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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因為那兩個最關心他也是最不怕死的人,已經被他拒之門外了。


    掀眸,就見他的書桌上放著一堆竊聽器,這些是他命黑衣人從樊修的房間中搜出來的,隻是如今樊修不在,這竊聽器的使用一下子就上升成了世界級難題。


    樊修,原本是他設在白童惜身邊的一隻耳朵,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監視白童惜的一舉一動,之後向他匯報。


    而現在,他親手斬落了這隻耳朵,或者說,他促成了這隻耳朵跟著那個需要被監控的獵物一起逃之夭夭了。


    自作孽嗎?


    孟沛遠煩躁的抬起右手,偏頭哺了兩口煙,再一口氣吐出……


    室內那糟透了的氣味一下子愈發濃鬱,猶如他此刻的心情。


    嗬,與其說是自作孽,不如說他從一開始就高估了自己在白童惜的地位,結果落得了老婆和管家跑了的下場。


    就在這時,一聲輕不可聞的“先生”在門口響起。


    孟沛遠眼一眯,啞聲道:“進來。”


    門打開,卻不是他期望中的臉。


    孟沛遠冷峻地睨著出現在他麵前的黑衣人,問:“調查得怎麽樣了?”


    黑衣人屏氣凝神的說:“先生要我們調查太太和樊老大……不對,是樊修的下落!我們已經查出來了,太太目前住在白家,樊修則住在一戶姓薑的女子家中,我們向她的鄰居打聽過了,這位姓薑的女子,是一名……”


    “好了,我知道了!”孟沛遠倏爾打斷。


    “是!”黑衣人說收就收,很利索,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先生在聽過報告後,隱約有些興奮?


    容不得黑衣人多猜,隻聽孟沛遠恢複沉鬱的吩咐道:“你下去吧,記住,給我盯死他們,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向我匯報!”


    “是!”


    *


    白宅。


    在慕秋雨熱情的招待下,在白蘇平靜但卻詭異的注視下,白童惜的早餐頻頻吃進鼻子裏。


    從古至今,她還是第一次隻跟白蘇母女同席。


    以前,總是由白建明出麵調節氣氛,她也不至於太尷尬。


    現在雖說她對慕秋雨已經消除了大部分芥蒂,但內心深處,還是覺得這樣的“媽媽+姐姐+妹妹”組合十分怪異。


    白童惜不自在,白蘇一樣不好受。


    別以為她沒發現白童惜身上穿的是慕秋雨的衣服!


    這樣想來,昨晚白童惜迴白家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直接就在這裏住下了!


    而且聽慕秋雨吃飯時的語氣,白童惜竟是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


    要換做之前,白蘇早就摔了早餐大發雷霆了,但現在,她雖不滿但卻隻能忍耐。


    誰讓她被記者追著跑的那一夜,是白童惜的屬下發現了她,還將滑倒的她送進醫院的?


    但這依舊無法徹底消除白蘇對白童惜保留有的嫉恨。


    在白蘇看來,白童惜已經搬出白宅多時,她才是家裏唯一的公主!


    就算白童惜要住在這裏,那也是她們收留了她!


    就在這時,慕秋雨的話題忽然轉到了白蘇身上:“蘇蘇,你待會兒陪你姐姐一起出去逛逛街,買幾身新衣服,中午趕不迴來吃飯也沒關係,有你姐姐在你身邊,媽放心。”


    一聲“姐姐”,叫白童惜和白蘇紛紛冒出了雞皮疙瘩。


    白童惜還好點,勉強還能點個頭做迴應,白蘇直接沉下臉拒絕道:“媽,我不去!”


    白童惜笑眯眯的,也不介意,因為白蘇正好說出了她的心聲。


    慕秋雨板起臉:“你不去也得去!天天悶在家裏,你都怏了知道嗎?”


    白童惜涼涼的接口:“是啊,再這樣下去,沒準莫雨揚還沒出獄,你就已經人老珠黃了。”


    “你!”白蘇狠狠瞪向白童惜,正準備大吵一架,卻聽見慕秋雨“咳咳”兩聲,隻好作罷!


    白童惜美眸一轉,看著慕秋雨說:“慕阿姨,我身上沒什麽閑錢可以逛街買衣服了,所以我準備迴家一趟,把行李打包過來。”


    白蘇冷哼一聲:“窮酸!”


    白童惜反唇相譏:“那也比你那個正在蹲牢房的雨揚哥哥好。”


    白蘇重重一拍餐桌:“白童惜,你是不是想吵架啊?”


    白童惜斜了她一眼,笑得很無恥:“知道你欲求不滿,憋著很難受吧?嗯哼,盡管罵出來吧,姐姐讓你舒服點。”


    “……”白蘇氣得小身板抖啊抖啊的。


    白童惜卻在此期間,對慕秋雨微微一笑,起身說道:“我吃抱啦,謝謝招待,我先迴去取幾件衣服。”


    頓了頓,白童惜故意瞟了白蘇一眼,笑道:“好在這裏長——住一段日子!”


    “……”白蘇。


    *


    香域水岸。


    白童惜迴到這裏時,發現黑衣人已經撤退了大半,隻剩下幾個看起來異常高大威猛的鎮守在家門口。


    老實講,樊修不在,她獨自一人麵對這種陣仗還真心有些慫。


    不過,還沒等她說出來意,門口那幾個黑衣人就跟大狗看到肉骨頭一樣,“嗷嗚”一聲齊齊朝她撲了過來。


    在白童惜發懵的表情中,黑衣人a興衝衝的問:“太太!你這是想通了,想跟先生和好了是嗎?”


    黑衣人b徑自接口:“一定是的!太太快請進!”


    ……


    聽他們七嘴八舌間已經為她此行下了定義,白童惜氣沉丹田的喊了聲:“停!”


    黑衣人不愧訓練有素,說停就停。


    白童惜舒了口氣:“你們說夠了吧?是不是該輪到我說了?”


    黑衣人嘿嘿的笑:“太太,我們沒不讓你說啊,你想說就說嘛。”


    白童惜暗自翻了個白眼:“我到這裏來,是為了拿走自己的行李的,僅此而已。”


    “……”黑衣人在這一瞬間都明白自己會錯意了,紛紛耷拉下嘴角。


    白童惜見他們突然沉默,便道:“我知道你們家先生不讓我無條件進門,我也不想你們難做,可以的話,你們替我打包行李,ok?”


    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會不會被窺覬隱私之物了。


    黑衣人麵麵相覷,無人敢出來答應白童惜的要求。


    “這樣都不行嗎?”白童惜微惱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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