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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倒,她就再也不想起來了,剛吐完,胃可算不那麽鬧騰了,再被悠悠的江風一吹,她現在隻想睡覺。


    溫麒的心境則與她截然相反,他火大的把外套脫下來後,才兀然醒覺,這已經是第二件因為白童惜而折損的外套了!


    兇狠的視線一轉,就見白童惜把手搭在護欄邊,腦袋枕在手臂上,頗有幾分弱柳扶風的感覺。


    但溫麒卻很清楚,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什麽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丫的就是一個心機婊,要不能來迴折騰他那麽多次嗎!


    遠遠的將散發著酸軟味道的西裝外套甩到垃圾桶裏,溫麒硬是忍著把白童惜撈起來一起丟進去的衝動,坐到離她十米遠的地方,幼稚的想以這種辦法來讓她產生失落感!


    但這樣正好,沒了溫麒的騷擾,白童惜得到了更優質的睡眠。


    白童惜這一覺,一睡就睡到了終點站。


    聽到船艙裏傳來的廣播聲,白童惜幽幽轉醒。


    一睜眼,她就感覺背後罩著一道陰寒至極的黑影,她不用迴頭都知道,有個人正試圖用眼刀把她捅成馬蜂窩。


    可惜的是,除了孟沛遠外,在其他人麵前,白童惜向來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側過眸衝溫麒笑笑,白童惜的嗓音裏還帶著剛醒之人的微啞:“是不是到站了?”


    溫麒十分有性格的迴了個“哼”!


    想到這人後麵還有用,白童惜軟了語氣:“剛才是我不對,不過要不是實在忍不住了,我是不會吐在你身上的,哦對了,你的外衣呢?”


    念在白童惜的道歉還算有誠意的份上,溫麒惜字如金的迴了句:“扔了。”


    扔的好!扔的妙!扔的呱呱叫!


    心中竊喜,白童惜麵上卻流露出惋惜:“你扔了呀?我本來是打算幫你手洗幹淨的……”


    溫麒夾著眉心瞪她:“你真的想幫我手洗幹淨?”


    深怕自己誠意不夠,白童惜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真的!”


    溫麒眉心一鬆,換上了奸計得逞的表情:“那好,它在那裏。”


    “哪裏?”白童惜的目光隨著他的手指頭一轉,就見溫麒直直指著一個蒼蠅亂舞的中型垃圾桶。


    她嘴角一抽,正想問“不要行不行”的時候,就聽見溫麒不無惆悵的說:“這件西裝是我18歲成人禮的時候,我媽送給我的禮物,我有事沒事都喜歡穿著它,可今天卻因為你……被玷汙了!相當於我跟我媽之間純純的母子愛也跟著被玷汙了!你不把它洗幹淨了還給我,你對得起我媽嗎?!”


    白童惜揉了揉太陽穴:“小麒麟呀,你別告訴我,你從18歲到現在,就一直沒有再長過身體?”


    溫麒麵色一僵,硬撐道:“……我記錯了,那是我前年收到的生日禮物。”


    白童惜遠目狀,記都會記錯,看來也不是什麽太重要的紀念品。


    見自己的苦肉計到了白童惜耳朵裏錯漏百出,溫麒急了:“我不管!反正你說了要幫我洗的,正好我堂哥家就快到了,你到時候想要手洗、幹洗還是機洗都隨便你!你要不洗,我就把你丟在島上喂鱷魚!”


    “好好好,我的小少爺……”


    白童惜把鬧脾氣的溫麒當成了桃桃,沒錯,就是桃桃,因為溫麒長得比洋娃娃還可愛,自然不能拿南南跟他比。


    我的小少爺……


    溫麒嫩臉一紅,心情如同此時泛舟江上般,飄飄然的。


    另一邊……


    白童惜已然直起身,她走到垃圾桶前,探頭一瞧。


    就見幾團麵巾紙下壓著一件西裝外套,她避開紙團把外套拎了起來,然後往江麵一甩。


    一直關注著她行為舉止的溫麒見狀,優美的下頜都要脫臼了!


    他衝過去往江麵一瞧,就見他的西裝外套正在碧波中飄蕩,然後……漸漸沉了下去。


    震怒之下,溫麒抓起白童惜那隻罪惡之手就吼:“你怎麽把我的外套丟江裏去了!”


    白童惜低下頭,口吻無辜:“我沒有丟啊,是風太大,把它給吹跑了……”


    聞言,溫麒用生命在咆哮:“媽的,你力氣有那麽小?!”


    白童惜弱氣的說:“人家再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女孩子……”


    溫麒恨得想要嚼碎她的骨頭:“25歲的‘女孩子’?一隻手就可以把我拎起來的‘女孩子’?我就沒見過你這麽老又不要臉的‘女孩子’!”


    老?!


    眼中閃過兩簇危險的火花,白童惜撩了他一眼,問道:“你好像很喜歡那件外套哦?”


    “廢話!”溫麒咆哮。


    其實要說喜歡,談不上,那不過是一件身外之物。


    溫麒隻是不喜歡白童惜這個人,所以費盡了借口折騰她,結果一路以來,反被她摧殘得花容失色,試問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白童惜這時說道:“既然你這麽喜歡它……嗯……那我教你一個辦法好了,刻舟求劍的典故你聽說過吧?我就是那把衡量物,我目前所站的位置,恰好是你外套下沉的位置,你現在跳下去,不僅可以把外套撈上來,想必江水也已經把它給你洗白白了,一舉兩得,你說呢?”


    “白……童……惜……”溫麒臉色陰沉,口吻低沉的喊著她的姓名。


    白童惜反應迅速:“有!什麽事?”


    “你不是刻舟求劍的劍,你是天生下賤的賤!”


    吼完,溫麒扭頭跑了,眼角隱約有淚水滑落。


    “誒,誒……”白童惜尤不自知自己把一個少年給氣哭了,趕忙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膩膩的喊:“小麒麟,你等等我嘛小麒麟……”


    周圍乘船的旅客,見溫麒小媳婦似的捂著臉跑在前邊,白童惜掛著欠扁的笑容追在後麵,集體恍惚了下。


    隻因白童惜此時的樣子,活像個正在追著良家婦男跪舔的花癡。


    *


    “溫少爺。”


    剛跑上岸的溫麒,就見一個身著燕尾服,手戴白手套的老者立在他跟前。


    老者身後,是一輛加長林肯,低調又不失華麗。


    對上老者睿智沉穩的雙眼,溫麒一個激靈,怒氣無端的消失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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