣場格格不入的圍裙,還是經由他妻子的提醒,他才後知後覺的把圍裙給摘下來的。


    摘完圍裙後,男子頓時恢複了一直留給人們的冷酷印象。


    中年夫婦戰戰兢兢的立於男子妻子身後,緊張得直抿嘴。


    直到他的妻子微微偏過頭,抬起一隻手臂,溫溫和和地向男子介紹道:“孟先生,這兩位分別是權鵬的爸爸和媽媽。


    他們是特意就權鵬在皇家娛樂城鬧事一事,登門向你道歉的。


    哦對了,我好像忘了說……他們其實已經來過一迴,隻是碰巧你不在家。”


    “是啊是啊!”權鵬媽媽沉不住氣,幾乎是在白童惜話音剛落,便迫不及待的接口:“孟二少,我們上個星期就來過了!


    可惜你不在,我們隻好跟白小姐約定改日再來,怎麽?白小姐沒有跟你提起我們來過嗎?”


    話到最後,竟是多了幾分怨氣。


    權鵬媽媽如何能不怨?


    自己的兒子被孟沛遠捅得整整發了三天三夜的高燒,後來撿迴一條小命,卻因為菊部受了重創而不得不在醫院靜養。


    這還不算,他們為人父母的,還得巴巴的來找罪魁禍首道歉!


    找了就找了吧,白童惜還不告訴孟沛遠他們夫妻倆來過,這不是存心要孟沛遠記他們的仇嗎?


    沒想到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心腸卻忒歹毒了!


    但如果不歹毒的話,她的寶貝兒子又哪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權鵬媽媽想到兒子不禁悲從中來,卻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碰了下。


    權鵬媽媽下意識地往身側看去,就見自己的丈夫權學坤正在氣怒地瞪著她。


    “老公,你瞪我幹什麽?”權鵬媽媽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衝權學坤埋怨道。


    權學坤想要咆哮,但卻礙於場合隻能低喝:“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腦子是怎麽長的,自己的兒子就是因為調戲了白童惜,所以才被孟沛遠捅成個半身不遂的!


    而她,居然還不懂得前車之鑒,後事之師,公然在孟沛遠麵前,抱怨白童惜沒有做個合格的“傳話筒”!


    權學坤這心簡直要操碎了,這個女人自己要找死,那也別拉上他好不好?


    “你!”權鵬媽媽被權學坤訓得一楞,正想迴嘴,卻聽一直冷眼看著他們的孟沛遠,不耐的說:“既然來吧,那就坐吧。”


    坐?


    坐哪裏?


    權鵬父母怔怔的看著孟沛遠,其實白癡都知道客人一般都是坐客廳,但他們總覺得孟沛遠對他們的態度極為冷漠,就算是讓他們坐在地上,估計權鵬父母都不會覺得奇怪。


    權鵬父母就這樣束手束腳的站在原地,直到白童惜對他們還算親切的說:“請跟我來。”


    權學坤忙說:“多謝!”


    但權鵬媽媽就表現得有些不自在了,即便她努力掩飾著。


    但身為女人的白童惜,還是感受到了權鵬媽媽投向她的眼神中,夾帶著惡意。


    白童惜想了想,權鵬媽媽估計是在記恨她沒告訴孟沛遠,他們來過家裏一事。


    但其實她很無辜,她並不是故意不跟孟沛遠說他們來過的,而是她……忘記了。


    沒錯,就是忘記了。


    因為權鵬父母對她來說,不是什麽重要的人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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